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只能是后者了。 他此刻似乎可以确定,能想出解主子黄泉之毒,找三花药引的人了。 萧锦寒一直站在苏婳身后一步远。 神色并没有太大的起伏。 自打在破庙初见,他就知道,她和一般的姑娘家不一样,老苏家人更是她不可触碰的逆鳞。 王老头看着咕噜噜滚落在青石地的断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苏婳,你别太过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呵!杀人要偿命?”苏婳站起身,幽幽看向王老头。 抬手转了转染血的小刀,“是啊,杀人是要偿命,可这里全是我的人,只要将你们老王家的人全都杀了,谁又知道呢?” 第152章 你一个当妹妹的,有什么资格替她和离? “你敢?!”王老头脸色铁青。 袖子下的双手都在发抖。 疯了,这苏婳简直就是疯了! “你猜,我敢不敢?”苏婳冷冷瞧他一眼。 手中小刀轻轻一转,直接一刀往他心窝上狠狠刺去。 王老头双脚被麻绳捆住,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刃,直接吓得双眼一闭。 只听得胸口传来刀尖划破布帛的刺啦声,紧接着,心口一凉,寒凉中带着些许黏腻,分明就是鲜血的触感。 急剧的恐惧下,裆下不受控制一热,一股难以言喻的尿骚味传了出来。 “胆子就这么针眼大一点,竟敢想出给断袖儿子找同妻,又企图做聚麀之诮的恶心事来,当真是笑话!”苏婳收了刀,杏眸如冰。 “这世间,死是最省事的。 可你们老王家害了我阿姐一生,凭什么要让你们就这么痛快死了? 像你们这种脏心烂肺的恶心东西就该受一世折磨,遭终身煎熬,看着生命从指甲缝中一点点溜走,想死都死不成!” 王老头被说得满面青黑,余光瞥见苏婳阴鸷嗜血的脸色,心头更是直打鼓。 嘴唇嗫嚅半晌,“婳丫头,我也是没办法啊,你是知道的,我们老王家三代单传,我们老两口就你姐夫这一根独苗苗,可他和穗儿生不出,我也便只能想出这种办法,委屈穗儿……” “别叫我阿姐的名字,脏!” 苏婳抬脚,直接一脚朝男人裆下狠狠踢去。 将他剩下的话悉数踢回肚皮。 “不是一心想要儿子吗?我倒要看看,你这肮脏的玩意废了后,还怎么要儿子?” 苏婳抬脚,又是狠狠两脚过去。 “嗷呜……好疼!!啊啊啊啊!!”王老头捂着裤裆,一张褶子脸很快变得紫红,活像是一只被扔入油锅内蹦跶的大虾。 俞风俞雨见状,裆下纷纷一紧。 不约而同狠狠吞了口口水。 这么三个回旋踢下去,便是不断也得碎吧? 然而,这根本不算完,只见苏婳从袖口拿出两根闪闪的银针,在王老头小腹处狠狠一扎,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见王老头脏污的双腿之间猛然撑开来。 嗷嗷的呼痛声一滞。 紧接着,空气中全是王老头大喘气的声音。 声音中,还带着显而易见的亢奋。 俞风俞雨有些羞赧地转过头,尤其是俞雨,方才看了一上晌的现场,这声音他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不愧是跟主子一个路数的。 果然,惹什么人,都不能惹医者。 尤其是苏婳这种,精通穴位的医者。 苏婳对于二人的目光熟视无睹。 左手抱着苏穗,右手提溜着王老头脖颈就要往外走。 萧锦寒看得眉心轻跳,抬手从她手上接过王老头,抿抿唇,“城西有个牲口市场,里面猪狗牛羊马都有,无论公母数量皆不少。 另外,县里怡红院和南风馆俞风俞雨二人都熟。 苏姑娘想送人去哪儿,他们便将人送去哪儿。” 苏婳抬眸,视线落在男人挺俊的面容上,杏眸中忽地漾起点点笑意,“萧公子,当真是深得我心,那就先去怡红院,给他找个病重些的,然而再去牲口市场。” 她本来是只想到牲口市场。 可没料到,萧锦寒不仅猜得她的意思,而且懂得比她更多,如此,那就一个一个来。 小孩子才会做选择,成年人自然是都要。 “好。”萧锦寒颔首,将手中的王老头递给俞风。 不知苏婳方才是扎着什么穴位,王老头已经迫不及待宽衣解带了。 俞风赶忙接过王老头,同俞雨离开前,悄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先前苏姑娘一句‘她的人’,主子就笑了。 如今,这一句‘深得我心’,只怕主子又得在塌上翻来覆去大半夜。 三人离开后,院子一下安静下来。 苏婳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白色身影,“人都走了,还要再装睡下去?” 话落,地上的人眼睫明显颤了一下。 却是依旧未动作。 苏婳索性不再看他,从袖口掏出一张纸、一支笔,铺在椅子上,转向萧锦寒,“萧公子,可以请你帮我阿姐写份和离书吗?” 这是先前覃玉成送来的谢礼,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苏白氏先前见她藏东西藏得好,索性将家里值钱的全给她藏着,她自是一股脑放在空间。 本想着留着给苏家兄弟读书用。 未料,第一次用便是写和离书。 萧锦寒望着椅子上雪白的宣纸,上面一点折痕都没有。 毛笔上更是沾着墨水。 可她宽袖未有半点痕迹。 “可以。”男人点点头,嘴角轻勾。 半个月前,第一次吃她送来的红烧兔肉,便觉她身上有秘密。 如今,倒是在他面前越来越没遮掩。 这大概就是她说的,自己人待遇? 青石板上,王纯甫听着刷刷落笔的声响,终是彻底躺不住,一个咕噜从地上爬起,神情哪有半点惺忪的模样,“不,我不要和离! 穗儿是我红妆相聘,锣鼓相映娶进来的妻子。 同床共枕近四载。 穗儿如今还不省人事,你不过一个当妹妹的,有什么资格替她和离?” 第153章 醒来 “你们老王家上上下下的脸皮当真是比清水县城墙还厚,事到如今,居然还好意思问我有什么资格替阿姐和离?! 就凭她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这个理由够吗?” 苏婳冷嗤一声,扬起手,照着王纯甫脸上就是狠狠一巴掌下去。 她天生大力,这十成十的力,更是在空中带起一道破风声。 啪! 噗嗤! 男人被打得猛然踉跄倒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前额渗出一大块血渍。 出血的位置和苏婳怀中的人儿不差分毫。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好半晌才强撑起身子,连连摇头,“无论你信不信,今日的事情,我当真不知情,如果知tຊ道穗儿会受这么重的伤,我早上定不会出去,肯定会陪着她。 如今穗儿生死未卜,和离一事咱们先放一放好不好?” 苏婳听到这冠冕堂皇的话,都快气笑了,“好一个不知情啊! 王纯甫,你要是当真一点不知情,你现在就指天发誓,今日晌午的事情以前从没发生过,王老头的心思只是他一个人的主意,聚麀之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若有一丝虚假,你就不得好死,生生世世堕为牛马,永不入轮回! 你敢吗? ” “你!你……”王纯甫一时被这咄咄逼人的语气噎住,白净的脸庞渐渐涨得通红,看向苏穗的目光不由有几分哀怨,“穗儿先前便同你讲过是不是?什么一个字没说,全是骗人的! 枉我平日待她那么好!” “我倒是希望她与我说,我们老苏家三个大男儿,她只要随便说一句话,你们王家还敢这么欺负她吗?” 苏婳听得这问话,心中却是泛起点点苦涩。 抬步上前,一把扯开男人半遮的外衫。 脖颈往下全是紫红色印记,男人肤色极白,上头红与白的冲撞,更是讽刺至极。 “你想干什么?你,你别乱来!”王纯甫身上寒凉,赶忙用双手遮住,可护得了前头便护不了后头。 大片大片的紫红全盘暴露在空气中。 苏婳看着那些斑驳错杂的印记,想到苏穗这三年多时间里受的欺辱和折磨,更觉心头难受得厉害。 手腕翻转。 掌心多了把带血的小刀。 “以后,待我阿姐好这样的话别说了,免得叫人恶心!” 她话音刚落,手中的刀猛然刺向男人胸口。 “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于小院中响起。 惊得树上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远。 萧锦寒停下笔,正好瞧着一块拳头大的肉皮从男人身上割下。 “不,纯甫!我的儿,我的儿!”先前痛晕过去的王裴氏听着声音醒来,看到苏婳握着刀对着儿子胸口,只觉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不管不顾扑了过去。 脚下绳子拴着,只走两步,又扑棱一下被扯回,“苏婳,你快放了我儿子!你断了我的手,废了娃他爹的命根子,难道还不够吗? 今日的事情是我王家对不住苏穗,可她现在又没什么事,你何必再这样苦苦相逼?” 苏婳闻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