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宏伟府邸中,书房内陈设着精致的文房四宝与雕龙画凤的家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沉香木的雅致,却也不乏一丝冷峻。然而,近日来,这份冷峻中悄然融入了女性的温婉与柔情。
书案之上,原本只摆放着厚重的古籍与账本,此刻却多了一束虽不名贵却精心挑选的野花,虽插放略显生涩,却为书房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暖意。书案之后,一张雕花大椅上,一对璧人正缠绵悱恻,相拥而吻,正是府邸的主人唐宇轩与他的爱妻方婉婉。 “唉,只可惜,还有公事尚待处理。”唐宇轩终于依依不舍地抬起头,眼中满是对怀中佳人的怜惜。方婉婉脸颊绯红,羞涩地依偎在他胸前,轻声道:“夫君,再这般下去,那壶热茶怕是要凉了。”言罢,两人相视一笑,满室皆是幸福的气息。 “我倒愿与你共度此刻,直至地老天荒。”唐宇轩温柔地说,心中虽有万般不舍,却也明白身为一家商号之主的责任。他轻抚过桌上那壶茶水,心中暗自思量,这茶虽非佳品,却也是婉婉一番心意,他自是不愿直言其味不佳,只盼能以其他方式让她忘却此事。 这时,府中的老管家莫伯轻轻叩响书房门扉,手捧托盘,其上置有刚泡好的香茗与几样精致的点心,步入书房,见状也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对这样的场景早已习以为常。“老爷,夫人。各主事已在议事厅等候多时,还请二位速速移步。”他语气平和,一边将点心置于桌上,一边不动声色地将那壶茶倒入了一旁的花瓶中,以保主人颜面。 唐宇轩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额头轻抵在方婉婉的发间,低声抱怨:“莫伯,总有一天我要好好‘奖赏’你一番。” “老爷言重了,夫人心慈,自会护我周全。”莫伯从容不迫地回答,脸上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 此时,府外传来马车辘辘之声,随后是唐凝雪清脆的呼唤声,渐行渐近。方婉婉趁机在唐宇轩唇上留下一吻,轻声道:“夫君,你且去忙吧,我自行回府,不在此添乱。”言罢,她绕过书案,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花瓶上,心中暗自纳闷,这花怎的如此快便失了颜色。她向莫伯吩咐道:“莫伯,这花似乎不太新鲜了,劳烦你换上一束新的。”随后,她便带着一丝笑意,离开了书房。 待方婉婉离开后,他轻轻欠身,待确认周围无人打扰,才低声对唐宇轩言道: “老爷,那些花儿不过是替您挡了灾,试想若夫人亲手泡制的茶被您饮下,只怕您也要如同那花儿般,失了往日的神采。”莫管家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又不失恭敬。 唐宇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与莫管家多年来的斗嘴已成习惯。“老莫,我这身子骨还硬朗得很,那等字眼于我而言,尚显遥远。” 两人边说边笑前往议事厅。 议事厅内,气氛略显凝重而又不失雅致,四周挂着名家字画,中央摆放着一张雕花木桌,桌上茶香袅袅,莫管家立于一侧,唐宇轩刚要开口讲话,门外传来清脆的笑声,唐凝雪蹦蹦跳跳地闯入议事厅,她的到来如同春风拂面,瞬间驱散了室内的沉闷。“爹爹,管家伯伯,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是不是府里的花儿又需要换新了?”她好奇地眨着眼睛,四处张望。 方寒松紧随其后,步入厅内,眼神中带着几分宠溺,对唐凝雪解释道:“小雪儿,他们是在说笑呢。 正当此时,韩星河步入厅中,他身着深色长袍,神色凝重,与周遭的轻松氛围格格不入。唐宇轩见状,心中一紧,关切地问:“星tຊ河,你似乎有心事,可是昨夜未能安寝?” 周子凡也随之醒来,打着哈欠,目光落在韩星河身上,显然注意到了好友的异常。“是啊,星河,你这脸色可比外面的天色还阴沉,发生了什么?” 韩星河轻轻摇头,似乎有难言之隐,但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以示无碍。“无妨,只是有些琐事烦心,不碍事。我们还是继续商议正事吧。” 众人见状,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知韩星河性格内敛,不愿多言私事,于是纷纷收敛心神。 唐凝雪,这位府邸的小主人,以她那纯真无邪的眼神望向韩星河,仿佛不解世事般问道:“韩叔叔可是昨夜受了风寒?是否因昨日在月下偶遇佳人,未曾添衣所致?”言罢,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手中却已端上了一盅热腾腾的香茗,递上前去。 韩星河微微一笑,那锐利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暖意,接过香茗轻啜一口,随即转向唐宇轩,正色道:“今日一早急召我等,所为何事?” 周子凡在一旁打着哈欠,“是啊,我本是要睡懒觉的。 唐宇轩轻敲桌案,面色凝重,从案上拿起一卷密函,缓缓展开。“诸位皆知,近来商号中有人私通外商,收受他人财物,出卖商号。经子凡彻夜调查,此事正是陈福与那些不轨之徒勾结,企图瞒天过海。若仅严惩陈福一人,恐难除根本。” 唐凝雪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心中暗道:“这府邸里也有如此精彩的戏码。”她悄悄靠近,手中把玩着一串珠链,一副乖巧模样。 韩星河眉头紧锁,沉声问道:“家主之意,是要顺藤摸瓜,从陈福身上追查,直至揪出那背后的那些人?”他心中怒火中烧,想到那陈福竟敢对温雅使用下作手段,以美色贿赂自己,若非自己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唐宇轩点头:“正是如此。此事关乎商号的声誉,绝不可姑息。” 韩星河心中暗自思量,若那陈福所图非他,只是想贿赂自己,温雅恐怕早已身陷囹圄,想到这里,他不禁握紧了拳头,誓要将此等奸佞一网打尽。 议事厅内,众人各怀心思,却都明白此事非同小可,需得谨慎行事。 唐宇轩眉头紧锁,面前摊开着几份密信,记录着近来发生的不轨之事。他轻叹一声,对在座的几位心腹说道:“此人行事极为谨慎,所有罪证皆已销毁,只待我们有所动作,他便先行一步。” 方寒松手持茶盏,轻轻吹散热气,“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须得从陈福所管的事务入手,寻其破绽,再顺藤摸瓜。” 周子凡在一旁,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陈福常去城中一家名为‘醉梦楼’的地方,或许那里能成为我们的突破口。若能在客栈布下眼线,定能有所收获。” 唐凝手中拿着一块精致的糕点,笑道:“爹爹,女儿有个想法,或许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唐宇轩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放下手中的密信,看向女儿:“哦?你且说来听听。” 唐凝雪见父亲神色有异,心中一紧,但仍硬着头皮说道:“温雅姐姐在‘醉梦楼’,而韩叔叔与她相熟,或许可以请韩叔叔帮忙打听。” 唐宇轩闻言,脸色一沉,他自然知道女儿口中的“韩叔叔”与温雅之间并无他事,但他更担心的是女儿如何得知这些细节。他严厉地问道:“凝雪,你如何得知这些?我曾严令,不得涉足那些是非之地!” 唐凝雪脸色一白,知道自己闯了祸,连忙解释道:“爹爹,我只是偶然听府中丫鬟提起,并无他意……” 莫管家在一旁,心中暗自懊恼,却也只能尽力缓和气氛:“老爷,小姐也是一片好意,或许我们可以借此机会。” 周子凡见状,好奇地问道:“莫管家此言何意?” 莫管家微微一笑,解释道:“我们可以利用小姐的‘无心之言’,让温雅接近陈福,从而探查他的动静,这样既不会引起怀疑,又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唐宇轩闻言,眉头稍展,点了点头:“此计可行,但务必小心谨慎,不得有任何闪失。” 此时,一直沉默的韩星河突然起身,似有心事,却只说了一句:“此事交由我来安排。”便匆匆离去,心中却是对温雅的安危无比挂念。 夜晚的锦纶城热闹非凡,各家店铺灯笼高挂,映照出街巷间的繁华与喧嚣。莫管家手执一盏已空的茶盏,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笑意,心中暗自思量:“韩公子竟能将夫人亲手泡制的苦茗一饮而尽,这份心意,怕是无人能及。”要知道,那茶中滋味,足以让味蕾颤抖,而韩星河却浑然不觉,显然心中藏着事。 与此同时,温雅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里,自清晨起便未曾进食,只是怔怔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眼中满是迷茫与痛苦。她本欲归家寻找妹妹温瑾的,却发现家中空无一人,那份孤独与恐惧让她无法承受,于是提前来到了醉梦楼,将自己封闭在这方寸之间。 沈艳,心中满是对温雅的愧疚。此刻,她站在门外,焦急地呼唤着温雅。然而,温雅的心门紧闭,外界的声音如同远在天边,难以触及。 终于,温雅缓缓起身,走向那扇隔绝了她与外界的门扉。门开的瞬间,沈艳几乎是跌撞着冲了进来,她紧紧握住温雅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与自责:“温雅,你还好吗?那个男人,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沈艳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她不敢想象温雅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望着温雅那苍白憔悴、眼神空洞的脸庞,沈艳的心如刀绞。她原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安排,却未曾料到会给温雅带来如此深重的伤害。温雅的模样,仿佛经历了无尽的苦难,那份从心底涌出的绝望与哀伤,让沈艳感到前所未有的罪恶与无力。 “沈姐姐,我没事。”温雅的声音微弱而沙哑,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但那份笑容背后,是无尽的苦涩与挣扎。她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再也无法挽回,但她更明白,自己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 在沈艳的陪伴下,温雅逐渐走出房间,虽然步伐踉跄,但她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份坚定。她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必须勇敢地面对,为了自己,也为了妹妹。 “沈姐姐,我真的没事。”温雅的声音细若游丝,却难掩其内心的波澜。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一夜之间耗尽了所有的生气。 沈艳心疼地望着温雅,紧握她的手。“温雅,你怎能说没事?你这模样,叫人如何不心疼?”那一夜的欢愉,对温雅而言,是尊严与情感的双重践踏。而眼前的温雅,却将一切苦楚深埋心底,只露出那抹让人心碎的微笑。 正当两人相对无言时,一名侍从匆匆闯入。“大事不好了!温雅的妹妹温瑾出事了!”侍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目光不时地瞥向温雅,生怕触动了她脆弱的神经。 沈艳闻言,眉头紧锁,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侍从颤声禀报:“温瑾昨晚在此偶遇一名看似富贵的男子,不料那竟是地下钱庄的狠角色。温瑾一时糊涂,竟对他下了药,并窃取了其财物。如今,那人已醒,大发雷霆,将温瑾掳走,扬言要一千两赎金才肯放人。” “这……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沈艳怒不可遏,转而又看向温雅,只见她身形一晃,几欲昏倒。沈艳连忙上前扶住,心中暗自思量:一千万,对于她们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温雅这些年来的辛苦积攒,也不过勉强维持生计,何来如此巨款? 温雅捂住胸口,感受到心脏如鼓点般急促跳动,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一日之间,她经历了从云端跌落至深渊的巨变,心上人的羞辱、妹妹的失踪、巨额的赎金……这一切,如同巨石般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几乎窒息。 “温雅,你定要撑住。”沈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们总会想到办法的。” 温雅抬头望向沈艳,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希望。自己不能倒下,为了妹妹,她必须坚强。 温雅挣脱沈艳的劝阻,要救出被绑的妹妹温瑾。 “我要亲自去,向那人求情,让他放了温瑾。” 沈艳深知温雅的性子,“温雅,你冷静些。那人的手段狠辣,你若是去了,非但不能救温瑾,反而可能将自己也搭进去。此事需从长计议。” 温雅闻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何尝不知其中的利害,但妹妹的安危如同利刃悬心,让她无法坐视不管。“可温瑾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失去她。” 沈艳见状,轻叹一声,道:“我知你心急tຊ如焚,但冲动行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我已决定,先动用我的积蓄,再设法筹集余款。你且安心等待,我定会将温瑾安全带回。” 说罢,沈艳转身离去,不多时便带着几名侍从,捧着一只沉甸甸的木箱返回。那木箱中,是她多年积攒的银两,此刻却成了温瑾的救命稻草。 “这些银两,你先拿去应急。至于剩下的,我会尽快想办法。”沈艳将木箱推到温雅面前。 温雅望着眼前的银两,心中百感交集。她感激沈艳的援手,却又因之前的事而难以释怀。然而,此刻的她已无暇顾及这些,妹妹的安危才是她最关心的。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一个高大的身影悄然靠近,却未敢贸然入内。他正是温雅心中那个既爱又恨的男子——韩星河。他本欲前来探望温雅,却意外听到了沈艳的言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韩星河站在门口,他原本焦急的面容在听到沈艳提及“钱财”时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言喻的冰冷与讥讽。 原本他还以为温雅真的是被人陷害迫不得已,现在正在这里分钱,简直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竟然会轻信一个风尘女子的话。 韩星河推门而入,他的出现让室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沈艳惊呼一声“韩公子”。她知道,这位韩公子虽外表俊朗,实则性情难测,行事更是雷厉风行。 “我有事找温雅,请你回避。”韩星河的声音低沉,沈艳虽心有不甘,却也知自己无力阻止,只能担忧地看了温雅一眼,默默退出房间。 门扉重重合上,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在外。韩星河缓步走向温雅,俯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讽刺也有难以言喻的痛楚。 “温雅,你可曾想过,我们还会再见面?”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回荡,带着几分冷冽。 温雅抬头,与他对视,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安,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韩公子,世事无常,谁又能预料未来?” 韩星河冷笑,他走到桌边,目光落在了那堆散落的银两上。这些本是沈艳为救温瑾而准备的赎金,此刻却成了他发泄怒火的工具。“你说过,你厌恶这铜臭之物,只愿寻一心人,共度余生。可如今,这满地的金银,又作何解释?” 温雅沉默,她无法解释这一切,也不想解释,她一个弱女子,除了依靠自己,又能如何?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韩星河的怒火与误解。 然而,韩星河并未就此罢休。他忽然转身,逼近温雅。“温雅,你究竟有多少面是我未曾见过的?你的笑容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温雅被逼得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韩星河的眼睛,“雷公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与苦衷。我所求的,不过是能够保全自己与家人。若您认为我虚伪,那么,我无话可说。” 韩星河与温雅四目相对,气氛紧张而压抑。韩星河的眼神中充满了质问与愤怒,而温雅则是一脸的无助与绝望。 “温雅,你可知我为何愤怒?”韩星河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温雅的心上。 “我……”温雅欲言又止,她知道,任何的解释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不必再说,你的那些说辞,我已听得太多。”韩星河打断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抹痛苦,“我曾以为,你是这世间难得的清流,未曾想,你竟也如那些世俗女子一般,用虚假与谎言来博取同情。” “你错了!”温雅终于鼓起勇气,直视韩星河的眼睛,“我从未想过要欺骗你,我的确身处困境,我也确实需要钱。 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对峙的身影。韩星河的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不甘,他无法理解为何温雅会为了金钱而放弃尊严。而温雅,则是心如死灰,为了妹妹温瑾的安危,她已别无选择。 “你不必再辩解,我已看清你的真面目。”韩星河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他伸手拉起温雅,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既然你如此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一切都要听我的,让你做任何事你都不能反驳。” 温雅绝望地闭上眼睛,她知道,一旦答应,便再也无法回头。但她更清楚,妹妹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于是,她缓缓点头,声音微弱却坚定:“好,我答应你。” 韩星河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那么你就去接近陈福,我要你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任何事都不得遗漏。” 温雅闻言,她没有退路。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韩星河见状,满意地松开她,但随即又粗鲁地将她推入椅中,眼中满是讽刺与不屑。“你果然是个为了金钱不择手段的女人。不过,既然我花了钱,自然要收点利息。“你把衣服解开,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温雅闻言,脸色煞白,双手紧握衣领,身体因恐惧而颤抖。她深吸一口气,解开衣襟上的扣子,缓缓松开手,任由衣襟滑落,露出洁白的肌肤。 韩星河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他冷笑一声,伸手为她整理好衣衫。“你不必如此表情,我韩星河虽非正人君子,但也知礼义廉耻。你只需做好我交代的事情,钱自然会送到你手上。” 温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却是一片荒凉。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太多,但为了妹妹,她必须坚持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