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荔出了酒店,就近找了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就着矿泉水吃了。
苦涩的药片在嘴里化开,她却如同感觉不到味道一般,通体僵硬麻木。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一进门,便迎上了沙发上审视的目光。 夏云芳冷冰冰地将她上下扫视了几番:“昨晚去哪儿鬼混了?一晚上不回来!” 夏荔避开她的视线,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昨晚同学聚会,我喝多了,在里睡的。” 夏云芳瞬间站起身:“什么同学?高中同学?你是不是去见言澈了?你和他干什么了?” 说话间,她就要去扒拉夏荔的衣服,夏荔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妈,你干什么?”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大了。 夏云芳闻言更加愤怒。 “你还问我干什么?我问你,你是不是去见言澈了!你是不是把我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你是不是想让我去死啊!” 夏云芳声嘶力竭地吼,苍白的脸色中浮现起一抹极不正常的红色,夏荔瞬间软了声音。 “我没有,妈,昨天都是些女同学,言澈没有来,我没见到他,你别生气。” 这种时候,撒谎是唯一的选择。 夏云芳死死地盯住她的眼睛,仿佛要看透她的心,好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 夏荔硬着头皮与她对视,不敢有半分闪烁。 片刻后,夏云芳终于松了劲,半是恐吓半是威胁道:“你要记住我和你说过的话,不能再重蹈覆辙!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言澈都不是你能够招惹的人!” 这些话翻来覆去地在夏荔耳边重复了无数遍,她感觉无力,却又不能反驳。 她将夏云芳扶到沙发上,温和道:“我知道了妈,你放心吧。医生说了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不能动怒,你不要总是生气。” 夏云芳斜睨她一眼:“你以为我愿意生气吗?还不是怕你脑子不清楚!” 夏荔不敢反驳,起身去做了早饭,然后帮着夏云芳做了透析。 夏云芳已经重度肾衰竭了,每日必须依靠透析维持生活。 夏荔这次毕业回国,最重要的目标,就是攒钱给夏云芳做换肾手术。 安顿好家中的一切,她片刻不敢耽误,直接出门上班去了。 夏荔在美国学的是摄影专业,回国以后入职了国内一线的《风尚》杂志社做摄影师。 早上有拍摄任务,她按照约定提前到了摄影棚,做起了准备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约定的拍摄时间已经到了,今天拍摄的主人公却迟迟没有现身。 团队化妆师、灯光师、助理等凑在一块吐槽。 “今天拍的是哪位大咖啊,这么大的架子!” 旁边有人“嘘”了一下,“小声点,据说今天是华群的亲女儿,你怎么敢这样说!” “亲女儿,你是说那个许什么的?她不是才刚刚出道,什么作品口碑都没有啊!凭什么上金九的封面啊!” 对方耸了耸肩,“架不住人家会投胎啊!据说人家是华群董事长的女儿,这能不捧吗?” 一片嘘声之中,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荔还没来得及转身,一个粉色的身影便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她的面前。 “夏荔姐姐,又见面了,我看到今天的拍摄日程上有你的名字的时候,立马就跑过来了!” 许岁岁嘴角噙着甜甜的笑,那笑意却始终未达眼底。 夏荔在刚才听到“华群”“董事长”这些字眼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此刻,她礼貌点了点头:“许小姐好,希望今天合作愉快。” 说着便挥手招来化妆师,带许岁岁下去做造型。 正常可以在三个小时内完成的拍摄,硬是从早拍到晚。 夏荔第次看向取景器中僵硬的照片时,脸上终于浮现了不耐烦的神色。 前方的灯光下,许岁岁糯糯问道:“夏荔姐姐,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呀?拍出来不好看吗?” 夏荔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形容。 所有的动作,许岁岁都能按照要求完成。 但无论做什么动作,她的眼神都没有过变化。 本次杂志的主题是“生机”,她却始终像一台被上了发条的机器,眸底冰冷。 夏荔放下相机,爬上台去,再一次和许岁岁重复了一遍注意事项,为她搭建了可供想象的情境。 她上台的时候,许岁岁就已经走了过来,此时两个人都站在舞台的边缘。 讲完后,夏荔转身下台,背后猛地传来一把推力。 “啊!”耳畔中充斥着许岁岁的尖叫声。 夏荔狠狠地摔在地上,许岁岁倒在她的身上,更是雪上加霜。 夏荔感觉五脏六腑都像被压扁了一般的疼,额头上更是渗出了汗珠。 下一秒,却听见许岁岁带着哭腔的声音。 “夏荔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啊?” 夏荔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阵风从耳边闪过,直接将许岁岁抱了起来。 许岁岁嘴巴一瘪,直接倒在来人怀里。 “哥哥,我好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