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凝从没输过。
可眼前这一幕让她几乎被挫败感给淹没了。 如果时逾白对所有人都这么淡漠,那她没什么好说的。 但他身边偏偏有一个例外。 夜语凝看着林穗尔走出来,路过自己时还露出抹讥讽。 她垂了垂眸,越过林穗尔走进客厅:“时逾白,昨晚设计你的人找到了。” 夜语凝边说边给秋贝瑶发消息,想打视频通话,用最快的速度让时逾白知道真相。 可字刚打了一半,就听身前男人淡声说:“不用了,小尔已经和我坦白了。” 夜语凝动作滞住,有些不相信林穗尔做出这么出格的事还敢自己说。 她迎着时逾白平静的目光,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 时逾白眼眸没泛起一点波澜:“我已经训斥过她,她保证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 话落,客厅一片寂静。 夜语凝看着显然已经说完的时逾白,只觉得荒谬。 “没了?” 她不信时逾白被人算计会善罢甘休! 时逾白看着她:“不然?” 夜语凝收紧手,蔓延开来的苦涩让她控制不了话里的阴阳怪气:“时大少爷,你以为是我做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如果昨天他醒来时看见的是林穗尔,他是不是会更心甘情愿的娶她? 这话在嘴边打转,可到底还是问不出来。 一阵无声的对视后,时逾白平声道:“这事到此为止,不管起因如何,我都会对你负责。” “我不需要。” 夜语凝失望至极,直接转身离开。 之后一周,因为不想见到时逾白,连大院都没回过。 她昼夜待在公司里,直到夜母打电话来,勒令她必须回家商量结婚的事。 夜语凝面上没拒绝。 下午就借着商谈项目的由头坐飞机去了上海。 随行的还有秋贝瑶。 酒吧嘈杂的音乐声中,夜语凝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听完后,秋贝瑶惊得连酒都没喝:“你认真的?” “喜欢时逾白这么多年,他要娶你这不是好事吗?” 夜语凝把酒喝了:“我是喜欢他。但没他,我也一样活。” 秋贝瑶哑然:“你这脾气……” 话说一半,她摇了摇头不再多说,起身走进舞池去找帅哥了。 夜语凝对这些没兴趣,沉默的坐在斑驳灯光里喝着酒。 渐渐酒精上头,她却莫名想起和时逾白的初见。 那年时逾白十八,她十六,他自离家去佛寺修行后第一次回来,时母拉着她介绍:“这是我儿子时逾白,你们小时候一起玩过,还记得吗?” 夜语凝不记得了,但时逾白却点了头:“好久不见。” 一见钟情,日渐情深。 可到底抵不过林穗尔…… 想到这儿,夜语凝心中越发淤堵。 一瓶五十六度的伏特加很快见了底,夜语凝少见的有些醉了。 她给秋贝瑶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先回酒店,就起身往酒吧外走。 簌簌夜风带着凉意吹来。 夜语凝站在路边打算拦一辆计程车,迎面却开来一辆迈凯伦。 车停在她面前,驾驶位上的男人走下来。 是时逾白。 夜语凝大脑空白,直到时逾白走到面前,她才怔然开口:“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应该在北京吗? 时逾白没什么表情:“来接你回去。” 夜语凝的心跳没征兆的停了一拍。 北京到上海不远,一千多公里,坐飞机加上开车过来也用不上多久。 时逾白想找她,大可随便打个电话,或者喊个谁来。 但他却亲自来了。 夜语凝看着眼前的人,心里那点理智好像快被风吹散了。 这是她喜欢了八年的男人,她曾经以为他们根本没可能…… 真的要那么较真他到底爱不爱自己吗? 夜语凝攥紧手,内心挣扎:“时逾白,如果那天醒来躺在你身边的人是林穗尔,你也会娶她吗?” 如果……如果他说不会,那她就同意嫁! 可下一秒,时逾白冷漠的声音将她的思绪彻底打断。 “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