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言没有遵从医嘱,立刻离开医院回了家。
看着原本温馨的公寓变成现在这空荡荡的样子,那股笼罩在心头的慌乱慢慢往全身蔓延。 客厅,卧室,书房,和阮相宜有关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剩下。 她整个人完完全全地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陆凛言像被抛弃在黑夜里迷航的帆船一样茫然无措,六神无主。 他发动兄弟联系阮相宜,却发现她把所有和他有关的人都删了,一个也没留。 铁了心要和他划清界限。 这毅然决然的态度,让陆凛言彻底乱了方寸。 他再控制不住理智,拖着还没好的手,跑遍了京北。 曾经去过的公园,她夸过好看的胡同巷子,她常去的瑜伽馆…… 每一处,都没有阮相宜的踪迹。 一天一夜,陆凛言一刻也没有休息。 等到又一次天亮,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到了前公司。 终于从她前同事的嘴里知道了她的去向。 “相宜好像是回老家了。” 老家,江城? 陆凛言想都没想,直接订了最近一班飞往江城的机票。 谢遥看他这么着急,在一旁劝了起来。 “老陆,你伤还没好,没必要现在就追过去吧?反正知道了她的去向,等养好伤再去,也是一样的啊。” 陆凛言知道谢遥是为了他好。 但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一个人彻底心死要放下前,就积累了无数的失望。 他已经耽误五天了,再往后推迟,复合的机会微乎其微。 所以他不顾大家的劝阻,登上了飞机。 落地江城后,秘书把查到的地址发了过来。 陆凛言带着谢遥直接赶了过去,敲了好几次门,都无人回应。 看来是不在家。 两个人在小区门口从正午等到日落黄昏,才终于看到了阮相宜。 她从一辆黑色的轿车上下来,一抬头看到他们俩,愣了一瞬,微微皱起眉头。 一对视上,陆凛言就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想上前和她打招呼。 可没走几步,他就顿住了脚步。 因为阮相宜侧过身,和另一个人交谈起来了。 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穿着一件裁剪的得体的风衣,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 因为隔得不远,陆凛言能清楚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林老师,今天谢谢你的款待,我度过了很愉快的一天,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喝茶吧。” “那说好了,我等阮小姐的电话,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礼貌道别后,阮相宜目送林逸浔的车驶出视线后,才转身回家。 她平视着远处的桂花树,神色浅淡,看不出情绪。 路过陆凛言时,她步履未停,似乎并不想和他产生任何交流。 眼睁睁看着她和自己擦肩而过,却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个时,陆凛言终于忍不住了。 他抬起左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相宜,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 阮相宜垂下眼看着被拉住的手,微微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相亲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