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阙的话在整场婚宴回荡。
“桑晚,从前是我不对,我看不清自己的心。” “可如今我已经醒悟,我爱的是你,我唯一爱的一直都是你。” “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吗?” 话落,一片死寂。 桑晚气的颤抖。 她怎么忘了,两人早在几千年前便偷偷去三生石立下誓言。 如今,两人的名字还并排被刻画在上面。 好不讽刺。 一句话也说不出,就听身旁,玉衡冷哼一声。 “好,这就是我龙族之后。” 一句话,已经带上了威压,天边阴沉沉的,可那条金龙却耀眼如阳。 众仙大气不敢喘,可闻阙却定定直视着他。 跪下,语气却坚定。 “神尊殿下,您虽是我龙族先祖,可为了我心爱之人,恕我不能放手。” 好一个心爱之人。 桑晚险些被气笑:“闻阙,你少在这里自我感动。” 从前他和柳若依如何纠缠,自己也从未用誓言逼迫过他。 可如今,事情翻转下来,他却不肯放过自己。 凭什么? “闻阙,我最后再说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和你有瓜葛!现在就与我解了誓言。” 话落,一道阵法凌空出现。 三生石的誓言并非不可解,只是需要两人心甘情愿。 现在,只需要闻阙一句同意。 可他却只望着她,眼中流露出她看不懂的深情。 “桑晚,就因为一点小错,你永远都不肯原谅我了吗?” 桑晚不可置信地笑了。 这场景滑稽又讽刺,几乎要将她逼疯。 “好……好……” 她点点头,笑得凄凉又决绝。 “既然你要如此,那我们就纠缠到死吧。” 她说完,后退几步,一道灵光闪过,在众人面前消失不见。 只留下鲜红的盖头落在地上,如惨烈的血。 …… 晚上,玉衡在穹灵湾找到了桑晚。 此处乃是天界圣地,遍地花海随风飘摇,如同海浪。 风声凛凛,桑晚抱膝坐在树上,长发随风飘摇,看着硕大的圆月,心中如被剜去血肉般空落落的。 溢满稀碎的疼。 玉衡刚坐下,便听见桑晚的声音。 “殿下,对不起。” 她还穿着嫁衣,只是脸上的妆容已被洗去,眼睛红的厉害,像是哭过一场。 玉衡微微一笑:“你何须于我道歉?” 温柔的声音,如凛冽清泉。 桑晚心底平复的委屈又汹涌而起。 她哽声问:“殿下,人间常说的后悔药,这世上真的存在吗?” 若是能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再也不会和闻阙纠缠。 早知道这是披着糖衣的毒药,不管从前的事情多么留恋,她绝不会再碰。 玉衡顿了顿,还是如实道:“没有。” 饶是已经知晓,可从玉衡口中听到结果,心还是不可避免地痛了一下。 桑晚闭上眼,有些绝望。 “殿下,你可愿帮我一个忙。” …… 三天后,闻阙不顾阻拦,闯入了玉衡所住的玄天殿。 玉衡轻放下笔:“什么事?” 闻阙红着眼,顾不上礼仪教养地质问:“桑晚呢?她已经三日没有回瑶光殿,就连三生石都感触不到她的气息,你把她怎么了!” 与他神色激动相比,玉衡却很淡然。 他别过眼,用最轻的声音说出最残忍的话。 “她已经散了功德轮回投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