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一直一直留在她身边。 可上次他去公司找她,却看见祁斯礼拎着精心包装的乌鸡汤。 沈静初一把惊喜地接过,笑得如陷入爱河的小女孩,缠着他说,“你的手艺比福鼎记的厨子都好。” 周淮安失魂落魄地回家,煲了一下午的粥也丢在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他不是为了自取其辱,只是不想辜负自己三年的努力而已。 不管她的评价如何,他总要给她做一顿饭。 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愿望成真。 可当他满目星光地望着沈静初,问她“好吃吗”的时候,她的表情却如水一般淡泊,“还可以。” 第3章 没有任何的惊喜,甚至连笑容都没有。 周淮安的心里像空了一大块,呼呼往里面漏风。 棱角分明的侧脸却含着浅笑,“君子远庖厨,看来我不适合做饭。” 沈静初面色不变,像过去关心他一样问他,“开学时间确定了吗?” 周淮安点头,“确定了。” “什么时间,你提前跟我说,我抽时间过去送你。” 周淮安心脏狂跳一下,她真的会去送他吗? 高考那天,她也答应过,一定会亲自送他去考场,最后却食言了。 后来他听说,那天祁斯礼出差被人追尾,进了医院,沈静初横跨半个省去找他,一连住了三天,彻底错过了他的高考。 他本以为是巧合,可沈静初却选择了隐瞒,她回来的隔天,祁斯礼发消息过来,“你看,在你姐心里,你也没那么重要。” 也对,沈静初圈子里的人都认识他,祁斯礼怎么可能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流言蜚语? 而且,周淮安长得也不差,他是个标准的美男子,肩宽腰窄,臀翘腿长。 祁斯礼怎么可能不心生怀疑? “好。”话虽是这样说,可他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沈静初准备去上班之前,看着有些空旷的家里,突地蹙起眉,“家里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周淮安没有否认,“有一些旧的用坏的,被我扔了。” 沈静初在这方面一向大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缺钱了跟我要。” 周淮安戳着碗里的米粒,淡定微笑,“好。” 沈静初再次离开,他脸上的阳光也瞬间消失。 连桌上所有的美食,也都没了胃口。 他把剩下的剩菜一股脑倒进了垃圾桶,自己则跑去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前段时间高烧,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有严重的胃病。 是啊,为了考入沈静初指定的学校,他连续半年每天学习十六个小时以上,根本没时间吃早餐。 后来,他还是考了进去,本以为沈静初会很高兴,但实际上,她只是把这个当成自己的责任而已,任务完成,她只会松口气,并不会有其他想法。 这段时间以来,他把自己囚禁在感情的囚笼里,生死不能解脱。 以后就不会了。 他会好好照顾自己,以自己的情绪为中心,就算未来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也会把日子过得很好。 他吐完,就回房间拨通了主治医生的电话。 得知他回心转意,主治医生和他完整沟通了治疗方案。 值得庆幸的是,他用自己高中兼职赚的钱,都用来交医疗费,刚巧够用。 至于学费和生活费,他选择自己去赚。 但这也就意味着,他每天要早出晚归,没多少时间和沈静初碰面。 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安心去谈恋爱,与祁斯礼和和美美。 结束第一个药物疗程,他回医院复诊那天,在走廊里与沈静初和祁斯礼狭路相逢。 他戴着鸭舌帽,在扫到的第一眼,几乎本能地垂下头,躲开视线。 第4章 两人并没看见他,只专心说着自己的话。 “如果真有了宝宝,我们就结婚。”祁斯礼的声音温润含笑,望着她满脸的期待。 沈静初羞红脸颊嗔怪推他,“哪有那么巧?” 周淮安感觉自己像一个小偷,躲在不知名的角落里窥探两人的幸福。 他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竟然跟着两人走到了妇科门诊。 坐在黑暗的走廊里,他低着头充当某个人的家属,其实不远处,就是焦急等待的祁斯礼。 “觉得你姐姐会怀上我的孩子吗?”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如一道晴天霹雳,把周淮安炸了个不轻。 他紧紧抓着拳,打算继续装傻充愣。 下一秒,鸭舌帽就被猛地揭掉。 无措,窘迫,羞愤,齐齐展现在一张带着稚气的俊颜上。 “如果我是你,我早就主动离静初远远的了。”祁斯礼脸上带着嘲弄的笑。 很奇怪,周淮安好像在他脸上看到了嫉妒这种情绪。 他攥着拳,颤抖过后只余冷静,“你说这些,姐姐知道吗?” 朝夕相处三年,周淮安还是很了解沈静初的。 她并不喜欢背后嚼舌根的人。 祁斯礼是她最亲密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她的逆鳞是什么。 那张迷人俊逸的脸上,多了些意味深长的笑,“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呢?” 是啊,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呢? 又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 沈静初对祁斯礼该有多深爱,才能纵出他这样的有恃无恐? 今天他管不住自己的腿来这,不过是自取其辱。 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只知道浑浑噩噩地像是又被再抛弃了一次一样。 晚上,周淮安在酒吧做完兼职,已经是深夜。 他路过焰水街的那条十字路口,街口有家婚礼店,他驻足很久,久到眼尾都盯得微微泛红。 店员走出来,迎上他热切欣喜的目光,颇是热情地推销。 “先生眼光真好,这件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科瑞沙设计师的作品,全球仅此一件。” 周淮安看见了上面的标价,159999¥。 他有些羞涩地抿唇,“我可以拍张照吗?” 他只是隔着玻璃,没有摸到它的触感,更没有见到真人,可已经能想象到,沈静初穿在身上的模样。 温婉,娇艳,令人着迷。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复杂,又或是店员能透过他的眼神看到他内心翻涌复杂的情绪。 她心有不忍,主动开口,“先生如果真的喜欢,我们可以给您保留一段时间。” 周淮安愣了很久,才缓缓挤出一个苦涩的笑,“还是不用了,谢谢你。” 因为不管他怎样难过,这辈子也没机会看到她穿上这件婚纱了。 他最后还是只拍了一张照片,设置成屏保,就离开了。 回到家,沈静初的行李正摆放在客厅,她人却不在客厅。 下一秒,娇柔婉转的女声从楼上传下来,“都什么时候了,我才不要过去。”语气里有面对他时从来不会表现出的娇嗔。 第5章 没猜错的话,电话那边又是祁斯礼吧? 可她行李都准备好了,分明是早就打算过去了,不是吗? 现在的撒娇,也不过是欲擒故纵的一种手段罢了。 周淮安低着头,鼻头有种难以克制的酸涩,他打算装作没看见,快步回自己房间。 可沈静初却突然挂断电话,出声拦住他,“站住。” 周淮安背脊一僵,双脚像是麻了一般,定了许久,才回转过头。 沈静初的语气切换为严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周淮安抓着拳,掌心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头顶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刺穿一般,无可招架,退无可退。 他撒了谎,“我联系了海大的师兄,提前加入了老师的实验室。”他选的专业是化学,的确需要整天泡在实验室里的。 沈静初听了倒没有怀疑。 她最近不常回来,更不知道周淮安晚归不是巧合,而是常态。 “倒也不用这么拼命,我给海大捐了一套最新的实验设备,系主任和校长都会特别关照你的。” 周淮安心口又泛起密密匝匝的疼痛。 沈静初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放在过去,如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