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戴苗醒来后。
趁着周末,她和一些同学朋友告别。 大家得知戴苗要离开十年去工作,急忙询问。 “那这十年不是完全联系不到你了吗?” “你未婚夫怎么办?” “对啊,十年,谁会等谁这么长时间啊。” 戴苗看着远处天空,喃喃回:“我不需要他等,我已经决定退婚了。” 和朋友们又聊了几句,戴苗又去学校。 她要去找导师,顺便拿一下自己的学术资料。 王老师看到戴苗来后,满脸喜色。 “戴苗,恭喜啊,你成功被国家科技研究所录用。” “谢谢老师。” “你还有四天就要走了吧?以后不能和家里联系了,这段时间好好陪陪家里人。” 王老师顿了顿,又问:“对了,你和远舟说了吗?你们不是马上要结婚了?突然分开这么长时间,你们的婚事怎么办?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等你。” 戴苗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贺远舟肯定不会等自己。 和王老师聊了很多,她才不舍得离开。 刚走出教学楼,戴苗就看到站在教学楼门口的贺远舟。 他先是一愣,随后问道:“你怎么在这?” “来取点东西,你呢?”戴苗随口问。 贺远舟眼神有些闪躲,不过还是如实回:“雨柔来这里有事,我送她过来。” 他似是才想起什么,面上闪过一丝歉意。 “抱歉,昨晚没送你回家。” 戴苗平静地回:“没关系,陈雨柔没事吧?” 提起陈雨柔,贺远舟眼底不自觉流露出的关心,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没事。可能是因为上次七夕,她被别人调戏,有了阴影,所以现在每次一个人回家,她都没安全感……” “原来如此,那你就多陪陪她。”戴苗格外大度。 贺远舟可能也发觉,一直在未婚妻面前,提别的女人不好。 他又找话题:“你取的什么资料,是工作单位落实了吗?” “还没。”戴苗敷衍道。 贺远舟再不在乎戴苗,此刻也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冷淡。 无论是在部队,或是在哪,他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和戴苗在一起三年,她更是从来没有对他摆过一次脸色。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戴苗格外洒脱的回。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贺远舟心里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好像空了一块。 时间悄然流逝。 倒计时第3天。 贺远舟接戴苗下班的路上,再次询问:“你分配的单位在哪,我托人看看附近的房子。” “你不是说想看海吗?正式报道前,我们可以去一趟青岛,我上次去过,感觉还不错。” “当然如果你有其他想去的地方,我们也可以一起去。” 戴苗看着熟悉的街景:“再说吧。” 再说吧。 这是从前,贺远舟一直对敷衍自己时说的话。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和他这么说。 倒计时第2天。 戴苗辞去了服装厂的工作。 倒计时1天。 晚饭时,父母说过几天要出发去北京。 与此同时,戴苗的BB机收到讯息,来接她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8月25日,凌晨一点。 戴苗拖着破旧的行李箱,踏着夜色,缓缓走出家门。 临走前,戴苗写了一封信,留在堂屋的桌上上。 “爸妈,你们在北京照顾好自己,我去外地工作了。” 走出家门,她来到贺家,将写好的信,放在贺家门口的石凳上,用石头压住。 “贺远舟,我知道你和陈雨柔早就去过青岛,我也知道你喜欢她。” “我们退婚吧。” 做好一切,戴苗头也不回走出北巷胡同。 夜色中,科技研究所的车安静地停在胡同口。 戴苗毫不犹豫上车。 车门被关上后,车子疾驰而去,只留下一片寂静的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