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满心期望的去送西瓜,却是神思恍惚的回来,明眼人都知道了结果。
柳工试探的问她“大人罚你了?” 巧儿嘴里发苦,还不如让大人罚了她呢! 她把香囊扔若依怀里,趴在桌子上大哭 “都怪你!大人根本不喜欢熏香!” 面对同伴怀疑的目光,若依讪讪而笑“大人身上有香,我就以为……” 巧儿哭的委屈“那能一样吗,什么香比得上大人的香!” 房间里一静,大人看着就香香的,整日埋在书房,身上的墨香和皂角的清爽掺在一起,是她们闻过最好闻的香了。 巧儿“怎么办……云管事说,大人病好府里就要招别的伺候大人的人了” 一提到这个,几个人就心情沉重。 “不会的,云管事不会让别人近大人的身。” 若依出言道 “咱们是陛下选的人,就算不成,陛下自会安排别的人来,大人冰清玉洁外面的桃花杨柳岂配得上大人” 参芪叹了口气,外面的配不上,她们就配得上吗? 自国师出宫,陛下来了两次了,真的都是谈论公事吗? 其中深意怎不惹人多想 如果陛下有意国师,她们上了国师的床,日后生下孩子,万一陛下想去母留子呢? 比起这样有命拿没命享的未来,还不如安安稳稳做个丫鬟。 “只要咱们不犯大错,大人仁善不会赶咱们出去,你我都有精通的手艺,未尝不能讨好大人” 参芪自认仁至义尽了,有些话只能意会不可言传,说多了会被割舌头。 如果还有人执迷不悟,她只能提前为她烧纸了。 这句话有人听进去了,比如柳工,她还有一个弟弟,弟弟读书不错,她还指望弟弟以后中状元将她接出去。 也有人只听进去后半句。 比如巧儿,那等神仙人物,近距离接触了,怎不生妄念。 大人总要娶妻,为什么她就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是奉陛下之命为大人怀子,云管事一定会帮她的…… 若依握着香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 岑知郁想着就是个感冒,放之前两三天就能好,现在怎么还越来越厉害了? 高热退了,但鼻塞咳嗽,共感的百分之三十因为身体虚弱也越发明显起来。 郭公公遭了一场罪,可不敢再掉以轻心,寸步不离的守在岑知郁身边,侍女被打发走了还能活,太监被弃了,可就一点活路都没了。 谁成想他去个茅房的功夫,就发生了这种事。 他内心求爷爷告奶奶希望国师大人别迁怒了他。 岑知郁不喜不怒,朝着后院走去,到时朝阳正缠着王统领教他练武,李明安搬个小板凳坐在树荫下看他挥汗如雨。 朝曦跟着云管事练淑女步,这几天云管事每日都要抽出时间教导朝阳和朝曦宫里的规矩 他们是伴读,早晚要进宫的。 不过陛下让皇子在国师府学习,朝阳入宫的机会就少了。 重头戏还在朝曦身上,云管事教导规矩十分严苛,朝曦叫苦连天,一想到自己要做个对师父有用的人,忍着两泡泪努力学规矩。 朝曦和朝阳对皇子这样的身份没啥大感觉,就算是皇子不也一个鼻子两个眼么。 国师府下人除去侍卫,服侍主子的加上云管事也就六个。 各个都围着岑知郁,李明安这个皇子没有丝毫皇子待遇。 狗皇帝把儿子扔这儿当起了甩手掌柜,岑知郁没跟他要饭钱住宿费就不错了。 前面捐款他也捐了一笔,府中本金下去了大半,得搞钱,但不急于一时。 岑知郁在阴凉处支起桌子,他们练武,他就默写《天工开物》,全书八万多字,有的内容他融入了后世经验,其中也记载了火药的制作。 岑知郁斟酌再三,将其删除。 《天工开物》里的内容,用的好了,福泽万民,用的不好,天下大乱,大周上下并不一心,火药即便造出来也必须掌握在皇帝手中。 只有皇帝,才能驾驭这把利器。 这份八万字的利器,终于在这个平平淡淡的午后封笔。 郭公公不认字,李明安出于礼仪没敢乱看,忐忑拘谨的坐在一旁,害怕自己不规矩会被老师不喜。 岑知郁轻呼一口气。 朝曦头顶着书本,终于能够圆满的在院子里散步,只是身上穿的简陋,露着晒黑的胳膊古灵精怪的样子和脚下的淑女步一点也不搭。 朝阳拿着木棍现在可以耍两手了,打人还不行,扮一扮孙悟空勉强及格。 郭公公脸上时刻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岑知郁心一动,温声道 “最近辛苦你了,上次你确是受了无妄之灾” “云管事,郭公公今月的银钱翻十倍,府账上支” 他又对郭公公道“你得了空去领,买些好药。” 郭公公眉开眼笑,他们这些没根儿的最看重什么?银子啊! 他拍着自己的脸 “奴才自己不尽心,让大人生病,大人罚的好!罚的妙!” “大人受病,奴才心里针扎似的,只要大人能康复让奴才再跪两个时辰,奴才也愿意!” 岑知郁笑笑“你有心就好” “日后我的衣食,就由你来吧” “唉!奴才听令!” 郭公公答的响亮,笑成了花,这是给了他身份和权利了! 前几日郭公公没名没份的陪在岑知郁身边,心惊胆战,日夜发愁啊,这要是不得主人的心,他以后拿什么收干儿子? 这下好,这下好!跪值了! 岑知郁看着桌子上写完的书,想着什么时候上朝一趟,将这书呈给女帝。 书上内容朴实无华,都是真的,想造出里面的东西,有难有简,大周结束了五代十国,如果它是代替了历史上的隋朝,这本书却是五百年后的宋能达到的技艺(只是举个例子,大周是架空并不是代替了隋朝,不用细究) 而且水泥、玻璃、这些他没有写进天工开物里面。 岑知郁心有分寸,给自己留了余地。 宋应星是明朝人,这书最多也就将大周的民生提升到明朝那个年代,而且还需要很长时间的过渡。 所有制度和技术的推行在这个交通不便的年代,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岑知郁能做的,是令皇都周围发展起来,也就是,先富带动后富。 岑知郁看向正襟危坐的李明安,忽的一笑,说出了后世最令人闻风丧胆的话 “为师考考你” * 郑家 郑兴达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家老小,他要找岑知郁结亲怎么会不准备后手,如果岑贼答应了,也就罢了,如果不答应,拿捏住把柄,让他好答应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你丈夫,是被岑知郁害疯的?” 菜娘还在犹豫,婆婆和公公却一口咬定 “是真的大人!街坊邻居都亲眼看到了!” “好!” 郑兴达笑眯眯的 “本官替你们做主,如果岑知郁答应赔你们十万两银子此事就罢,如果他不答应,本官替你们告上公堂!” 十、十万两! 一家老小惊的张大嘴巴,然后拼命磕头感谢 “好好好!谢大人!谢大人!” 郑兴达得意的摇头晃脑,十万两,岑知郁绝对拿不出来! 他一定也不想自己的仙人名声有污点吧…… 第 49章 南诏昏君 吏部是天官,主朝中大臣考核升迁,说是三品,位同副相,作为吏部尚书京中不知有多少人巴结送礼,只是赵旭德为人谨慎恪守底线,说不上清廉,也绝不贪禄。 赵冷臣作为他的儿子,又和华池交好,华池与国师亲厚,指不定哪天就乘风而上飞黄腾达了。 但是绝对不包括去养鸡啊! 赵旭德看着华侄儿手中的金牌,眉头狠狠跳了两下。 赵冷臣臭着一张脸怒视他。 华池脸皮厚,拎着金牌在他们面前晃呀晃 “国师此举定有深意,我养猪,你养鸡,俗人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有一天你的鸡和我的猪升天了,咱们这两个喂养的,指不定还能沾沾光呢。” 这话玩笑成分极大,他心里也不觉得养猪能养出啥名堂,只他最近灵感枯竭,养养猪换个心情或许能为画画上五官,主要是想看赵登子出糗。 还有一心沉迷种地的小老头,什么作物能令老头子这么痴迷?他心痒难耐,好奇极了。 华池一手搭上他的肩膀,朝他眨了眨眼 “赵兄,去不去?去不去?去吧” 华池还没到续须的年纪,面白俊逸气质上乘,在皇都十分吃的开。 华公子的名号拿出去,比他这个吏部尚书的儿子还有面子,在一堆开国元勋的公子圈里,有些事华池能办成,赵冷臣不一定。 常令人费解,这样凉薄又多情的人,人缘为何这么好。 赵冷臣弹开他的手 “你若能说动我父亲,我就答应去养鸡” 华池嘀咕,说的好似赵尚书能抗旨似的,他可是把金牌都亮出来了。 赵旭德“我答应” 赵冷臣囧囧有神的对着自家老爹发恼。 赵旭德“国师有令,莫敢不从,国师的想法,凡人难以揣度,冷臣你收拾收拾包裹,自去吧” “养鸡养好了,也算一种本事” 虽然赵旭德想不出来养鸡能养出什么名堂来,这个风口,朝中大臣拜帖能淹了国师府门槛,国师一个不见却安排冷臣和华池二人养鸡养猪。 功名利禄满朝文武,还不如鸡和猪令国师上心。 这是挨个甩了众人一巴掌啊。 何等的风流,何等的傲慢。 是奇兵破局,还是不屑一顾? 赵旭德暗中思忖,国师果真是个妙神仙啊。 华池如了意,哈哈大笑勒住他的脖子往外带,幸灾乐祸的调侃 “赵登子啊赵登子!你也有这一天!” 赵冷臣牙痒痒,想一口咬死这蠢蛋。 于是赵冷臣收拾了行囊,去了国师府,报完到,上了山庄。 现在的猪皮厚腥臊,好斗、长的慢还不贴膘,在大周贫者不屑煮,贵者不肯食,养猪还不如养鸡养鸭,后者还能下蛋。 猪肉不好吃一是百姓们不会料理,二是没有阉割的猪肉料理了也不好吃,因为成长周期太长,价格还不便宜,只有实在馋肉了的百姓,才会买来打打牙祭,没阉割的猪好斗,还经常出现伤人事件 岑知郁只有一个想法,割以永治。 华池买了四只小猪崽,刚出生没几天的猪仔洗干净了看着白里透红,还挺可爱。 赵冷臣买了十只鸡仔,毛茸茸的蛋黄色在竹篓里叽叽叽,十分可爱。 李明安、朝阳朝曦三人蹲在地上,一人捧着一只小鸡仔,稀罕的不得了,华池身边的猪无人光顾。 华池摸摸鼻子“你们别光看他的鸡,我家的猪也很可爱,你们摸摸,热乎的!” 三人连连摇头,不肯沾边。 华池切了一声,不甚服气。 岑知郁记得华池习过武 “刀法怎么样?” 华池谦虚了一下“还行” 岑知郁让人煮了剪刀,递给华池,这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要干什么,直到神仙兄长轻飘飘来了句 “把猪都阉了吧” 赵冷臣表情裂开“阉、阉了?” 他看看猪,又看看国师,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场面一时静的吓人,岑知郁慢半拍意识到,这在古人眼里,或许是离经叛道,虐待生灵? 李压宸的开放程度差点让他忽视了这个时代的封建。 于是他解释道 “阉了的猪,长大后性格温顺,肉质不再腥臊,贴膘更快” “哈哈哈哈!”华池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颇有魏晋人的疯态。 岑知郁疑惑看向他,华池笑的颤巍巍摆手,接过剪刀,低着头蹲下,让人看不到他的神色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兄长说的好” 哪里好? 众人一头雾水。 岑知郁这次认真的去瞧华池,淡蓝色文士袍有些破旧胜在干净,袖口随意的卷过肘,首次见面后,他的外衣好似从未好好穿过,半落不落,有时直接脱了搭在肩膀 这在注重穿着礼节的勋贵间,很是叛逆,社交达人,为人八卦,但很乖。 让干什么干什么,抹桌子除草从不嫌脏,高堂明镜也坐得,锦衣华服可,粗布衣衫也可,两人相交如流水潺潺淡淡。 可是华池就是有种令人生不出排斥的本事。 换作赵冷臣…… 不,依他和赵冷臣的性格,没有华池两人不可能相识。 没有共患难,没有同富贵,岑知郁就是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 是人格魅力,还是装的? 这点他之前从未思考过,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华池属于哪个? 他想要一个干活工具人,但是不想要一个心里有问题的工具人,他无奈一叹头疼的揉揉眉心,华池捕捉到他这一声,倏地抬头眼中含着莫名的光彩 “兄长再愁什么?” 如之前一样仰着头,好奇宝宝似的,岑知郁这次按下他的头 “愁人” “我说,你割” 猪崽一只一只排队,在岑知郁的指点下华池阉割的干净又利落。 “这样就行了?” “对” 岑知郁拿出几张纸,分他几张,分赵冷臣几张。 上面写的是饲养猪崽和鸡仔的喂食饲料。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激素,想让猪崽如后世那样长的快,肉多,只能在饲料配比上下手。 岑知郁在南诏做过实验,这两份是最佳配比。 想到南诏,岑知郁一时感慨人性性贪,还要骂一句南诏王昏庸无能,色迷心眼,见识短、格局小。 岑知郁出不了林子,但他找到了一条有人走过的路,沿着人迹看到了一个村子,自此与村子互通有无。 他营造出了自己不食五谷的假象,村里的百姓尊他仙人,为他立庙上供,岑知郁用这个村子实验了很多他拿不准的东西。 包括猪的饲养之法,可是这个村子贪婪,捂着仙人和法子不肯外传。 后来名山落仙的传闻流传出去,引的南诏皇帝亲访 岑知郁满心期待南诏皇帝助他在南诏传开名声,做他脚下踏脚石送他上青云直入大周帝耳 谁料那狗东西,御驾亲来,连他的面都没见,只问了三字问题 “仙人性别?” “仙人能让朕长生吗” “仙人能赐朕一位仙女吗?” 岑知郁:“……” 然后得到全部否的回答,这瘪犊子,放火烧山了! 真他妈昏到家了! 想到这他就气,气的咳嗽。 他一咳嗽身边人紧张起来,不肯让他再费神。 岑知郁将所有需要注意的事交代完,就派人带着两人去了庄园搭猪圈。 皇都公子圈,社交达人风云中心的华池,去养猪啦! 这道消息风一样传开,公子圈炸锅了。 第 50章 套麻袋进行中…… ——登仙鼓在南诏,南诏传言名山有仙,南诏帝怒而焚山。 手中是玄龙卫刚送来的情报。 南诏国蛇虫兽蚁众多,偏僻荒蛮,是玄龙卫未曾踏足过的地方。 查到这里已经是极限,如果还要细查,必须深入南诏。 李压宸了解过南诏王,昏庸鼠辈,沾了局势的光,只敢割据一方,不敢西出中原称雄,她瞧不起这种王,自然不承认南诏国的存在 啊呸!鼠辈安敢在她面前称帝?不就是看她统一中原建国大周没有余力收拾他,鸡贼的与她同一天称帝,想想她就心里膈应。 想了一肚子火,还没处撒。 陛下一声又一声冷哼,顺公公心里直念阿弥陀佛,他不知道陛下带着皇子殿下偷溜出宫,还溜了两次,他一点都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陛下垂涎国师,这几日看不上后宫里的侍者,又上不了国师的床,馋的都上火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 李压宸连灌几口蒲公英水压火气 “查!给朕深入的查!” 李压宸阴笑一声“朕不仅要查还要光明正大的去查!” 她要派使者入南诏! * 又是一日早朝,朝臣们心不在焉的互相扯皮,这几日建造藏书阁的事争论不休,回回争论,回回订不了。 归根结底只有一点,藏书阁是大周的颜面,没有书,你建什么藏书阁。 可是让郑家拿出书来,比登天还难。 郑兴达一口咬住遗物两字不放 “本官说过了,本官家里的书诸位同僚想要翻看,我不胜欢迎,哪怕你住在郑某家里,郑某也欢迎” “若诸位有本事,去了郑某家,将我家里全部藏书背下来回去誊抄印刷,那也是诸位大人的本事,郑某无话可说,只是让我捐出藏书,不行。” 大周有专门掌管书籍的岗位,名为秘书省,秘书监是话事人。 他冷哼一声“就算是过目不忘的天才,也无法一朝一夕间背诵郑大人家里万卷藏书,你这是故意难为人” 郑兴达“那就没办法了。” 哪怕真的有神仙大能,背诵了这些藏书,全部抄录下来,又要多长时间? 可恶! 李压宸在上位冷眼看着,暂且揭过这事,说起了出使南诏的事。 南诏荒蛮,而且南诏帝非常老实,也知道与大周皇帝同一天称帝让对方膈应,这几年安安稳稳不敢犯大周边境。 陛下之前也没搭理南诏的意思,今日怎么忽然提出出使南诏? 想了一会儿,归结于陛下记仇。 两国之间互派使者也属正常,没人反对。 于是交给鸿胪寺安排出使人。 陛下忽然莫名其妙说了句“找个不怕死的” 众臣:“……” 陛下,您这是想干什么?突厥可还没打呢,朝廷的钱得打突厥啊! 诸葛丞相想起陛下曾经为了打劫粮草诱敌深入,惹得藩王四面夹击惊险刺激的丰功伟绩,脸色大变 他们现在不是光脚穷光蛋了,您可不能再来个三国互杀了! “陛下!现在与南诏开战,属于下策!” 皇帝摆摆手“卿想哪里了,朕不是那种人” 诸葛川:“……您觉着,老臣能信吗?” 御上瞅了他一眼 “没事就下朝吧,鸿胪寺上点心,赶紧安排” 承受诸葛川怒瞪的鸿胪寺:“……” * 下朝之后,皇帝脸色一变,黑沉的要吃人 “郑兴达!郑兴达!好一个郑兴达!” 女帝一拳砸向柱子,手背破了皮,殷出血来。 顺公公心疼的连忙招呼人给她包扎 “哎呦我的陛下!您要是生气踹老奴几脚,何必伤了龙体啊” 当今圣上有一个恐怖的魔力,她总能高高在上的让人如提丝木偶般按着她的意思办事。 陛下在朝堂很少开口,只要一开口,绝对是令人拒绝不了的事。 无论他们乐意的不乐意的,最后都在皇帝的意思下办完了,甚至办完后都不觉得这是陛下的意思仿佛是自己的主意,回头一想冷汗淋漓。 陛下从不在朝堂发怒。 她只会用手段回击过去让人知道她的不满。 李压宸冷哼,她不爽了,岂能让别人爽? “郑老头这几日挺嚣张,又是与崔大人谈古论今,又是与李员外作什么牝鸡司晨的诗,还逛青楼找了个与朕相似的青楼女子?” 何为牝鸡司晨,正常是公鸡报晓,母鸡抱窝,牝鸡司晨指母鸡报晓,这是暗指她窃权呢! 顺公公顿时不敢说话了。 只在对岑知郁这件事上就能看出皇帝是个痞的,穿了几年人皮,还真有人把她当泥看了 李压宸神色慢慢舒缓,语调轻慢 “郑爱卿诗才可嘉,就是留恋美色不好,朕今日就棍棒底下出贤才吧” “派个人,套麻袋打一顿扒光衣服扔青楼门口” 顺公公福了福身子,立刻去办了。 * 郑兴达优越的下了朝,坐了鼎小轿,没有回府,而是亲自登门国师府拜访。 李压宸一时疑惑“他去国师府干什么?” “让玄龙卫再探” 岑知郁也疑惑,他和郑兴达没有交集。 郑兴达此次来,是带了礼的,十盒十全大补丸。 他笑的亲切 “国师大人生病,在下心焦啊,这药服之可延年益寿治百病,特拿来,与国师共享” 岑知郁看了眼,没说话,其实是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见过上门送礼的,没见过上门送药丸子的。 郑兴达回错了意,笑着为他打开,介绍了十全大补丸的珍贵,亲手为他剥开一颗放在面前,他自己也剥了一颗 “国师大人先请” 岑知郁:“……” 他怀疑对方想毒死他,但是他没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