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灵顿时恍然大悟,恨恨地捏紧了手机,牙关咬得咯吱作响,“拉黑,赶紧拉黑,多留一秒都脏了我的通讯录!” “孺子可教。” 洪晓悦欣慰地会心一笑,关上车窗,发动了车。 傍晚六点十五分,果然不出所料地又下起了雨。” 洪晓悦开着车在晚高峰拥堵的路上激流勇进。 雨点打在车上,噼里啪啦的,听这声音雨势还不小,有点夏天的意思了。 “要不要这么灵验?气象局都没我看得准。” 洪晓悦自顾自嘀咕着,拿起手机查看交通状况,不看不知道,这条路在导航上红得发黑。 这时,常久久发来了位置实时共享: -我还没打到车,排队前面还有五十个人,一个小时能接单都算快的。 洪晓悦放大地图上的位置,回道: -我也堵在路上了,好像离你那里不远,不到一公里,要不你受累走几步过来,咱们汇合了再说? 信息刚发送出去,前面的车尾灯骤然熄灭,同时开始往前挪动,旁边车道上一辆蓝色的车蠢蠢欲动地想拐过来插队。 洪晓悦眼疾手快地驱车跟上,杀了蓝车一个措手不及,车头横亘着,卡在两条车道中间进退不得,顿时一片抗议的喇叭声此起彼伏。 “想掐姐的列子?姐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洪晓悦轻蔑地往蓝车的方向看了一眼,真是够狼狈的,这种人就不能惯着。 这时,蓝车上下来了个秃顶的中年男人,顶着大腹便便的身材直接冲到了洪晓悦的车门前,伸手就在车窗上邦邦敲了几下,看上去十分狼狈恼怒。 洪晓悦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车窗,秃顶男见她只有一个人,顿时拿出了十足的架势,指着她破口大骂:“你开个破车你洋盘啥子,路是你家修的?急个锤子急,急到投胎啊你?” “大爷,你讲点道理要得不?是你先变道掐列子,不让你掐你还有理了?” 洪晓悦毫不客气地回怼。 秃顶男一听气焰更加嚣张,一手拍着胸口,一手拉着车门,怼着洪晓悦的鼻子暴跳如雷,“我跟你说我心脏可不好,你吓到我了,你要赔钱晓得不?” “噗——突突突——” 一股臭鸡蛋的气味从秃顶男身后蹿起,洪晓悦紧皱眉头捂住鼻子,另一手还嫌恶地扇了扇。 “心脏不好就熄点火气,看嘛,都漏气了,你这上下一起说我还有点听不清楚呢。” 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一阵哄笑,秃顶男的脸黑得五彩斑斓的,却还是嘴硬不饶人,甚至恼羞中伸手就要去拉洪晓悦的车门。 “你给我下来,下来!” 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蛮不讲理的奇葩线上线下洪晓悦都见多了,但还真没见过能这样坦坦荡荡来碰瓷的。 “喊啥子嘛,嘴巴和放屁都一个味道,辣眼睛。” 围观群众中又响起嘲弄的讥笑。 “妹儿嘴巴才嚼哦,辣妹子是惹不起……” “美女已经够给面子了,换了别个早就祭出劳资蜀道山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纷纷,洪晓悦却丝毫不慌,慢条斯理地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头发,优雅地打开车门正想下车,只见常久久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仿佛没有体重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秃顶男身后,抖抖索索地伸出手扯了下他的衣角。 “大爷,你这个面色,不大对啊……” 帽子下,常久久的大半张脸被长头遮住,脖子缩着,露出一对挂着黑眼圈的眼睛,阴沉沉直勾勾地盯着秃顶男,眼神乱飘,紧张兮兮地扫视周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