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害她?乔安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的事,包括乔妈妈也没有。知道她过去全部经历,包括她被‘包养’7年的人,只有那个‘包养’她的正主:裴景深! 他想干什么? 为了挽回她,他就要狠心地夺走她的一切?他觉得只有这样,她才会为了钱回到他身边吗? 这个想法让乔安然失去理智。 她一刻不停地冲到福利院,冲过嬉闹着打雪仗的孩子们,冲过抹着眼泪满是心疼的乔妈妈,冲过脸色发苦、欲言又止的林轻舟。 她一直冲到裴景深身前,把装了一路的话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裴景深,你给我花了钱,就要把我当成奴隶,就要赎买我的灵魂,就要死死地把我锁在身边吗?” “我告诉你,你做梦!我就算是死,我就算是被天下人唾骂!我也绝不会再跟你回去,绝不会顶着另一张脸,像伺候主人一样伺候你!” 雪越下越大,落在坑中,融成积水,坑底变得愈加泥泞。 裴景深怔怔地跌坐在泥潭中,木着脸,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尽管那些新闻不是他发布的,尽管他也恨透了背后的推手。可那又怎么样?乔安然怀疑是他做的,在她心里,他就是这样一个冰冷无情的畜生。 他呜呜地苦笑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裴景深,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家安然没有逼着你留下,是你不肯走。你得多恨我家安然,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乔妈妈恨恨地看着他,如果不是年老无力,她拼了命也要撕烂裴景深的嘴。 可现在她只能抱住安然,像安然小时候,想读书却供不起的时候,无力地给她一些安慰。 她知道安然多聪明和善良,安然的人生不该是这样,可是 太多事情,没人能讲得清。 “混蛋东西!你他妈简直就是一个混蛋!” 林轻舟直接跳了下去,攥起拳头狠狠打在裴景深的脸上,毫不留情地倾斜着自己的怒火。 乔安然没有拦着,她也没有资格拦。 裴景深发布的消息,彻底撕碎了乔安然身上的迷雾,撕碎了林轻舟心底深爱的那个人的滤镜。让他知道,他喜欢的人这么肮脏和丑陋,他怎么能不恨? 只是乔安然不明白,裴景深为什么不还手? 他为什么任由林轻舟打?他这么做,不就是想让林轻舟抛弃乔安然,争取到一个挽回的机会吗? 眼看裴景深被打得满脸是血,倒在地上没有动静。乔安然怕真的闹出人命,刚准备去拦,就看见一个娇小的人影从眼前冲过去,跳进了坑里。 “我已经报警了,你快住手!你竟然敢打我的景深哥哥,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方沁像一头发狂的小兽,撞开林轻舟后,紧紧地将裴景深抱在怀里,泪珠啪啪地掉落:“景深哥哥,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我心疼,跟我回去吧。” 她的泪水滴落在裴景深脸上,她的声音让意识模糊的裴景深逐渐唤醒。 “沁儿,你怎么来了?” 突然,裴景深像是想到了什么,艰难地坐起来,紧紧抓住方沁的手臂:“你是不是早就来了,你是不是一直关注着我?” 方沁一边抹泪,一边不停地点头:“我是早就来了。可是景深哥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本来我想着,如果你真的喜欢安然姐,我会放手的。可是我受不了她这么对你,受不了她隐瞒了那么多过去的事,欺骗你,吊着你。景深哥哥,你知道我多在乎你,我心疼得受不了” 方沁怕自己哭不出来,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 她以为裴景深放不下乔安然,是乔安然走了狗屎运,在这个海边小城出了名。 她以为裴景深什么都不知道,只要让他看清乔安然是什么人,就会放弃乔安然。 她以为乔安然陪伴裴景深的这7年,和她在海外陪伴那个富二代一样,只是撒撒娇陪陪睡,哄骗有钱人的钱和礼物。 她以为只要她在裴景深最失落的时候出现,表现出对他的关怀,就能永远占据她的心。 她根本不懂,那7年在裴景深心中,到底是什么分量。 “所以方沁,你在这里待这么久,一直在调查安然?网上的那些信息,也是你发布出去的?”裴景深眸光渐渐地变冷。 “我没办法啊景深哥哥,我知道你很喜欢安然姐,可我不想你被她一直骗下去,也不想看你被她折磨,才揭露了她的真面目。” 这个时候,方沁甚至还有心思看向乔安然,假惺惺地抹着眼泪说:“安然姐,你想怪就怪我吧,不要迁怒景深哥哥。如果不是你做得太过分,我也不想闹得这么难看的!” 说完,她等着看乔安然失态的样子,可她没有从乔安然脸上看到任何情绪。 乔妈妈和林轻舟也平静地注视着她。 这里只有方沁一个人不知道,裴景深早已打听到了乔安然的所有事。 沉默的氛围,让方沁变得有些慌乱。 她看向裴景深,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刚张开口,就被裴景深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她颤抖着,往后面不断瑟缩:“景深哥哥,你打我干什么?” “打你又怎么样?方沁,我恨不得杀了你!” 他红着眼,死死掐住了方沁的脖子。 这是乔安然第一次看见,裴景深对方沁产生爱以外的其他情绪。而这个情绪,竟然是毫不遮掩的恨。 他将方沁按在污泥里,情绪愈加激动:“你以为我不知道安然的过去?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我都知道,我全都知道!包括你的心思,我也一清二楚!” “你跟前夫离婚,回到我这里,是喜欢我吗?不是!你他妈的是因为你前夫喜欢上别的女孩儿,不肯给你花钱了!你以为你下作地污了安然的名声,就能让我回心转意?你做梦!我就是挽回不了安然,也绝不会把你这个贱人娶回家门!” 乔安然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只能想到一个词语形容眼前的画面:就是割裂。 裴景深分明那么在乎方沁,为什么仅仅是因为方沁耍了手段,就变得苦大仇深? 她不理解,但她乐得看。 方沁也不理解,她被曾经满眼是他的男人,死死攥住脖子。她能感觉到他的杀意,她恐惧地要死,却又挣不开。 她的身体不停颤抖,很艰难才发出一丝沙哑的声音:“裴景深!你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我和前夫离婚?为什么说你会照顾我,一直养着我?” 她是喜欢钱,她年轻时和裴景深在一起也是为了钱。可是她受不了她的洁癖,她在有的选之后,毫不犹豫就跟另一个富二代去了国外。 如果不是裴景深主动联系她,她才不会和前夫离婚。那个渣男虽然不愿意给她花钱,但即便是从指甲缝里留一点,也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她越想越恨,不再伪装,眼中哪儿还有半点明媚?尽是被耍之后的疯狂和嫉恨:“是你先骗了我啊!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这么做?” 裴景深突然冷笑起来。 为什么?他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他是一个近乎偏执的完美主义者,他不仅有着生理上的严重洁癖,还有精神上的洁癖。 他喜欢看家里井井有条的模样,喜欢看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所以当方沁抛弃他的时候,他疯了般想弥补人生中的空洞。 为此他不惜委屈安然,甚至是委屈自己。他打造‘紫藤花’的礼物时,他拥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