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声音才落下,外头便传来了太监高声吟唱:“皇上驾到!”
众嫔妃起身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孟祈安迈着四方步落坐在上首:“免礼,都坐吧。” 众人皆因皇上的出现多了几分高兴,期中当属杨昭仪为最。 “方才朕在殿外听闻皇后说要给谁禁足?”,孟祈安转着手里的翡翠佛珠看向一旁刚落坐的皇后。 皇后端着得体的笑容把来龙去脉给孟祈安说了一遍。 孟祈安转着佛珠的手停了下来,看向下面的杨昭仪。 杨昭仪起身委委屈屈道:“皇上,臣妾也是无心之失,谁知道玉小媛身子那般娇弱,不过是吹了一会儿风就得了风寒。” “罢了,既然你是无心之失,禁足便免了,俸禄…罚一个月便是了。”,孟祈安漫不经心道。 杨昭仪面上难掩喜色,福身道:“是,臣妾领罚。” 一旁的皇后面色波澜不惊,垂眸的眼眸中却掠过一抹暗色,再抬眸时皇后温婉道:“皇上,那玉小媛那边……” 孟祈安微微蹙眉,沉吟片刻,道:“叫太医院院判去给她瞧瞧,她身子弱,就叫太医好生调养调养,这几日的绿头牌先撤了吧。” 杨昭仪闻言眼里是止不住的得意。 瞧瞧,皇上今日便是特地过来给她撑腰的。 皇后笑着应了声是,而后想起什么似的,继续道:“只是玉小媛到底年轻,她如今心里只怕正委屈着,皇上不如给她晋位小仪,也好安抚一下玉小媛。” 孟祈安重新转起手里的佛珠,随意的应了声:“皇后看着办吧。” 皇后微微一笑,温和又端庄:“那臣妾便做主晋了她的位份。” 孟祈安点了点头,看向坐在中间的苏常在,道:“既然要晋位,苏常在也一块儿晋了吧,就晋为美人。” 苏常在闻言高兴的起身:“谢皇上恩典。” 孟祈安摆了摆手:“都散了吧,皇后,可用膳了?” 皇后笑吟吟的理了理手里的帕子:“今日起的早了些,还未曾用膳,皇上可要一起?” 孟祈安起身走向内室:“一起吧。” 外头伺候着的万应当得了消息便立马派人去了御膳房提膳。 而众嫔妃走后也对今日的事情议论纷纷,讨论更多的,则是杨昭仪的盛宠。 苏常在走在御花园里,随手揪了一朵芍药,有些不解道:“云雾,你说这杨昭仪长得也不是很漂亮啊,怎的如此得宠?” 要她说,杨昭仪长得最多只能算是小家碧玉,况且瞧她那模样,善妒又小心眼,还嚣张跋扈,皇上怎么会对杨昭仪如此宠爱? 那玉小仪她倒也见过几次,虽不清楚她品性如何,可那张脸确实实打实的好看,盛京第一人美人的称号,她在草原也是听过的。 莫不是皇上口味就是如此独特,就喜欢杨昭仪那一款? 苏常在站在一株盛开的海棠树底下,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扔了手里皱巴巴的芍药:“走吧,回宫。” 还是抓紧回去的好,省的她也碰上杨昭仪要罚跪。 另一边,杨昭仪得意洋洋的坐在了回宫轿辇上。 一旁的绣球正恭维着杨昭仪:“娘娘,皇上心里最在意的果然是您,这不下了朝,一听闻皇后娘娘刁难您,就连忙赶过来了呢。”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今日孟祈安来找皇后是有事情要谈,只是恰好碰到了皇后要禁足杨昭仪罢了。 不过杨昭仪对绣球的话很是受用,整个人宛若一只斗胜利公鸡,骄傲的坐在轿辇上。 杨昭仪正高兴着,却察觉到回宫的路有些不大对劲,周围的景色略略有些许陌生。 “停轿,谁带着走这条路的?”,杨昭仪皱眉质问出声。 绣球看了眼不远处的荷花池,立马呵斥道:“怎么当差的,不知道娘娘最不喜这条路吗?怎的还走这儿?脑袋不要了是吗?” 今日抬轿辇的是新调过来的小太监,还不清楚杨昭仪的喜好。 况且这条路是回杨昭仪所住的永福宫最近也是景色最好的一条路。 新来的小太监忙落下轿辇跪在地上磕头请罪:“昭仪娘娘恕罪,奴才们想着这条路离永福宫最近,路上又会路过荷花池和千鲤池,景色颇佳,便走了这条路。” 杨昭仪没出声,只是冷冷的哼了声。 绣球站回杨昭仪身侧,怒道:“糊涂东西,当差时也不仔细打听娘娘的喜好,何况娘娘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做主?若是不清楚走哪儿回,不知道张嘴问吗?” 几个小太监跪在地上焦急的磕着头,一个劲儿的说着“娘娘恕罪”。 等绣球骂完了,杨昭仪这才施施然抬手。 绣球连忙弯腰扶着杨昭仪从轿辇上下来。 “罢了,做事不上心的东西,拖下去乱棍打死。”,杨昭仪语调慢悠悠的,恍若在说今儿个天气真好。 几个抬轿辇的小太监闻言脸色顿时煞白,越发用力的磕着头。 凹凸不平的鹅卵石路很快便磕破了皮,鲜红的血液很快便流了满脸,可即便如此几个小太监也没敢停下来,他们奢求着万分之一活下去的概率。 可以杨昭仪丝毫没心软,反而嫌脏似的往外挪了两步。 杨昭仪瞥了眼一旁的太监,太监会意立马叫人捂住几个小太监的嘴把人送到慎刑司里去了。 杨昭仪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心情颇好的欣赏着御花园里的花儿。 出了御花园游廊,转角便是长街。 周常在正高兴的抱着一个花瓶准备去御花园采点儿鲜花装点一下。 不成想在拐角处转身便撞上了杨昭仪。 周常在步履匆匆,又因为是拐角视线受阻的缘故,周常在便直愣愣的撞到了杨昭仪。 杨昭仪身旁的绣球立马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周常在。 “砰。” 清脆的声音响起。 周常在怀里的花瓶因为这一推而没抱稳,摔在了青石地砖上变得四分五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