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宁坐在家里,等到深夜,傅远寒才打来电话。
他声音有些无措:“老婆,我这两天不回去了,公司的事太多了……” 夏舒宁眼睫一颤。 傅远寒也许是骗了她太多次,才会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不愿意找。 她的无声,让傅远寒有点无措,他说:“等我回来,我一定陪你去欢乐谷。” 夏舒宁沉默了很久,才轻笑一声。 “嗯,都依你,天冷了,你注意休息。” 电话那头的傅远寒这才如释重负,语气也瞬间轻松不少。 “好,老婆你也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没等夏舒宁说什么,电话直接被挂断。 断线的那一声像是敲击在夏舒宁心上,撞出闷闷的疼。 房间里灯火通明,将夏舒宁的悲哀照的无所遁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又收到傅远寒的消息。 【老婆,你睡了吗?外面下雪了!】 雪?夏舒宁已经很久没见过北京的雪了。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确实看见了雪花飘落。 不大,却纷纷扬扬。 夏舒宁突然有些愣神。 她刚跟傅远寒刚在一起的那年,北京也下雪了。 初雪的那天,傅远寒准备好了暖宝宝和热奶茶,牵着她往操场上走。 明明很冷,可傅远寒却兴致勃勃。 “夏舒宁,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你看我像不像你以后的老伴?” 当年傅远寒头发上的雪与眼前的雪融合在一起,夏舒宁突然觉得鼻尖酸痛起来。 而这时,苏念薇也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装修精致的房间玻璃门上,倒映着她和傅远寒紧紧相拥的身影。 【夏舒宁,北京的雪真好看。】 夏舒宁看着照片里满眼笑意的傅远寒,只觉得那雪落满了胸腔,凉的彻骨。 她看着窗外的落雪,站在空旷的客厅里,轻轻低喃出声。 “傅远寒,明明说好了共白头,你为什么要抛下了我先走……” 第二天,夏舒宁接到律师丁安的电话。 “夏女士,您可以来我这里一趟了。” 夏舒宁应下,也没叫家里司机,迎着雪白的天,打车去了民政局。 走进公诉律师的办公室,夏舒宁就听见四面八方都是声音。 “法律上是不存在净身出户这个说法的。” “目前来说,在冷静期期间,您和您丈夫还属于婚姻存续状态……” “很抱歉,家暴没有构成轻伤,我们都是以调节为主。” 坐在各个律师面前的人,或是疲惫,或是死寂,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夏舒宁心尖猛地一颤。 现在的自己,跟她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夏女士,这边。” 这时,丁安从位置上站起身来,朝她招手。 夏舒宁走过去,丁安立马把手边的材料递过来。 “我已经将您递交的证据整理成册,您在委托书上签个字,然后等待开庭结果就可以了。” 夏舒宁拿起笔,看着诉状上那些‘婚姻关系破裂’的字眼,心下一片涩然。 她又莫名想起跟傅远寒结婚时,他们曾一起在神父面前宣誓。 “我愿与对方结为夫妻,无论贫穷、生死、疾病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眼眶倏然滚烫。 夏舒宁捏紧笔,在原告签名处写下诉求。 ‘本人夏舒宁,依法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判决我与傅远寒先生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