轰然一下,孟北霆脑中像被炸开一样。
他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却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孟北霆怎么也没想到,温眠书醒来后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要离开他! 站在病房外的众人面面相觑,有些分不清状况。 当时温眠书倒在研究所门口,孟北霆像是失心疯了一样的状态不像是不爱。 可若是相爱,温眠书又怎么会和丈夫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提离婚呢? 赵所长尴尬地笑了两声:“你们这是……?” “她在闹别扭。” “我是认真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隐忍着情绪,一个平静地叙述。 孟北霆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定定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眼中找出半分情绪。 可没有。 一点起伏都没有。 没有怒,没有怨,更没有爱和不舍。 就像是历经生死后平静如水的释怀。 孟北霆终于有些心神不稳,他宁愿看到温眠书对他生气,怨他这么些年让她受尽委屈。 可这些都没有。 赵所长看出气氛不对,带着人放下慰问品便走。 临走时,他本想说两句缓和的话,可又想到孟北霆曾经对温眠书的质疑,又咽了回去。 算了,年轻人的事,还是交给他们自己解决。 自己犯下的错,总要承担后果。 等到病房重新恢复寂静。 孟北霆才走近几步,如往常一样,在温眠书病床旁坐下。 “眠书……从前的事,是我不好,我会和叶锦同志划清界限,不再来往。” “我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孟北霆话音一顿,又道:“不,和以前不一样,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了。” 他看着温眠书毫无变化的表情,心中隐隐涌上一阵酸涩。 他垂着眸,喉结颤了颤,低声开口:“景书他……也很想你,他说他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他说着,第一次如此小心翼翼地握住温眠书的手。 “怪我醒悟的太晚,直到最后才看清自己对你的心意,眠书,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不能。”温眠书淡淡开口,顷刻浇灭了孟北霆所有的希望。 他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抽出自己的手,仿佛一点点剥离了他的心。 两世的经历已经消磨了温眠书所有的爱意,同样的事情,她绝不要重来第二次。 她看着孟北霆错愕又受伤的神情,心中却再没有一丝波澜。 孟北霆回想起那些中伤温眠书的谣言,觉得还是有必要将一切误会都解释清楚。 “眠书,当初那些诋毁你的谣言,不是我……” 他话音未尽,温眠书却开口打断道:“是不是你,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声音沙哑,还未完全恢复,可说出的每一字,都是那样的坚决。 如刀一般,深深刺痛着孟北霆的心。 “但凡你曾经对我上过一点心,结果都不会是今天这样,我不想和你再有新的开始,也不仅仅是因为这几件事。” 随着她的话音一字字落下,孟北霆的心就愈发沉凉。 温眠书缓缓闭上眼,不再看他,神情疲倦:“你走吧,我累了。” 孟北霆所有的话都被温眠书这一句彻底堵在嘴边,说不出,咽不下。 良久,直到温眠书平稳均匀的呼吸传来,孟北霆才缓缓起身。 看着温眠书安静的睡颜,他心中的念想便愈发坚定。 温眠书有且仅有一个,他不想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