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乔一脸若无其事地来上班了。
照旧和同事们说说笑笑,照旧和Miss 刘一起安排着杜聿的日程,照旧为杜聿送些文件和咖啡,照旧在会议中做记录。 可杜聿就是觉得,她不怎么高兴,缺了些精气神。 她气杜聿怀疑她是奸细的时候都没这么不高兴,可这次却不同,她是真的发自肺腑地不爽。 不知道昨天沈见微和她说了什么。 但昨天沈见微搂了方乔两次,还企图要亲她,她没有立刻制止他,这让他也很不高兴。 所以,他们一整天虽然见了不少面,却谁也不跟谁说话,两个人都像是故意堵着气,谁先开口谁就是狗。 第三天,方乔还是照常上班,但杜聿看出她心情好多了。 方乔在见到他时也和往常一样叫声杜总,然后与他擦身而过,去忙自己的事儿。 第四天,方乔又朝他笑了,杜聿想,她这不明所以的气应该是消了。 所以下午方乔给杜聿送文件的时候,被杜聿堵在了办公室里。 他抱着方乔在窗口腻腻歪歪地亲了一阵子,直亲得方乔唇膏都花了才放开她。 “晚上过来。”杜聿在方乔耳边低声说,“我新收了瓶罗曼尼康帝。” 方乔的手圈在杜聿脖子上,在他发尾浅浅地打着圈儿,听到他的话,轻笑了起来:“罗曼尼康帝只有从我手里卖出去的时候才有价值,喝了就是浪费。” 杜聿有些气结:“之前你顺走的那瓶也卖了?” 方乔点了点头道:“年份不错,卖了个好价钱。” “你就这么缺钱?”杜聿笑着问她。 他一次次主动给了她不少钱,她又总以各种理由从他这儿再挣点儿,却从来没有个知足的时候。 “我们工薪阶层,哪有不缺钱的。” “你还工薪阶层?”杜聿骂她,“见过哪个工薪阶层一张口就要一百万的。” “杜总骂得可真难听。”方乔的手从他的脖子一路划到他的前襟,轻轻解开个扣子,又往里探了,在他胸前轻轻摩挲着。 杜聿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了起来,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着:“上着班儿呢,别瞎闹,等晚上回家的。” 方乔却不甚在意,谁的家?反正不是她的。 另一只手又开始慢慢往下滑,划过他结实的胸、线条分明的腰,仍不停止。 “乔乔,别……”杜聿的呼吸在她的手指每往下一寸时就粗重一分,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忙叫停她的作恶。 “别停?”方乔恶作剧似地笑着,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杜聿深深吸了口气,瞪了她一眼,将她的手牢牢攥在手里,鼻尖轻轻扫着她的,声音喑哑又无奈:“一会儿要开会,你也得去记录。” 他总不好让她带着一身的红晕和满眼的春情去给这么多人看。 “知道了。”方乔也不再逗他,垂着眸子替他系好扣子,重新打了领带。 “晚上过来。”杜聿又抱了抱她,让她的体温在自己身上停留得更久些。 她还是不高兴,他能感觉到。 “知道了。” ---------------------- 闹钟准时在七点半响起,方乔的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细细摸索着不知丢在哪里的手机。 摸到了在地上躺尸的手机,关了闹钟,身后也覆上来了个滚烫的身体。 带着尚未清醒的懒散,微微有些凉意的唇一下一下地吻着她光裸的背。 方乔轻笑起来,忍不住往床边躲。 昨天又不是没过够瘾,今天怎么还追着她不放。 腰上又多出条手臂,将她又捞回了怀里。 “上哪儿……”男人的声音哑哑的,似还在睡梦中。 “上班儿啊杜总,我得给您的公司卖命去。”方乔掰开他的手。 杜聿叹了口气,模模糊糊道:“公司什么时候需要你卖命了。今儿请个假,特批。” 方乔笑道:“您也不是我直线领导,您批有什么用。放手,我还要去拿全勤奖的。”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六千。” “我一天给你多少?” “你都很久没给我钱了。”说到钱,方乔就不免得好好算算账。 杜聿没有睁开眼睛,但眉头还是皱了起来:“我给你的还少了?” “不少不少,不过多多益善。”方乔抬头看了看他,伸手去抚平他的眉头。 “贪心。”杜聿的唇找到她的,轻轻吻了起来。 方乔想推开他去上班的,她发誓,可杜聿的吻太过温柔,太过缱绻,让她实在有些沉溺其中。 在他的吻里,她几乎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被爱着的人。 她忍不住苦笑起来,如果他真的爱她,那该有多好。 感觉到方乔不怎么专心的回应,杜聿睁开了眼睛,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停了。 “怎么了?”他问。 方乔摇了摇头,说我真得去上班了。 杜聿却没有放手,而是有些探究地看着她。 “那天……沈见微和你说了什么是吗?”杜聿决定和她开诚布公地聊一聊。 那天她明显心情不好了,因为一个男人一杯又一杯地灌自己,又被另一个男人送走了,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参与其中。 他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她这几天都有心事。 方乔脸上伪装的笑意渐渐褪去,她看向杜聿,不知道他要问什么。 “你那天生着气走的,对不对?”杜聿将她搂紧,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吻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乔乔。”杜聿又叫了她的名字。 他总是这样,用不同的口吻叫着她的名字。 有时是求欢,有时是叫停,有时是说教,有时又是警告,就像现在。 “他没说什么,只给我说了个故事。”方乔叹了口气。 杜聿有些疑惑,沈见微的脑子里能有什么健康的故事,他问道:“什么故事?” “一个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金童玉女的故事。”方乔缩在杜聿的怀里,轻轻地给他也讲了这个故事,“金童和玉女是邻居、发小,一起长到十来岁,感情一直很好。后来金童一家子出了国,玉女也搬了家,他们离得远了,却还一直保持联系。” 杜聿抱着方乔的手有了些凉意,他压抑着心里的不悦继续听着。 “再后来,玉女家道中落,欠了一大笔钱,天文数字那么多,她爸爸死了,把债都留给了她。好在金童像英雄一样挺身而出,要为她扛下一切。可就在玉女家的债务被打包解决了的时候,玉女却出了车祸,生命垂危。所有人都放弃了,只有金童不信邪,把她带到国外治疗,还总飞过去看她的近况、陪她说说话。金童一直在等,等他的心上人醒来,然后两人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happily ever after.” 杜聿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他不想听这个故事,更不想听方乔讲这个故事。 “乔乔……”他不想听下去了,只想让方乔停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