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沾了血的人,如同尝到血滋味的猛兽,杀红眼的人能杀一个就能杀两个... 第一次杀人,血腥的味道熏得桓枭有些反胃,却莫名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是熟悉血液的味道,而是熟悉浓烈的血腥味,铺天盖地却给人安全感。 桓枭享受般猛吸一口气,伸出舌头似要舔舐溅到脸上的血。 刘光众人呆呆看着桓枭,彻底没了厮杀的勇气,握着刀的手发抖,站在原地不知该走该留。 “燕山越!”桓枭猛喝, “你说过,这群畜生再敢来犯,你要阉了他们。老子都要把他们杀绝了,你躲在外面不进来?你狗屁的一诺千金!” 吱呀—— 小院的门开了,长剑已出鞘的燕山越面无表情走来。 “杀绝了?”燕山越轻笑,“第一次杀人恶心到动不了了吧?这才急着叫燕某出来,还怪聪明的。” “放心,后面的事交给我。” 第45章 不肯出力的燕山越 燕山越持剑飘然冲入人群中,桓枭这才敢放松下来,倚着墙缓缓蹲下。 燕山越说的没错,他的确不能再战了。 倒不是因为力气不够,而是因为恶心。 刚刚刀刚刺入大汉的身体时,经由刀身传过来的肉绽开的触感就让桓枭一激灵,浑身鸡皮疙瘩骤起。 对方是一群浑人,仗着以多打少,很多人未尽全力。 可若是伤到他们,惹得他们动了真火,局面就不能他能撑住的了。 被刺中的大汉,明显浑身一激灵,虽然最后身死时,可怜兮兮求救,但若是不死,反扑的力量,桓枭不敢想象。 桓枭索性心一横,直接将刀插到底。 先宰一个,杀鸡儆猴,再舔刀身上的血,彻底震慑住对方。 桓枭的计划有惊无险的成功了。 经此一战,桓枭对原主身体更加熟悉,不由笑意在脸。 “可惜和那些所谓的高手还差的远,紧紧够保命罢了。” 桓枭坐在地上歇息,拄着带豁牙的捕快刀,观摩燕山越的厮杀。 桓枭听过燕山越的名号,但只知道是江州的游侠,原本不叫燕山越,只是少年时就在乡间杀了几个地痞无赖,被押入狱中。 衙门的人知晓燕山越的事迹,随便找个替死鬼就把他放了。 燕山越自此化名,游历江州,惩奸除恶,不仅杀为恶世家,连贪官都杀了几个。 最后不知为何,来到了都城,反倒成了作恶世家唐家的门。 刘光与众无赖本被桓枭镇住,但鼎鼎大名的燕山越与他们为敌,那可是要命的事。 一个个瞬间比与桓枭作战时还要凶戾,浑身紧绷,双目赤红不留余力的挥刀劈砍。 空气中满是刀刃破空之声,每一刀砍中燕山越,燕山越都要变成两段。 但燕山越如鱼一般,随意往来人群之中,恣意躲避无赖们的攻击。 无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偏偏就是拿燕山越没办法。 “真是厉害。”桓枭扯动嘴角,不好意思一笑。 自己拼了命才抗住的人,燕山越居然如此戏耍。 桓枭身边还有小弟穆风这种高手,身处这二人旁,倒还真有些惭愧。 燕山越的一身功夫是年少修习,多年实战练就的。 桓枭却没见过穆风如何出手,但功夫不浅,桓枭猜测教穆风的人的水平,应该远在教燕山越的人水平之上。 “看来改天还要拜访拜访小弟了。” 穆风思忖着,继续观战。 但逐渐发现有些不对头。 燕山越迟迟没有动手杀人。 “他到底在干什么?”桓枭不由皱眉。 众大汉被戏耍的无力,手上挥刀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破绽百出。 就连桓枭都发现了众人的破绽,可以一击制敌的机会,全被燕山越错过了,反倒用剑身拍打。 无赖们虽然吃痛,一瞬间失去战斗的力气,但过不了多久就能缓过来。 燕山越的状况出奇的诡异。 躲避的动作未有减慢,但脸上的表情格外阴沉凝重,不断以剑身拍打敌人,始终不肯真正杀敌。 刘光等人也注意到此情况,一阵眼神交流后,又用上了对付桓枭的车乱战。 局tຊ势瞬间颠倒,一边真拼了命,一边不肯动真格的,燕山越已然落了下风。 无赖们攻击不断,燕山越堪堪招架。 “哈哈哈,狗屁大侠,也不过如此嘛!”刘光放肆大笑,“兄弟们宰了他,赚身价的时候到了!” “到底怎么回事?”桓枭惊疑。 燕山越是桓枭苦等的翻盘机会,他若是死了,他一家也要跟着完蛋。而这群混蛋,乌合之众仍旧可以为所欲为祸害别的人家! 突然,桓枭回想到今早和燕山越的见面。 燕山越身上浓浓的中药味道,定是家中有人生了重病,正在治疗。 在大离,有病治病不仅需要钱,更需要人脉。 不仅是有些医术高超的医生被豪门垄断,没法给普通人看病。 那些药效好的药材也被占着。 “难道是因为唐家?”桓枭猜测着。 燕山越家人生病,无良医无良药,只能拜托唐家帮忙。 而这群无赖虽然不入唐家的法眼,毕竟是自家手下的人。 本就与唐家游戏格格不入的燕山越若是杀了这群唐家的无赖,燕山越的家人就别想着被治好了。 “这或许就是燕山越不敢动手的原因吧?” 桓枭如此想着,高声喊道:“燕大侠,桓某向你保证,你家人的病桓某一定帮你治好!你放手厮杀吧!” 众人闻言,皆是不解。 这边正厮杀这呢,怎么还说到了治病上? 燕山越听闻此话,动作稍有一顿,但并未放在心上。 即便桓枭之前和他之前就说过,燕山越也并不相信。 名医就算不是头发花白,也绝不可能是桓枭这般的浑小子。 更何况,燕山越调查过的桓枭,根本没有学过医。若说桓枭和医生有交集,最多也只是桓枭打架后见的那些跌打医生。 燕山越不为所动,还是一味穿梭在人群中躲避,不肯真正还击。 桓枭急不可耐,为了改变燕山越的心意,彻底相信自己,拼命回忆早上闻到的中药味道。 “豆腥味,黄芪无疑。” “大苦味,比黄连还苦,当是龙胆草。” “用的上龙胆草的药,一般龙胆草为君,其他为臣,佐,使。定是泻火,安神的药。” “其余,一苦一甘的药,应是是车前草和栀子。” 桓枭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燕山越仍旧轻身躲避攻击,不肯还击,但心中已然大骇。 他当时只和桓枭停留片刻,桓枭居然闻着味道,就把所用药材猜个大概。 这是有些名医都达不到的水平,桓枭凭什么能做到。 虽然不懂桓枭如何知道的,莫非真的能治病救人? 他却不知道,桓枭前世因为身体不便,只能强行靠着五感分辨药材,这种事对桓枭而言再轻松不过。 桓枭继续思索。 泻火简单,安神难,能让燕山越如此担忧的病情,应该不是普通肝胆湿热引起的心惊。 结合燕山越是侠者的事,想必家人的病定是由惊吓过度引起心惊心慌。 这种情况若是常年累月治不好,兴许燕山越家人的精神都会出现问题。 “怪不得不敢真出手。” 桓枭对燕山越的家事了然于胸,再次喊道: “燕大侠只管放手一搏!治疗惊吓过度之症,正是桓某的看家本事!只要桓某出手,必定药到病除!” 燕山越闻言,周身一振,腰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