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没有半分别的想法,那些事也都过去了……” “我知道你对我的情谊,你为什么不能等一等,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回应你……” 秦宥珩从没那样急切过,他想诉说自己的情谊,想让许清寻明白自己的心意。 但话说完,只剩秋风席卷落叶,空荡地吹过两人间的缝隙。 许清寻看着秦宥珩皱起的眉头和眸中暗藏的焦急。 心中生出一丝好笑。 若是以前,她听着秦宥珩的愧疚忏悔和倾情告白,心中应该有些起伏。 现在却毫无波澜。 仿佛在屏幕外观看一场独角戏,牵动不起她的一丝情感。 唯有一个疑惑:“我凭什么等你?” 许清寻看着向来冷漠的秦宥珩露出一丝震惊和诧异,勾唇笑得灿烂。 “我已经在你身上耗费了五年,凭什么要等你?” 秦宥珩心中颤抖。 他习惯了自己在两人之间处于主导地位,习惯了他高高在上的姿态,以为自己如何许清寻都会全盘接受,却忘了—— “我也会累的,秦宥珩。” 许清寻起身,垂眸看着一脸灰败的秦宥珩。 两人之间的地位好像在此刻对调,那个期待,弱势,想要获得一点点柔情关怀的,成了秦宥珩。 他心突然一沉,好像什么事情脱离了掌控,让他不安,也无所适从。 下一秒,只听许清寻说:“你的回应来得太迟,我已经不需要了。” 这话就像是一声斩立决的行刑令,秦宥珩眼眸一颤,立刻起身,想要拉住她:“不,我……” 手还没碰到衣角,许清寻就后退了一步。 两人间的缝隙又大了些,仿佛雷池业火,秦宥珩再难跨出半步。 “就到这吧,秦宥珩。” 许清寻宣告了最终的审判:“这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第19章 秦宥珩还想说话,许清寻却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要离开。 他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颤抖地叫了一声:“许清寻,你不能这样。” 看着她顿了的脚步,他才缓了下神,想到:“小昱也是我的孩子,他不能没有爸爸……” 话音刚落,许清寻就抬眸看了他一眼。 这眼神好像带着奚落与嘲讽,让秦宥珩的心凝结成冰,尴尬地无地自容。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对许清寻有怨,不愿意让小昱叫爸爸的,分明是他啊! 这一刻,愧疚与懊悔顿时溢满了胸腔。 太阳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秋风吹来一阵凌冽刺骨的寒意。 落叶簌簌作响,仿佛在嘲笑秦宥珩的后知后觉。 他怔怔看着许清寻,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般,摇晃了几下,几乎站不稳。 许清寻看着他眸中深切的愧意,心中滋味无法言明。 只顿了顿,说:“你的电话我不会再拉黑。” “想见小昱的话,就打电话给我,只要小昱愿意,我不会阻止你们见面。” “算是我对你最后的情谊了吧。” 许清寻说完,视线落在秦宥珩冷峻脸上。 目光带着探究,不像是不舍,倒像是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 她在看大学时的秦宥珩。 那个让她喜欢了整个大学生涯,拼命想要靠近的,不惜为他生下孩子的,秦宥珩。 可是没有。 她透过那双冷峻的眼眸,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许清寻突然明白了什么,释然地笑了一声,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秦宥珩一直是冷淡的,迟钝的,哪怕现在愿意接纳她,也不过是习惯成自然。 她曾经不顾一切疯狂爱上的,一直视为标杆疯狂努力的,只是自己的幻想。 许清寻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感受着秋风吹入怀,心中无比轻快。 一切都结束了。 那场从学生时代延续至今的情愫,彻底消散在秋风中。 许清寻到裴颂家时,天已经黑了。 “抱歉,我来晚了。” 许清寻对抱着睡着的小昱来开门的裴颂露出一个歉意的笑。 男人摇了摇头,笑得温柔:“没关系。” 她道了声谢,正要接过小昱,却见他手紧紧地抓着裴颂的衣领不放。 许清寻有些不好意思,正要叫醒小昱,让他放手,裴颂就贴心地制止。 “好不容易才睡着,一动又要醒了。就让他在我这睡吧。” 许清寻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因为秦宥珩的突然到访,小昱昨晚睡得并不安稳。 不仅抓着她的手不放,还一直皱着眉头。 现在能在裴颂怀里睡着,也是好事。 许清寻看着小昱在裴颂怀里乖顺恬静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 裴颂见她眉眼间的郁闷一扫而空,眸中满是释然的模样,猜测道:“都解决好了?” 许清寻点点头:“都说开了。” 她手轻柔抚上小昱的脑袋,声音缓缓:“我和小昱,会一直在一起,不会分开。” 裴颂闻声轻轻点了点头:“今晚在我这休息吧,小昱晚上醒来没看见你,肯定会着急的。”他说着,温柔的目光轻轻落在小昱身上。 配上身后暖黄的壁灯洒下的柔和光晕,他仿佛一个儒雅称职的父亲。 第20章 当晚果然如裴颂猜测的那样,小昱醒了好几次。 看到陌生的地方有些害怕,可转头就看到了睡在旁边的许清寻。 顿时安心下来,埋头在她怀中,又深深睡去。 早上醒来,许清寻就看到小昱在自己怀中。 小小的身子蜷成虾子,压着她的手,像是小婴儿般在怀中睡得香甜。 许清寻哑然失笑,本想让他继续睡着,可已经酸胀麻木的胳膊催促她快点起床。 等到洗漱完出来时,裴颂已经醒了。 “早。”裴颂给她倒了杯牛奶。 许清寻一边锤着胳膊,一边笑着回了声早。 牛奶杯触感温热,让许清寻愣了下,笑道:“来了美国这么久,都要习惯喝冰水了。” 她话语带笑,端起牛奶喝了口,温热的液体流过全身,顿觉五脏六腑都慰藉。 裴颂听着她的话,只是笑了笑,目光落在她另一边的胳膊上。 “胳膊不舒服吗?”他推了推眼镜,体贴问道。 许清寻没想到他观察如此细致,便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压了一晚上,有点麻。” 她说的随意,不太在意的模样。 太久不动,血液不循环导致的麻木胀痛感,只要静静待一会就好了。 许清寻想着,就放下了牛奶,打算进厨房给孩子们做个饭。 只是刚要走,就被裴颂拉住了手腕。 许清寻回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怎么?” 裴颂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将指尖搭在了她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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