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诸位大臣试图劝阻,可皇上已经拂袖离开。 霍危止离开勤政殿,来到宫门前,便见到聚集起的成千上万的学子,还有艰难驱赶学子的锦衣卫。 身后诸位大臣看到这场面,也是纷纷摇头叹气:“咱们皇上越来越昏庸了,事情到了如此地步,竟还护着恒王。” “也不知为何皇上非要如此护恒王?” “这些年皇上横征暴敛,惹得民愤,如今又……唉,如若当初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敏乐太子继位,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子。” 霍危止勾了勾唇。 他正想走,丞相却来到他身边,别有深意:“霍将军,若是皇上不严惩恒王,你会如何?” 第31章 霍危止拱手朝丞相行了一礼,又故作生气道:“楼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我一定要楼将军沉冤得雪,死得其所。” 在外,他就是一个莽夫,并不需要在乎形象。 虽然当初霍危止是楼将军手下的副将,但楼将军一死,楼家兵权就归了他。 外界都在怀疑他为了军权,背叛楼家,否则怎么会升得这么快。 可其实谁又能说什么,毕竟楼家大势已去,且能打的将领,也只有霍危止一个。 “丞相,本将军还约,先告辞。” 拱了拱手,霍危止便告辞了。 霍危止来到了楼府。 楼月明正在后院喂鱼吃鱼食,长身而立,衣炔飘飘,墨发如丝條,随风飞舞。 霍危止不忍上前惊扰这一刻的宁静,不知望了多久,才上前:“明儿,我回来了。” 楼月明回头,莞尔一笑:“回来了。” 这一刻,霍危止心底有一种娘子在家等着夫君回来的感觉。 他心中是满足的。 霍危止将今日朝堂上的事情说给霍危止听:“朝堂上已经闹起来了,我看皇上是不会处置恒王的。” 楼月明平静道:“我们要的不就是如此,只要皇上继续包庇恒王,就会激起民愤,百姓们会意识到,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并非明君。” “下一步,我们要为那位回来造势。” 楼月明将鱼食扔下去,许多鱼都上前来,争相抢食。 没多久,大街小巷便开始议论起了敏乐太子。 也就是因向先帝下毒,而被流放的废太子。 “敏乐太子刚正不阿,神仙一般的人物,定不会纵容此等事情的发生。” “敏乐太子因毒害先皇,被废,可我听说最后一个见先皇的是恒王,不然为何继位是现在皇上,为何皇上这么护着恒王,不就是因为恒王知晓皇上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吗?” 一时间人心惶惶。 而此事,自然也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锦衣卫将乱说的人都打入了牢中。 可架不住乱说的人实在太多。 谢安礼被宣入宫觐见,可却在勤政殿门口,迎着风雨跪了两个时辰。 才有内侍打着伞上前:“谢指挥使,皇上让您进去。” 谢安礼这才进去,一进勤政殿,便感受到了天子的怒意。 “那些案卷,不是让你都毁了,你为何没毁?” “还被人偷了出来,饭桶,如今事情闹得这样大,连朕的皇位都岌岌可危,给你一天时间,要是找不到方法解决,朕诛你九族。” 谢安礼紧抿着唇,低垂着头:“是!” 他周身的地板上,全是水。 离开皇宫后,谢安礼心中怀着恨意,一定要抓到那个幕后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 可没想到查到源头,却是万分惊心。 一切都指向楼府。 谢安礼忽然想到,那日他本就怀疑楼月明入了书房,偷走了卷宗,更何况,现在楼家的冤情沉冤得雪。 这是楼月明最乐意看到的。 “来人,带上人,随我去楼府。” …… 最近京城很乱,楼月明已经好几日没有出府了。 她正在房内,给自己绣盖头,没成想,常嬷嬷突然惊慌的跑进来:“大小姐,锦衣卫来了。” 楼月明抬头,便见谢安礼为首,带着一队锦衣卫冲进了院子,将府内的小厮丫鬟通通扣压了起来。 她一脸淡然。 谢安礼逆着光,楼月明没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比平时更为冷峻。 他向前一步,被背叛的表情展露在楼月明面前:“楼月明,从你回府开始,一切便是为了卷宗,根本不是因为你无处可去,是也不是?” 第32章 屋内一片冷清。 楼月明平静的对上谢安礼愤恨的目光,承认了:“没错,没想到你现在查到了。” “原来一切都是你装的。” 谢安礼红了眼眶,他可真是个傻子。 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一时间,心底的恼羞成怒,愤恨,悲伤,痛苦等情绪涌上心头,交织在一起。 谢安礼厉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楼月明笑了:“谢安礼,这问题难道还不简单吗?” “为女者,为父洗刷冤屈,难道不应该吗?” “为姊妹者,为兄长正名,难道不应该吗?” 谢安礼心中一震,踉跄退后两步。 随即很快镇定下来:“楼月明,你挑衅皇权,意图谋反,随我回北镇抚司。” 若是寻常人被锦衣卫抓,自然害怕得瑟瑟发抖,可楼月明却依旧镇定地站在那里,丝毫不害怕:“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她又补充一句:“我也无需跟你回去。” 谢安礼一怒,眼底升起怒火:“楼月明,你知不知道你犯的罪有多重?” 楼月明看着他,认真道:“我并不觉得,天道不公,我只不过是寻求一个公道。” 谢安礼:“皇上就是天,你向皇上求公道?” 楼月明与谢安礼说不通。 显然,谢安礼是皇上最忠心的走狗,不分是非黑白,帮皇上做事。 从前她并不在意,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很快,他就不是了。” 楼月明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谢安礼气急:“你……” 他说不出来,拔刀指着谢安礼。 “铿锵——” 寒光乍现。 可就在这时,一把暗器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谢安礼感受到危险,挥刀格挡,暗器扎入门中。 数十名暗卫出现,挡在楼月明面前,不容人进犯楼月明半分。 门外的锦衣卫也察觉到这一变故,也连忙拔刀闯了进来。 双方对峙。 显然谢安礼也没意识到这样的场面,他冷冷蹙眉看着楼月明:“你是要拒捕吗?” 楼月明没说话。 直到这时,又一名锦衣卫带着内侍匆匆前来:“不好了,指挥使,众大臣迎回了敏乐太子,逼着皇上禅位,恒王也说,当初毒害先帝并非敏乐太子,皇上命您立刻前去,率领锦衣卫,将霍家军拦住。” 谢安礼脸色大变,却瞥见楼月明丝毫不吃惊,霎时,他便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你……你和废太子合谋谋反,你是故意拖住我。” 楼月明直接承认:“不然你以为,为何你会查到我身上来?” “走!” 即便谢安礼心中还有许多疑问,可还是皇上的口谕要紧。 只能率领下属离开。 谢安礼警惕的望着楼月明面前的暗卫,见他们没有动手,便退到了院中。 “你觉得你能走得了吗?” 楼月明踏出房门。 谢安礼望着她,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楼月明话落,又是数十名暗卫从天而降,将谢安礼等人团团围住。 便连屋顶上也配备了弓箭手,对准了谢安礼! 楼月明与谢安礼四目相对,眼底没有丝毫感情道:“如今,你们已经是瓮中之鳖,谢安礼,束手就擒吧。” 第33章 府内一股肃杀之气。 谢安礼握紧刀:“兄弟们,我们一起杀出去!” 他是不是屈服的。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谢安礼被生擒。 楼月明这边的暗卫也死了不少。 谢安礼被牢牢抓住,冷峻的面上都是凝固的鲜血。 可却和他莫名般配。 楼月明上前。 谢安礼黑沉的眸子望着她,身上再没了那时的意气风发。 他忽地笑了:“我还道京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霍危止竟将你一人扔在楼府,却不想,原来给你留了这么多人。” “你是何时和废太子搅和在一起的?” 楼月明望着谢安礼色彩丰富的脸,心中畅快:“还记得吗,我说过在宁古塔救过一个大人物的儿子,他替我求了情。” “你撒谎了。”谢安礼艰难开口。 他看着眼前女人眼中明亮的色彩,那其中是对他的恨意和厌恶,比她的话还刺痛他的心。 楼月明缓缓道来:“当年太子被废后,流放到了宁古塔,可他没死,而且还成亲生子,我救的便是他的儿子。” “那儿子和奕儿一样聪明,将来也定然是明君,至少像我楼家这样的惨案,不会再发生。” “现在想来,皇上已经禅位了,谢安礼,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楼月明说完便对上谢安礼赤红的双眸,眼里尽是恨意。 她能感受到他的恨意和杀意。 心底越是痛快,仿佛全身血液都被燃烧了起来。 “你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可惜,你杀不了我。” “很生气吗?你现在的心情不及奕儿死时我的痛苦万分之一。” 说罢,楼月明便抽出头上的簪子,朝着他的胸膛扎了进去。 鲜血横流。 经历了方才的事,楼月明刺他这一下,谢安礼也不感到震惊了。 楼月明红着眼道:“看在你将池子填了的份上,我不杀你,接下来你恐怕是要在牢里度过了,你就带着这伤去牢里反省,我不让大夫给你医治,能不能活下来,看天意了。” “带下去!” 当初谢安礼不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