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年,你为什么只相信沈娇一个人的话?” “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更是这样,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你知道她作恶多端,知道她视穷人的命如草芥,为了维护她,你可以牺牲掉所有的原则,甚至牺牲我!” 叶依纯紧咬下唇。 血丝都缓缓从唇间渗出。 傅司年沉默了几秒。 “我当然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你满脑子都是飞醋,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会责怪别人。” “整整十年,娇娇因为你受了多少委屈?你别仗着我同情你,这么肆无忌惮对娇娇!” 叶依纯彻底僵住了。 刚刚的话,竟然出自傅司年之口。 同情? 原来真的是同情。 这么多年的问题,终于迎来了一个支离破碎的答案。 看见叶依纯的神态不对,楚航早已猜到傅司年说了什么。 他急忙放下手中工具。 用抹布擦了擦脏手,将电话拿了过来。 “你倒是自己过来,看看沈娇做的好事!” 傅司年低沉地回应。 “没空。” “娇娇从来就没做过对不起她们母女的事,她却跟被害妄想症一样,纠结了十年。” “我和沈娇,后天就会在郊区的威廉古堡订婚。” “麻烦你转告叶依纯,如果她能低头给娇娇认错,我愿意给她机会,来订婚现场沾喜气。” 电话忙音响起。 外放的声音,叶依纯都听得一清二楚。 初定情事那晚,傅司年喝醉了酒,心疼地抚摸她手上的烫伤伤疤,发誓一定会为她讨个说法。 不tຊ管她信不信,事实就是——她被骗了十年。 楚航紧张地看着她。 叶依纯一言不发,一遍遍地刷掉墓上的油漆。 良久,她跪在母亲的墓碑前,颤抖着擦拭墓碑上的遗照,喃喃自语。 “我竟然这么荒唐地相信了十年......” “以为他不会骗我,以为他只是暂时地被沈娇蒙蔽了视听......” “原来是他知道沈娇做的所有恶事,只是怕沈娇受到伤害,打着同情的幌子,拖延了十年,拖到最后什么证据都没了。” 楚航想过去扶她,她却自己缓缓起身。 她低着头,语气坚定。 “楚航,我需要你帮我。” “送他们一个难忘的订婚礼物。” 距离傅司年的订婚宴,还剩36个小时。 叶依纯和楚航打车赶到高中。 班主任还未退休,手上应该还留着大部分学生的联系方式。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当时被霸凌的受害人,找出尚存的证据,一起录下证词。 走进办公室,班主任看了一眼叶依纯,立刻摆手送客。 “叶依纯,不是我不帮你。” “沈娇家里什么势力,你还不清楚吗?” “整个京海市,她家黑白通吃,垄断了所有商业资源。” “就算是位居第二的傅家,见到沈娇也得毕恭毕敬,大气都不敢出。” “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拿着这笔工资糊口就已经不错了,怎么还有余力帮你出头呢?” 楚航打量着眼前这个矮胖的班主任。 “一个正常的人民教师,哪里有钱买巴黎世家的休闲衬衫和爱马仕的皮带?” “你拿了沈家不少封口费吧?” 班主任愣住了。 脸上面子挂不住,起身粗暴地推开叶依纯和楚航。 “蒋老师,当时沈娇用卷发棒,烫焦了我的右臂,你明明看见了,却转身就走了,对吧?” “从前我体谅你有家庭,可你却不辨是非,从中获利。” “光脚不怕穿鞋的,我得了急性白血病,时日无多了。” “如果你不肯给我联系方式,我会在网上直播,将你当年收昧心钱和性 骚扰女同学的事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