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连好几天,常瑾年都在外出任务,没有回家。 而我投身于科学院,同样异常忙碌。 这天,等到我下班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我走出科学院的大门,就看到不远处一个漆黑的人影朝我走来。 竟然是常瑾年。 “我来接你下班。” 结婚六年,这是他第一次来接我下班。 我还恍惚记得,刚结婚那年我还说过要常瑾年来接我,可那时他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你又不是小孩,这么几步路,有什么好接的?”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提过要他接下班的事。 可今天他竟然转了性,主动来接我。 我沉默的凝视着他,又看看周遭看过来的目光,到底还是跟他并肩往家里走去。 一路沉默无声。 直到临近部队家属院,一个挑着担卖橘子的老人出现在他们视线中。 常瑾年停下脚步,先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 “买点橘子吧,我记得你最爱吃橘子。” 这话让我脚步顿了几顿,眼看着常瑾年正要去买橘子,我拉住了他:“你记错了,我从来不爱吃酸的。” 常瑾年动作一僵,脸色透出几分尴尬来。 他仿佛才意识到,明明是在一起生活了6年的夫妻,他却根本就不了解我的喜好。 我兀自往前走去,也没有再多问他到底是谁最爱吃橘子。 答案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随即,常瑾年追了上来,终究叹了口气说:“18号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失约的,上面来了紧急任务,我实在是没办法,你那天找我是什么事?我重新陪你去。” 我眸色暗了暗,说:“没什么事了,已经处理好了。” 常瑾年欲言又止看看她,最终只点了下头:“那就好。” 我们再没有任何交流。 回到家。 我刚踏入家门,就看见徐诗雅站在厅中,脚边还放着她的行李。 徐诗雅上前来:“瑾年,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了,我想我还是该回去了。” “你房子还没修好,搬什么?”常瑾年拧起眉头来。 徐诗雅当即红了眼圈,她看看我,摇摇头:“我不想让嫂子误会,影响你们夫妻感情。” 听她这意思,仿若是常瑾年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我欺负了她似的。 陆雪怜的脸色微沉:“徐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徐诗雅却只是咬着下唇,不多说了。 见状,常瑾年看了一眼我,旋即接下徐诗雅的行李,向她保证:“诗雅,你放心,这个家里还轮不着别人做主!我让你住下你就安心住下!” 说着,他拉着徐诗雅回了屋里。 独留我怔在原地,我紧紧抿唇,许久才迈步回屋。 直到晚上。 吱呀一声,常瑾年推门而进。 我们两人同躺在一张床上,可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我忍不住问他:“常瑾年,这六年,你真的有把我当妻子看吗?” 身后的呼吸声重重一沉。 旋即,我却听见常瑾年讽笑问—— “那你呢?你又有把我当丈夫看吗?” “你要去西部这件事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第7章 这话一出。 我身形僵住,坐起身来:“你怎么知道的?” 月光从窗户打下来,照在常瑾年冷沉的脸色上。 “诗雅在医院里听说的,如果不是她告诉我,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说这件事了?” 四周安静得过分。 我望着他,许久才轻扯了下唇角:“我的事情,为什么要跟你商量?” 闻言,常瑾年眼眸一瞬冷冽,磁性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我们是夫妻!我们是一家人,这怎么能是你一个人的事?” 这话听在我耳里却只觉得可笑。 我红了眼圈,定定望进他眼底:“常瑾年,那你每回有事,跟我商量过吗?” 他甚至今天才当着徐诗雅的面,说我陆雪怜在这个家做不得主,是‘别人’。 此刻却要来追究我去西部的事…… 我们的视线在皎洁的月光中对视。 许久过后,常瑾年阴沉着脸色翻身下床。 “今晚我去部队睡,我们都互相冷静一下吧。” 说完,他开门离开。 房间里恢复宁静。 我盯着紧闭的房门许久,才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 我照常洗漱,准备去上班。 只是在出门时,迎面却撞上刚值夜班回来的徐诗雅。 我本想掠过她离开,徐诗雅却开口:“嫂子,你和瑾年昨晚是不是吵架了,昨晚他来医院找我诉苦时那个样子,我看着都心疼。” 原来昨晚常瑾年离开家后,根本就不是回部队,而是去找了徐诗雅。 或许是心早已被伤到麻木。 此刻,我听见这话,竟不觉得意外,仿若本该如此。 我注视面前的徐诗雅,缓缓一笑:“那就麻烦徐医生,以后多照顾一下他了。” 说完,我不顾徐诗雅的诧异,绕开往外走。 “我快迟到了,先走了。” 一路到了科学院。 谁料,我才刚走进院,同事王姐便凑了上来,好奇的问我。 “雪怜,我刚刚看见你爱人去找院士了,这是有什么事啊?” 我身形当即僵住:“什么?常瑾年来找院士了?” 我猛地意识到什么,慌忙转身就朝院士的办公室跑去。 刚到门口,我便听见常瑾年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所以我希望取消陆雪怜同志的派遣名额。” 轰然一下。 这话犹如惊雷迎头劈下。 我心猛地提起,顾不上敲门,直接冲了进去—— “院士,我没有要退出的意思!这事我会跟我爱人好好谈的。” 说着,我沉着脸把常瑾年拉出了院士的办公室。 一直来到科学院内的一片空地,我才撒了手。 我脸色难看至极,眼底满是怒意:“常瑾年,你无权干涉我的工作!” 这还是我在他面前第一次这样严肃。 常瑾年漆黑的眼眸沉沉望着我:“所以你是非去不可了,是吗?” “是。” 我不做犹豫,态度坚决。 两人对视着,耳边只剩风声刮过。 良久,常瑾年声音冷了下来,带着警告之意。 “陆雪怜,如果你执意要去,那我们这段婚姻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 我站在原地,目光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如果是以前的我,当他用婚姻做警告时,我早已慌乱起来。 可现在我却松了口气。 离婚…… 也好,等我去了西部,他们的强制离婚书也就下来了。 这样刚好,如了他的意。 回到院士办公室。 我深深鞠躬表达了歉意,再度表明了自己前往西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