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自尽时,听到一个让她胆战心惊的名字“裴展。” 怎么可能? 他早在三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裴家? 摇晃着身子侧头看去,人群中走出一个瘸腿男子,他瘦骨嶙峋,蓬头垢面,一时间有些看不出容貌。 那人往她这么走了几步后定住,干涩的唇角扯了扯,眼中是浓浓的恨意:“叔母,没想到此生,我们还能见面。” 这一声姑母,犹如重锤一般砸在裴氏心上,指着他的手不停颤抖:“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于叔母而言,裴展当是鬼,叔母可听过,恶鬼索命?” 裴展等这一天等了三年,若非报仇的信念支撑着他,他不可能撑到今日。 “噗”一口鲜血喷出,眼若铜铃的裴夫人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江杰在来之前,就收到了季凌川的消息,说是裴府有份大礼等着他,看来指的就是此人了。 裴夫人死了,当是被吓死的,裴展压抑在心底的恨在此刻总算得以释放,只是这还远远不够,还有裴冲,裴雯、裴家二房的人都该死。 就算他们都死了,也不足以赎罪。 眼看就是初春的时节,竟在此刻飘起了雪花,裴展跪在地上,朝着大房的方向磕头。 父亲、展儿会为你报仇的。 叩拜之后转身江杰又磕了三个响头:“大人明察,小人裴展,有冤要诉。” 129牢狱之苦在所难免 宫中,皇上站在殿前,看着青雪落下,眼中升出一丝无奈。 “许荣啊,是不是朕做错了?” 许荣闻言惶恐跪地:“皇上为东召殚精竭虑,仁行德政,心念百姓,乃千古明君。” “别说这些漂亮话,说点实话听听,朕恕你无罪。” “父子之情,夫妻之爱乃人之常情,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万事以国事为重,能做到这般已属不易。” 皇上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快开春了,可眼下的情势却依旧不见晴啊! “齐妃那边可有动静?” “回皇上,贵妃娘娘这几日都来请安,可皇上不愿见,便都跪一个时辰方才离去。” “请安?”皇上面露失望:“她心中当清楚,可否平安,全看他们母子的选择。” 许公公:“……” 密道一事触到了皇上的底线,加上影卫暗报,江南异动,何家暗中归顺辰王,皇上心中的刺怕是更深了。 ** 阮家别苑,阮晓月正准备回裴家,不想家中突然来了许多士兵。 阮承林和郑巧慧都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惊住。 阮承林回过神上前:“敢问官爷,这是何故啊?” 为首的差役头头上前:“裴氏涉嫌谋逆,一甘人等全数拿下。” 阮晓月脚下一个趔趄。 郑巧慧腿一软,一时间六神无主。 裴家谋反? 怎么可能? 阮承林也没想到会这样:“各位官爷,是否搞错了,裴冲可是护城军守将,怎么可能谋反呢?” “少废话,带走?” 京郊长亭,鹤安同阮清欢一同来给阮清舟送行,阮清欢眸中含泪,心中酸涩,叮嘱道:“清舟,江南一行并不简单,你入职后要万事小心谨慎。” “姐姐放心,我记下了。” 阮清舟早有入仕之心,即选择了仕途沉浮,他自会尽心竭力,守护一方平安。 徐曦不喜欢这样伤感的画面,率先到前面去等着了。 徐紫凝与阮家人一一道别,待到周云芝面前,被紧紧拥住。 儿子方才回京没多久,如今又要离开,周云芝心中自是不舍,她从袖中取出一只玉镯给她戴上:“这是我出嫁时,我母亲送给我的,待你们回了江南,去周府时,老太太自会和你讲讲这镯子的渊源。” “可这太贵重了,我……” “好了,在伯母心里,你和清舟清欢一样贵重,怎是这些身外之物可比的?” 徐紫凝红了眼眶:“出门前,我打定主意不哭的,可是……” 江湖儿女,洒脱自在。 可相处这些时日的感情像在心中生了根一般,真到了分别时,实在难受。 “走吧走吧,别耽搁了时辰。” 马车渐行渐远,鹤安将阮清欢拥住,小声道:“夫人放心,我已打点妥当,清舟定会安然回到江南。” 周云芝点头。 “老爷、夫人,不好了,二老爷一家都被抓了。”家丁一路跑来,带来这个震惊的消息。 阮家上下几乎都将目光落到鹤安身上。 鹤安:“裴家一案涉嫌谋逆,与裴家有关之人都要查,阮府之所以未动,是因为清欢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还有是大房二房已经分家,不然,恐怕也难免牢狱之灾。” 阮承富脸色煞白:“那你二叔一家……可……可还有救?” 鹤安给了阮清欢一个安抚的眼神:“放心,只要他们没参与谋逆一事,自不会被牵连,不过几天的牢狱之苦怕是在所难免。” 谋逆之罪,诛连九族啊,能保下性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阮承富不敢再奢求别的。 周云芝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自打阮家生意越发做大,老爷也成了京中春风得意的人物。 许久不曾见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了。 ** 就在裴家出事后不久,皇上便解了辰王的禁足。 太子府内,季凌川唉声叹气:“皇上这个时候解了辰王的禁足,看来这次和上次一样,还是想将此事压下了。” 鹤安没说话。 太子静心煮茶,全神贯注。 季凌川的心烦没有回应,翘起二郎腿:“感情就我一个人闹心,你们都不心烦吗?” 太子:“烦有何用?” “万一辰王再搞出动作怎么办?” 鹤安闻言,眉头微动。 季凌川神色一凛,似有所顿悟:“难道,皇上解了辰王的禁足,是另有所谋?” 太子叹气:“父皇已经给了他两次机会,这一次,就看他如何选择了。” 难怪,自从皇上下令后,太子殿下并不急着查办此案,而是将案子交到刑部手中,只等着江杰每日来汇报查办的情况。 “本宫与他终是兄弟,但身为太子,妇人之仕如何坐得了江山,这一次,父皇是在考验辰王,又何尝不是在考验本宫?” 季凌川:“……” 他是武将出身,想不通这些个弯弯绕。 太子:“算算日子,清舟已经到江南了吧,中途可还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