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要去找母亲 “小世子,夫人一早就已经离开侯府,去云州城了。” 打扫丫鬟瞧见他,小声提醒。 沈砚舟的脸顿时变成猪肝色,“去云州城?去外祖那了?” “她,她回门怎么没带我?” 沈砚舟忽然想到什么,推开院门,冲向南边的院子。 “没人!她带他走了?!” “她不带我,带那个野孩子去外祖家?她真的去要字帖了?” 沈砚舟喃喃自语,整个人看上去失魂落魄。 两只眼睛红的厉害,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冷冰冰的声音落下,打扫丫鬟一惊,慌忙道:“夫人今日回门,世子来找夫人没找到,奴婢只是照实说,不知道世子为何这副模样!” “回门?” 沈时宴面色登时不好看,“她回门为何没有和我说?” “爹!她太过分了!自己偷偷去外祖家,还带了那个小子!她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听到沈时宴的声音,沈砚舟顿时找到了主心骨,一个箭步冲过去,摇晃着沈时宴的胳膊,“我们去找她算账!” “算什么账!清书回娘家经过我同意,昨日我也和你说了一嘴,你没记住让清书一个人回去现在还要怪罪她?” 老夫人正好在院子里晒太阳,听到这对父子的对话,手里的拐杖往地上重重戳了好几下。 “初霁惹恼了三皇子妃,今个早上三皇子妃就派人几次请清书,我的儿,你赶紧去云州城把清书带回来,莫要说什么怪罪她的话,这三皇子妃的事还要清书来解决!” 老夫人真怕了,三皇子妃昨日咄咄逼人的样子她一个年逾花甲的人都受不住! 奈何三皇子如今正是飞黄腾达的时候,她不敢擅自做主去见三皇子妃,就怕再次惹恼了三皇子,让侯府彻底和三皇子府交恶! “你正是升职的时候,该走三皇子的门路在陛下面前露脸,可不能和三皇子闹掰了!妇人的事你一个男人也不好掺和,我做不了这些事,你快去云州城请清书回来!” 老夫人催得急,激起了沈时宴的不满。 “既然三皇子妃下了请帖,谢清书不在,表妹可......” “温芷兰是那块材料?她连见到贵人如何行礼都做不好!你敢交给她这么重要的事,我可不敢赌!” 老夫人径直打断他的话,瞧着他紧皱着眉的模样,改了口风,“芷兰柔弱,三皇子妃可不是好相处的人,她若是为难芷兰,芷兰一个孤女就算有你撑腰也躲不过责罚!应邀是为了和三皇子搞好关系,让芷兰去恐怕反而成仇。” “清书为你挡刀才受伤,还给你放了血,你就算看在这些面上也该陪着一起回门!” 沈时宴手抚上心口,神情柔和了几分。 他还没回应,沈砚舟已经急了。 他听不懂大人的意思,视线和老夫人相撞,下瞬,老夫人移开了视线。 ...... 祖母是不会给他银子了! “我们去找她!我也想外祖了!” 沈砚舟当即做了决定,拉着沈时宴便走。 至于他为什么不找tຊ沈时宴要银子,因为——沈时宴兜里比他还干净! 他爹出门,都是管家签单,银子什么的完全没有! 马车已经准备好,老夫人盯着沈时晏和沈砚舟上去。 “表哥,这些是暖手炉,我还准备了几条毯子,千万别受寒。” 温芷兰温温柔柔的站在马车外嘱咐,沈砚舟敷衍的点头,一把将马车的帘子合上,“芷兰姨娘您快回屋歇着,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外祖家到京城左右一个时辰的路,我们不会冻着!” 沈砚舟一心想着他的几个兄弟和蛐蛐,等不急要去云州城。 温芷兰第一次被沈砚舟这么催促,脸色顿时变的不好看。 沈时宴摸了摸他的头,忽然问道:“舟儿,你是不是在害怕?” 往常,他不会这么对温芷兰。 “没,没有啊。” 沈砚舟一下子坐下来,整个人沉静,呆呆地看着窗外,面色茫然,没有吱声。 他不想承认! 他是在害怕! 他忽然发现,母亲好像——真的不在乎他了! “爹,回来的真的是母亲吗?” 沈砚舟闷闷的开口,“她怎么都不管我的穿着了?” 连他穿着芷兰姨娘做的衣袍,完全不符合侯府规格,她也不在乎! 不,她还是管了! 她没收了自己的银子! 不让他结交朋友! “她是不是想让我成为傀儡,随她玩弄?” 沈砚舟登时眸子喷火。 “车夫!快点!我要立刻到外祖家!她休想让我成为孤家寡人!” 沈时宴坐在马车里,按着沈砚舟给他抱着暖手炉,沈砚舟很爱动,一下子又挣脱出去看风景。 额前的青筋跳了跳,沈时宴忽然想起半年前,谢清书受伤之前,他们一家曾出去踏青。 沈砚舟和沈初霁在谢清书怀里很安静,一个睡着一个看书很是妥帖! 看似平常的事情,原来做起来这么难! 就算是芷兰,似乎也不能完全照顾好两个孩子,半年来,初霁光是发烧就经历了五次! 谢清书在的时候,似乎...... 沈时宴陷入沉思,浑身散出冷峻的气息,沈砚舟瞧着他,掀开帘子坐在了马车外面。 “一百两!我一定要到!她凭什么不给我零用!” “下人来报,小世子在来的路上。” 采薇放飞了手里的鸽子,崇拜的看向谢清书。 “夫人怎么知道小世子一定会过来?” 刚刚在府里坐定,夫人就让她熬姜汤准备给世子驱寒,她以为夫人肯定猜错,没想到世子真的来了! “府里没人给他银子,他必定忍不住。” 谢清书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朝南宫容露出一抹笑。 “祠堂都已经准备好了,让景逸上一炷香,就可以请出你的字帖!” 南宫容神色欢喜,隐约露出不好意思,拿出一份文房四宝递给赵景逸。 “我也不知会见到景逸,准备的匆忙,希望你们不介意。” 赵景逸双手接住南宫容递来的东西,抬头看向谢清书。 谢清书朝他点头,轻声道:“母亲出自宣城制纸大家,所赠之物千金难求,景逸喜欢都来不及,岂会介意!” “多谢祖母。” 赵景逸恭敬的道谢,“孙儿一定用它金榜题名,为谢家争光!” 赵景逸说的认真,南宫容讶异地看着他,忍不住笑出来。 “真是个好孩子,看来你的字帖有人可传承!” 谢清书含着笑带赵景逸去祠堂,路上,赵景逸偷瞄谢时安,忍不住问道:“母亲的字帖不是在舅舅那吗?怎么要去祠堂?” 不远处跟着他们同行的谢时安听到这话,耳根腾的一下红了,挺直腰杆道:“长姐的字帖太秀气,谁学的会,适合你小子!我一个男子汉,要学粗旷的字!” “就你那狗爬字,连你长姐三分都学不会,还粗旷!难为为你量身定制的字帖,都没存在一天就被族长撤回去,真是谢家的异类!” 谢正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一下子点燃,抄起准备为赵景逸驱晦气的鸡毛掸子就往谢时安身上招呼。 “这可是外甥的重要时刻!爹你庄重点!” 谢时安赶忙躲在谢清书身后,小声叨叨,“我字学不会,剑花划的好啊!长姐你等着,午膳我给你雕个豆花!” 谢正头脑发昏,瞪了他一眼,带着赵景逸去了祠堂。 门刚关上,门外传来风声。 “老爷,姑爷和小公子来了。” 第26章 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一百两!我就需要一百两!江湖救急!” 沈砚舟下了马车,顾不得小小的脑袋里那些奇怪的想法,朝着谢府大门冲了过去。 “砰!” 一脚踹开木门,还没双手叉腰得意洋洋自己的英雄伟绩,整个人飞了起来。 “小舟儿,胆子不小,敢在外祖家放肆?” 谢时安挑眉,长剑剑鞘勾住他的腰带,轻轻松松把他提了起来。 “舅舅!坏舅舅!放开本世子!你竟然敢欺负我,小心我让爹揍你!” 沈砚舟挥舞着自己的双手,无助的哀嚎,眼睛朝身后的沈时宴求助。 沈时宴从门外进来,看见谢时安抱着沈砚舟“欺负”,神情没变,客气的拱了拱手,“二弟。” “姐夫来了。” 见了沈时宴,谢时安脸上的笑收敛不少,不咸不淡的喊了一声。 这些年虽然谢清书总是告诉他,沈时宴给了她该有的尊重,但是他能感觉到长姐不开心,再加上长姐在护国寺呆的半年从未听闻永昌侯府有人去看过,分明长姐是为了沈时宴受的伤! 这般轻待,让他心里不舒服!若不是当初母亲一意孤行非要撮合长姐和沈时宴,他根本不同意沈时宴做自己的姐夫! 他心里,姐夫另有合适的人选! “舟儿行为无状,唐突二弟,还望见谅。” 毕竟一起长大,沈时宴对谢时安有些了解,瞧着他眉宇间的戾气,便知他颇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