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医生点头,指着刚出来的片子,“段小姐,你的肝之前受损太严重,剩余的肝现在能恢复到不影响健康的情况已经很好了,但绝对经不起肾脏捐赠。”
“这样,好的我明白了,谢谢医生。” 段黎眼底有些失望,但还是平静接受结果,收好片子转身走出医生室。 一出门,沈啸铭就迫不及问出疑惑:“你的肝是怎么受损的?” 难道是因为三年前的跳楼? 可医生说……剩余的肝?这又是怎么回事? 沈啸铭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蚊子。 段黎坐在外面冰凉的休息椅上,将他眼里的担忧看得真切。 虽然林嘉盛和她的直觉都告诉她,这个男人不该靠近,可仅有的几次接触下来,他并没有伤害过她…… 相反,他还带她做了她想做的几件事。 不管是去看父母的墓碑,还是如今解决程母肾源的事。 她心底对男人的防备心消了大半。 至少,她此刻确定,沈啸铭是真的关心她的。 不知不觉地,段黎缓缓开口:“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当初醒来时,医生才跟我说,我少了一半肝。” “说估计是我受伤前两年少的,一直都没有养好。” “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老师他们也不清楚。” “不过最近两年我已经把身体养好啦,平时都没有太大影响!” …… 受伤前两年! 那时她不是在…… 监狱中! 沈啸铭猛地醒悟,犹如遭受晴天霹雳。 心脏仿若被什么东西狠狠攥紧,闷痛不已。 也就是说,当初她出狱时,身体还很虚弱,可他是怎么对她的? 回忆起来,沈啸铭只觉得铺天盖地的悔意和痛意袭来。 他还是人吗? 在她少了个肝的身体情况下,他一次又一次的欺辱于她! 如果当时他再过分点,她是不是就…… 他不敢假设,不敢想下去。 沈啸铭望着眼前还活生生的段黎,再也克制不住,伸手将人紧紧拥入怀里。 说话的声线颤抖喑哑:“对不起,阿黎!” 猛然被男人强烈的气息覆盖,段黎愣在原地。 心脏不可抑制地噗通跳起来。 真奇怪,她对他的气息好像并不陌生。 段黎耳尖有些发热,她双手抵在男人宽大的胸膛上,小声道:“没关系啦,又不是你做的。” 抱紧她的身形骤然僵住。 男人沉默着收紧力道,并没有正面回应她。 没人比他心里更清楚。 是他! 是他亲手把她送进牢狱,害她少半个肝! 不知是感受到他的强烈低落,还是怎么,怀里的女人在重逢以来第一次安静顺从。 没有任何挣扎,任他抱着。 沈啸铭松了些力道,看向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眸。 跟记忆中初见时少女的瞳孔同样清亮。 沈啸铭直到此刻才明白,原来年少时总会在梦中梦见她的原因,不是因为讨厌她,而是喜欢。 他早就对她一见钟情。 只是当年被仇恨蒙蔽心眼的他,从来没敢承认过。 当初他到底是有多瞎,才会觉得段黎恶毒惹人厌? 幸好。 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沈啸铭眼里渐渐柔和,心念一动,将视线落在那小巧殷红的双唇上。 喉结上下滚动几次。 男人轻轻凑身,吻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