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欢知道她误会了:“放心吧,鹤安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我做这些,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什么?”楚离担心道:“大人前天还嘱咐过,让咱们行事定要谨慎,你这么做,不会坏事吧?” 阮清欢默了默:“记不记得日前在钱府,大人提了嘴钱吴两家打算联姻的事?” 楚离点头。 “可钱云夕不愿意啊,吴家的势力,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楚离眉头紧锁:“所以,你想帮她逃婚?” 阮清欢哭笑不得:“那倒不至于,但也不能看着吴家胡来,我也不确定自己的推算对不对,只是以防万一。” 鹤安行事向来谨慎,她这边的动作怎能瞒得过他?如果他真想阻止,江明几人也不会听她的了。 楚离这边心里没底,但鹤安那边已经接到了消息,他和季凌川正在听暗探回禀有关西风崖的情报,那里是山匪的地盘,防守严密,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在外围安全地段秘密打探。 暗探是太子府中调来的,身手敏捷,行事利落:“二位大人,我等守在西风崖外两天,有十余辆送米粮肉菜的车,可见里面人数众多。” 季凌川看着暗探送来的地形图,这些路蜿蜒崎岖,隐藏在高高的草丛中,运输车辆撤离后,再以石堆、木栅栏等设置路障,反而在让人以为安全的地方设了许多陷阱。 如果贸然上山,必定损失惨重:“继续盯,有消息火速来报。” 第060章 偷看密信 一天十余车吃食用品,绝不可能只有百千号山匪,从他们掩护的手段不难看出有部队行军的痕迹。 季凌川张口就骂:“这帮混蛋,老子恨不能现就围剿了他们。” “稍安勿躁。”鹤安看着地图上标注的陷阱位置,又在附近推算了半天:“依我看,山中的陷阱绝不止这几处,应该还有,在没摸清楚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季凌川暗自握拳,心中憋闷,上了多少次战场,从没这么闹心过,让他憋屈的是,这一次,他的枪头要对准的,是本国叛军。 鹤安知道他有气,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你想没想过,单单拿下这些叛军不难,但我们离开之后,你能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季凌川:“……” 这怎么保证,有银子就能招兵买马,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所以啊,要杜绝源头。” “源头?”季凌川眸光一震:“你要对付吴家?” 吴家是二皇子的马前卒,能在此处养这么多私兵,全靠吴家两兄弟为他筹谋。 鹤安:“不止吴家,屡年赈灾不利,卢城县令、镇江知府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既愧对天子圣恩,也枉顾百姓安危,却至今仍坐在那个位置上,如此,律法何用?” 季凌川也是这么想的,但他是武将,没想那么细,倒是动过教训教训包县令这个昏官的念头,如今听季凌川一说,立马来了兴趣:“你倒说说,怎么收拾他们。” “我夫人已经开始动作了,咱们且听消息吧。” 季凌川:“……” 少夫人一个后宅女子能干啥? 鹤安看出他眼中的鄙夷,加了句:“楚离也参与其中。”说完就往外走。 季凌川这下可坐不住了:“楚离可是国公之女,卢城水深,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回去怎么交待啊,喂喂喂……我还没说完呢……” 鹤安回到城内时,夜已经深了,原以为阮清欢已经睡了,却见偏房内亮了灯,冷峻的神色缓和开来,和在心底的疲累的和烦闷一扫而而空,冷凝的唇角扯出一抹淡笑。 听到䐘步声,阮清欢迎了出来:“回来的这么晚,可是遇到了困难” “还好,原有的堤坝已经拆的差不多了,再有两天就能彻底完工,接下来便是修建。”鹤安是真的累了,看着桌上简单的一菜一饭,还冒着热气,有些受宠若惊:“这不会是你做的吧。” “夫君尝尝?” 鹤安有些受宠若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叫他夫君,第一次给他做吃食,心情说不出的激动。 “看什么呢,快吃。” 只是清淡小菜,鹤安却吃得很香。 阮清欢说起吴家的事,并将她命人盯着县令夫人一事也说了,以为鹤安至少要责问两句,可他却只“嗯”了声,便没了下文。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生气。 鹤安很快吃完,喝了口茶漱口:“吴家两兄弟的确不好对付,这么多年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兄弟二人从未出过嫌隙,所以夫人是想使计离间两人?” “我也不知道此举是否可行,凡事讲究不破不立,卢城的势力盘根错节,除了城中,还有外面那些山匪,吴家是头部,只要他们乱了,我们便可见缝插针,虽也有风险,但总好过直接硬碰硬。” 鹤安的的欣赏又探究的看着她,阮清欢不禁有些发虚,深怕鹤安会追根究底,就这么对视半晌,鹤安道:“你偷看过我的密信了?” 阮清欢:“……” 密信?鹤安收到密信的事她知道,却从未私自看过,但这倒是个好借口,阮清欢佯装被拆穿一般露了怯意,轻点了点头。 “无妨,即夫人随我同往,有些事还是知道的好,此行并非只是赈灾修建堤坝这么简单,就剿灭山匪一事便十分凶险,夫人要做到安全第一,万不可轻易出城。”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这是一块调令,若真有什么意外,将这个交给江明,到时候,自有人保你安全无虞。 阮清欢脸色不大好看:“我的安危,大人看着办,交到别人手中,我不安心。” 鹤安起身,将令牌交到她手中:“你的安危,我自会万般珍重,但有了这个,就是双保险,本相也不必畏首畏尾,明白吗?” 只有保全她,他才能大刀阔斧。 天光亮起,难得一见的阳光穿透窗户,来了卢城这么多天,哪怕不下雨时,天也是灰蒙蒙的,这是头一回见到太阳。 楚离一大早就来了,经过几天的相处,子墨和她也熟了,笑呵呵的往她怀里扑,楚离将来时买的糖人给了他,子墨笑得合不拢嘴。 楚离进屋第一句便问:“怎么样,有没有消息?” 她指的是钱云夕的事,卢城这地方小就算了,天气还不好,日子枯燥的连逛街都没心情,就算逛了也没什么能入得了眼的东西。 可下有事做了,楚离恨不能马上有个结果。 “还没有。”阮清欢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递到楚离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