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弄一下。”
“这里改一下。” “还有那边那个,你赶紧的,别磨蹭慢吞吞跟个裹脚老太太似的。” “……” 整整一天,沈禾都被时靳行使唤得团团转。 除了午休的时候还能吃口饭,其他时候,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以至于周围本来对她不喜的同事看她的目光都变得同情。 时靳行就像是摆明了要针对沈禾。 好不容易等时靳行跟下属开会,沈禾总算是能够喘口气。 她赶紧端了杯子去茶水间喝杯咖啡,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已经要冒烟。 靠着茶水间的窗户,看着高楼之下如蝼蚁的车水马龙,沈禾打算摸一会儿鱼,这班上得堪比去了电子厂的流水线。 “时靳行太不是个人了,我就上班第二天,他给我的工作量顶得过寻常公司秘书的三倍还多!” “简直是活久见。” “再这么下去,没过几天我就得被他逼死去见阎罗王。” “就算是月薪十万,也没有这么磋磨人的。” 连着发了好几条微信过去,可见此刻的沈禾心情多么郁闷。 她抗压能力已经算得上优秀了,可被时靳行折磨一天还是受不了。 微信那边迅速秒回。 “辛苦你了,但是求求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沈禾面无表情:“那你可以准备准备过来给我收尸了。” “……” 那边发过来一串省略号。 似乎是咬了咬牙,那边再次回复了一句:“我知道确实是为难你了,让你这么劳累还大材小用是不应该。” “要不这样,我再给你加一块原石!” 原石之后是个大大的感叹号。 看到这句话,沈禾的眼睛一亮,身上的疲累一扫而空。 她蓦地站直了身体,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就像是一只奸诈的小狐狸终于骗到了肉块。 “这原石必须要让我亲自去你的仓库挑。” 即便是得到了好处,但是沈禾加起条件来还是一点不手下留情。 这个时候不多要点,以后没机会了怎么办。 她都已经可以想象到手机那头的人咬牙切齿,却又不得憋红了脸应下来的样子。 “好!” 终于对方还是同意了下来,但是也跟着抱怨道,“适可而止啊你,不要太过分。” “我就这点家当,你还这么坑我,以后我穷得只能睡大街了。” 看到这话沈禾有些想笑。 她心情不错地回复道:“放心,谁睡大街都轮不到你。” 说完她收回了手机,打了个呵欠准备回到工位上。 看看时间时靳行的会议应该快要结束,对方怕是又要变着法子折腾人。 就在沈禾要出去的时候,茶水间的门忽然被人从外边推开。 走进来的人还是时母。 沈禾相当地惊讶。 她万万没有想到,时母竟然会跑到公司来。 而且对方的目光在茶水间转了一圈,最后直直地落在沈禾身上,一看就是冲着她来的,还是来者不善。 难道是苏汐吃了瘪就搬救兵? 正当沈禾疑惑的时候,时母猛地朝她冲了过来,端起一边不知道谁放的冷水就朝着沈禾泼了过来! 沈禾因为措手不及没来得及避让,生生被兜头泼了一脸。 “三年前你不是已经滚了吗,为什么现在还要回来纠缠我的儿子,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指着沈禾的鼻子,时母厉声质问,柳眉倒竖像是要吃人。 沈禾都给她气笑了。 她没有回答时母的话,而是慢吞吞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然后从边上的纸巾盒抽出一张纸,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将脸上的水渍擦拭干净。 好在她今天只画了一个简单的淡妆,打底也是防水的,不然这时候怕是会狼狈得不能见人。 看到沈禾当自己不存在,还转过身去慢条斯理收拾她那张狐媚子脸,时母简直气得够呛。 这分明就是不把她看在眼里。 “我在和你说话!” 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地尖锐,嗓门也提高了好几个度。 “你是瞎子还是聋子,这么没礼貌!” 沈禾冷笑一声,眼皮子微抬:“我当然听得到人说话,不过狗叫我哪里听得懂,大婶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你!” 这分明是在骂时母是狗。 听出来沈禾的言外之意,时母气得脸红脖子粗。 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更不要说是沈禾这样子在她眼里看不上的下贱货色。 “我看你是欠教训!” 她下意识抬起胳膊想要动手。 可是这一次沈禾才不会傻傻地被她得逞,抬手就恶狠狠握住时母的手腕。 “嘶——” 时母发出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感觉自己的手腕似乎要被捏断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纤瘦的沈禾,实在是无法想象对方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明明看起来面上还轻轻松松的样子。 “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手,毕竟你年纪大了,要是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一口气没上来……” 沈禾看着时母的眼睛,嘴角微勾笑得讥讽,“到时候你想讹棺材钱我也没几个子儿,不值当。” “沈禾!” 时母气得下一秒就能晕倒过去,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母鸡尖声惊叫。 因为这过大的动静,茶水间外边都有人朝这边探头探脑。 不少人还是认得时母的,看到她和沈禾发生矛盾,众人眼底都是八卦的光芒。 见状沈禾的眉头微微皱起,并不想成为被人围观的猴子。 “你放手!” 时母还在叫嚣跳脚,可是她却不敢挣动,因为手腕疼得她后背冷汗直流。 “学乖一点。” 沈禾狠狠往前一推,将时母推到了一边才松开手。 时母看着自己的手腕,压根子都疼的发颤。 再看沈禾冰冷的眼睛,她是不敢再动手了,但是气势却一点不虚,依旧指责道:“你是不是故意回来想要纠缠我儿子,怎么,难道是还想要一笔钱吗?” “真是好笑。” 面对时母的指责,沈禾嗤笑了一声,不屑道:“那你要不要自己去问问,到底是我想要来这里,还是你的儿子死皮赖脸地非要请我来当他的秘书?” 时母的脸色一时之间变得很精彩。 “怎么可能!” 她咬了咬牙,恨恨地一甩手,怒声道,“我才不听你在这里颠倒黑白,你等着,我这就让靳行把你开除,准备滚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