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洪晓悦不由得腹诽,之前去各地签售都吃的些什么东西,四川人成都胃,从基因里就被惯坏了。 顾不上烫嘴,洪晓悦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一挑,红油和汤底顺着晶莹剔透的红苕粉滑落,送入口中的味道是鲜香麻辣,还是这个巴适! 卡着点吃完了这顿早午饭,洪晓悦拉着行李箱往地铁站狂奔:“完了完了,搞忘今天是周末,地铁人多到板,打车也要被堵安逸……” 幸好,虽然在七号线上挤了个半死,但提前十五分到了成都东站,进了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检票口,终于在闸机关闭前最后两分钟有惊无险地检了票,上车坐定便掏出手机给常久久打电话。 “我上高铁了。” “咋喘成狗了?” “挤地铁挤的,差点要了我老命。” “今天咋个想起不开车要坐高铁喃?” 常久久十分疑惑,洪晓悦是出了名的摸里摸索,能准时赶上的只有飞机。 “累得很,不想开车,院子头停个车子在那儿,客人来了看到不好看。” 洪晓悦把手机换了一边,夹在肩膀上,腾出双手从包里拿出 iPad 放在小桌板上。 常久久没有继续纠结洪晓悦为什么不开车的事情,转而说起了民宿的第一位客人沈喆安。 “听慕清说这人要长租,现在交了半个月的钱。” “第一笔就是大生意啊,那你要把人家诓好哈。” “诓好?你今天洗脸的时候是不是脑壳里头的水没抖出来?” “常久久,你这个人咋个这么急喃?我的意思是喊你让那个慕姐注意点,莫让人家逮到啥子不好的中途跑了,记到催他的房费,我们做生意不是开收容所,我晓得你巴不得人家早点走人还你清静。” “……” 常久久被最后这句话结结实实地戳到了肺管子,她现在的确觉得这个人太吵了,跟慕清两个人一个捧哏一个逗哏,就差没摆个台子说相声了。 沈喆安这些天过得打肿脸充胖子。 几乎天天都有朋友过来“慰问”他,不想麻烦慕清做饭,况且本来慕清就没有为他朋友做饭的义务,这儿是民宿,又不是饭店,所以只得每次都带着朋友们出门吃饭喝酒,几次下来,即便这里的消费没有成都的轮胎餐厅高,但是自己身上这点儿钱也遭不住,何况还欠着房租。 形势逼人啊,沈喆安看着日益瘦身的钱包,心里暗暗发誓,今天最后一波朋友了,过了今天,就不能只出不进坐吃山空,得想办法了。 窝在前台的沙发里开了一局和平精英,余光看到了站在房门口的常久久。 打招呼还是不打招呼?这个老板好像不太爱说话,日常躲在房间里隐身,偶尔出来一张脸也是臭臭的。 “常老板,出来吃饭啊?” 看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老板。 常久久站了一会儿,默默地走到前厅在沈喆安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什么也不做就直勾勾地盯着他。 慕清还说他长得像明星,没错,还是个谐星。 “你……剩下的房租打算啥时候给?” 一番心理建设之后,常久久终于开了口。 沈喆安当然是不会告诉常久久现在自己身上只剩六百了,三百六一晚,打八五折都面临着被扔出去露宿大街的命运。 “常老板,你晓得我的信誉很好……” “我不晓得。” “那你现在就晓得了,我绝对不得赊账的,你放心,把心放在肚皮头哈。” “……” 常久久心里烦闷血行不通,歪七八扭的不得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