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看见了文件下压着的纸,是某个小区的地址,但最后却写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 ………… 小区的居民楼内,八十多平的屋子里,堆满了打印的资料,客厅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张的照片,红色的粉笔将一个个的人物串联,而最中央的却是两张极其相似的脸。 右边的脸显然更漂亮一些,下面是一串马来文,正是当初那个马来女孩子的名字,下面是几所医院的照片,还有一个毁容的女孩子的脸。 严簌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收拾这些东西,他胡乱的弄下来,赶紧丢进行李箱中,他没想到今天竟然能碰到迟书,而且只差最后一步了,他不能功亏一篑。 行李箱不大,却很快堆满了,他又扯过一个蛇皮袋子,装着自己的东西。 然而就在这时候,家里的门被敲响了,他的脸色一变,将皮箱塞在沙发下面,然后紧张的询问,“哪位?” 凌晨一点多,这时间上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盛闻。”清冷的声音传来,“刚查到你买了几趟火车的票,我怕再晚你就走了,所以晚上打搅了。” 这是个出乎意料的人,但远比迟书找过来的好,他深吸一口气,将家里的两道门打开,看着站在门口的盛闻,一身黑色的大衣,几乎跟走廊黑暗的背景融为一体。 “盛先生。”他将最后一道防盗门打开,“您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多大的变化,不过老成了很多,我是说气质,当初在国外见您的时候,您那时候还挺年轻气盛的。” “当初你接受我的邀请回国,看来是意有所图,早知道你有别的心思,我绝不会用重金将你弄回国。”盛闻进了家里,看着空空如也的家里,冷的冻手,连空调也没有。 “盛先生,您是为了什么来的?余温还是现在这个叫岁清的女人?当您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大概能猜到,您是知道一切了。”严簌的指了指沙发,“您不嫌弃的话就坐吧,许久没打扫了。” 盛闻看了一眼堆放着地上的蛇皮袋子,目光中带着几分冷意,“我什么也不知道。” “盛先生还真会装糊涂,咱们不妨将话说开,那个余温就是现在的岁清,我见过那个马来女人的照片,毁容成那种程度,甚至都需要移植皮肤,就算整容,也得是很丑的一张脸,她在那里玩画皮呢,整那么好看。” 盛闻坐在沙发上,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夹在指缝间,“看来你手里有很多证据了?我听不懂你的话,她就是个马来的姑娘,我二婚要娶的女人,我这个人恋旧,喜欢找个替身。” “你这是要保她是吗?放心,我拿到能证明一切的证据了。”严簌说到这里,剩下的就一点也不想透露了,“到时候警察会告诉您一切的。” 屋内光线很亮,连盛闻眼底的一抹紧张都照的清楚。 “你想要什么?钱?尽管提条件,看看你手里的东西值多少。”盛闻气势不减,“你怎么对迟书我管不到,我未婚妻就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在马来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放她一条生路,别让她牵扯进去。” “盛先生,您永远都是这么的盛气凌人,是啊,我哥反正已经死了,我拿着证据要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多好,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严簌冷笑着,“你还是变了,以前的你绝不会包庇一个罪犯的。” “人都会变的。”盛闻的眼中一片冷漠。 “可我对我哥的感情从没变过,你没见过我哥,你永远不知道他是个多么正直善良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好的人品。”严簌的情绪变得无比的激动起来。 “我们兄弟两个小时候就被父母给抛弃了,每个月等来的只有迟来的生活费,甚至有时候几个月都不见打过来一比。”严簌的声音里满是痛苦,“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养我的吗?他放学之后,给然扛石灰去,你知道一袋子多少钱吗?五毛钱,他一搬就是一整晚,然后给我们交学费。” 盛闻的眼神微变。 第411章 失去 “我哥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应该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十句有八句都是那个女人。”严簌红了眼睛,“你知道吗,我大学毕业工作的第一个月,连方便面都不舍得吃,清水煮挂面了一个月,就是为了给那个女人买一条名牌的裙子。” 盛闻知道自己该心中有愧,但他的心已经永远不会平衡了。 “我就是为了让我哥有面子,我真的将那个人当做自己的大嫂了。”严簌身体颤抖着,跑到柜子里翻找出一堆的照片,扔给盛闻,“你见过现场的照片吗,你现在看看。” 盛闻接住照片,在看见现场鲜血淋淋的照片的时候,一阵恶心感充斥着喉咙,在成父寿宴上喝下去的酒不断的翻涌着。 他将几张照片翻过去,放在柜子上。 “你看了都这样,何况我这个亲弟弟呢?盛先生,我知道您现在有权有势,但我已经有足够的证据了,这份正义我等了快十年,我哥要是还活着,应该跟你同岁,可他永远死在了二十一岁。” 严簌盯着盛闻,“您今天过来是为了弄死我的吗?为了保护那个女人?可证据不在我的手中,我一死,马上会有人送给警察。” “我不杀人。”盛闻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扫过,“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 “是啊,你跟他们两个不一样,盛先生,您该是高高在上的明月,干嘛跌入烂泥之中。”严簌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我该走了,四十分钟后的火车票,盛先生,不见。” 大晚上的,余温出门等了很久才等到出租车,她拉开车门进去,但她的身上穿着睡衣,外面裹着长款的羽绒服,上车的时候衣服没上来,车门关不上,弯腰去拽衣服的时候,领口敞开,冷风灌进身体中。 她冷的牙齿都打颤,整张脸更白了。 “你一个孕妇,怎么这时候出门。”司机看着余温的脸,“脸色这么差,是去医院吗?” 余温说了地址,司机一踩油门,然后点了根烟,顺便将车窗打开,冰冷的风吹进来,根本不在乎余温的死活,她的整个脸都吹的失去知觉,感觉脑袋有点发烧。 “关上窗户,谢谢。”余温趴在后座上,“开快一点。” 司机生气的关上窗户,嘴上不悦的说道,“就懒得拉你们这些孕妇,一堆的事儿。” 小区差不多三十分钟就到了,余温看着楼下停着的豪车,就是盛闻的,而一楼的灯还亮着,隐约看见两个人影站在靠窗的位置上,她还是分辨出哪个是盛闻。 “师傅等一会,我在这里等人,一会多给您车费。”余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另一个瘦弱的人影。 终于,那个人走到窗户边上,打开窗户,似乎是吐了口痰出来,但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余温还是认出了那张脸。 刹那间她整个身体都是冰冷的,像是一脚跌入深渊,脑袋很疼,仿佛眼前是一片漆黑,她的肚子里的肠子像是被人揪着,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出来,身体明明该是冷的,她却疼出一身的热汗,连鬓角的碎发都是湿的。 “你怎么了,怎么躺下了,你别讹人啊!”司机看她状况不对,“你等的人什么时候来,要不你给我下车,要是你有个好歹,我的车晦气。” 此时的盛闻从楼上下来,他手里的那根烟还是没有点燃,但整个烟已经被捏碎了,成了小小的一团。 他刚走出来,就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楼下,司机已经下来,打开后车座,急的大吼大叫的,“你什么情况,天啊,你裙子上怎么有血,可不管我的事情啊,是你自己的问题,我车开的好的呢。” 盛闻眼皮微微的一跳,他想过去帮忙。 “怎么了?”盛闻过去,看着司机的身体将后座的门堵死,“需要帮忙吗?” “医院,医院。”余温的声音一直在颤抖着,像是蚊子哼哼,但盛闻还是一下子听出来了余温的声音,一把将司机拽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