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张秋泠告诉给那个女孩儿的那样,把她安排到了一个废弃的院子里,每日就是负责打扫那里,做完这些以后就可以回去照顾妹妹了。
张秋泠问了她的名字,得知这个女孩儿叫紫樱。 告诉她要陪着自己做一场戏,紫樱也感激地点点头,任由张秋泠她们安排。 这样一来,朝晖苑严查下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听说三夫人那个院子里每天都像是死了人一样,安静得吓人!白天过去还好,晚上过去啊,啧啧……” 站在回廊上,张秋泠和宛月四目相对,都有些无奈,没想到这两天朝晖苑的气氛在外人看来竟然如此恐怖。 她笑了笑,和宛月一起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才朝着侧门走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宛月他们等来等去,还真的等到了一个二嫂院子里的婢女。 这个婢女也是一个打扫院子的,出去的时候夜正深。 之前因为张秋泠管家,责令每个人出入都要有主子的许可,尤其是夜间。 那小侍女原本是拿着何月的手牌出去的,谁成想宛月他们越跟越觉得不对劲,那小侍女竟然朝着城外跑。 让府里的侍卫把人抓住拿了回来,此刻就在紫樱所在的那个小院子里。 张秋泠和宛月低调地过去,走进去才看到紫樱如临大敌地守着那个小侍女。 小侍女被五花大绑地捆在那里,眼泪已经哭干了,只能低低地呜咽。 她背对着张秋泠,忽然发现面前的紫樱站了起来,也连忙挣扎回头去看,就见到一抹淡青色的身影——可不就是三少夫人吗? 她咽了咽唾沫,紧张地看着来者,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渴了吧?” 才坐下,紫樱就很有眼力见地递来了一杯热茶,张秋泠满意地抿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个侍女。 “你手里怎么拿着二嫂的手牌,还要往城外跑?” 张秋泠先是问了这么一句。 听了她的话,那女子以为是自己的行踪诡异才被抓的,连忙摇头,哼哼呜呜地要说些什么。 张秋泠示意紫樱把她口中的破布条拿出来。 女子呼吸了几口气,才说:“奴婢的父亲病了,这才着急的出门想要去看看父亲。” “哦?看望父亲?”张秋泠轻轻地点头,让宛月拿出了她的卖身契,“你的父亲不是过世了吗?当时你入府不就是为了给父亲买棺椁?” 看到那个卖身契,女子原本还有挣扎的渴望现在就只剩下呆愣愣地神情了。 “不,这卖身契不是在二夫人手中吗?” 她摇摇头,想要问清楚自己的卖身契的事。 张秋泠拍了拍手上的纸,自然是二嫂给她的了。 原来女子逃出去的那天晚上,何月就把院子里所有人的卖身契都给了张秋泠。 这原本是在张秋泠一管家的时候就要交给她的,可是那时候何月一直拖着,直到昨天才给了她。 垂下眼,张秋泠再叹一口气:“你说呢?” 不必她说,那女子也明白了。 她咬着唇,眼中的怨毒一闪而过,随后抬起头,带着些破罐破摔地气势:“那又如何?我不过是说一两句事实罢了!” “事实?”张秋泠有些好笑,她支着脑袋,懒懒地看着女子,“我院子里的人各个清白,哪里有你说的那些龌龊事儿?” “等等,你先别急着辩驳,听我说完。”张秋泠继续补充,“我院中不过七八个侍女,五个贴身跟在我的身边,平时做事规规矩矩,跟不会坏了规矩,另外的几个洒扫的侍女,更不会见到二哥,你到底是怎么见到的?” 女子还是不甘心,她眼中的情绪很复杂,思绪转了几圈,才一口咬死是张秋泠身边的翠云。 “翠云从前就在二夫人身边做事,她长得好看,二公子自然也动了心!” 张秋泠冷笑了一下,心里骂了一句贼心不死,冷冷地开口: “污蔑我屋里清清白白的小姑娘,你心思真是恶毒!翠云几乎不与二公子接触,即使是在二夫人的屋里也是堂堂正tຊ正!” 说罢,她缓了缓,又换了一种更加严厉的语气:“倒是你,还没有说清楚为什么要连夜跑出去,二嫂的手牌为什么在你手中?!” 女子梗着脖子,原本还打算再说什么话来为自己证明。 可是张秋泠已经懒得听了,她指了指站在一边的紫樱:“你认识吗?” 紫樱随着张秋泠的话,走到了女子身前,女子眯着眼看了许久,脸色忽的变了。 “是你!” 紫樱垂下眼,劝了一句:“你还是认了吧,你当初告诉我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说服了女子,她闭了闭眼,没有再说一句话。 “沉默?”张秋泠站起来,看了看天色,“你能等我可等不了,让人把她带过去,看看二夫人会不会保你!” 其实她已经知道了,二夫人把卖身契给张秋泠的时候应该就怀着让张秋泠处置了她的心思。 她看了眼张秋泠,目光遥遥地,似乎又想到了二夫人。 对她来说,这两个夫人谁都不好,如果说她现在更讨厌哪个的话,大概是二夫人吧。 思索一会儿,她妥协了,终于开口把事情的原委交代了一遍。 听过之后,张秋泠让宛月把她说的话都记了下来,让那个女子看了看。 女子皱着眉,似乎不怎么认识,张秋泠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不过女子倒也没有怀疑什么,抬手按了个手印,就坐在那里等着最后的结果。 见到她这个模样,张秋泠也有些无奈,她让紫樱也给那个女子倒了一杯水,说道:“你不要灰心,这次的事我会尽力保下你。” 不知道那女子有没有把张秋泠的话放进心里,只是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 再次确认了下那张卖身契,这个女子只有自己了,家里的亲人都过世了,她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在外面少不了要受欺负,倒不如现在府里待着。 这些考量张秋泠自然不会对她们说,一方面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把她们留下,另一方面,这都是她一厢情愿,她们愿意怎么选都是她们的事。 拿着那张纸和卖身契以及二嫂的手牌,张秋泠直接去主母刘若愚。 刘若愚最近似乎好一些了,看起来病的没那么严重了。 两腮的红晕渐渐地出现了,脸也没有那么干瘦了。 张秋泠走进去的时候她正在那里坐着和侍女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说到了以前的趣事,总而言之笑得很开心。 见张秋泠面色严肃,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刘若愚先是愣了下,随后让身边的侍女去把门关上。 “怎么了?” 刘若愚看着张秋泠,开口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