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卿的字。
每个字都用墨极深,一笔一划都要刻进骨子里的深情。 沈倚霜甚至都能想到,傅墨卿伏案时的姿势,眼里快要溢出来的深情。 她握着门把手的指骨泛白,几乎失去了走进去的力气。 直到看见周清口中说的那一罐千纸鹤。 或许是为了逼迫自己死心,沈倚霜进去打开了佛像下方的千纸鹤。 拆开后,入目是周清略显稚嫩的字。 【2017年6月5日,今天和傅墨卿吵架了,这个大笨蛋,上课把我的纸条给了老师!】 【2017年6月7日,嘻嘻,今天亲了傅墨卿一口,不生他的气了……】 【2017年7月1日,傅墨卿带我看的烟花是世界上最美的烟花,傅墨卿,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吧。】 【2018年4月25,傅墨卿说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如果没做到,就出家礼佛,哈哈,笨蛋,我不想你礼佛,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而更加让她崩溃的,是这些千纸鹤都被人拆开过,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叠在一起,视若珍宝般放在佛像边。 而她沈倚霜,自以为和傅墨卿相爱。 其实连靠近他,踏入这个禅室的资格都没有。 恐怕从始至终都跟所谓的情蛊没有关系。 哪怕没有情蛊,傅墨卿也爱极了周清。 眼眶中泪意汹涌,砸在被拆开的千纸鹤上,氲湿上面的字迹。 下一秒,背后传来一道冷到极致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沈倚霜回头,就对上傅墨卿深沉的视线。 看见地上散落的千纸鹤那瞬,傅墨卿脸色骤变,“啪——”的一声,手中佛珠串应声而断,噼里啪啦散落了一地! 男人顷刻间猩红了眼,再也没有往日的清隽淡然,一把推开沈倚霜:“谁准你动的?!” 沈倚霜在欲望净化院里走了两遭,虚弱到拎行李都费劲。 猛然被推了一下,连反应都没来的及,额头就磕到了桌角上。 她疼得骤然白了脸,冷汗直冒。 可在傅墨卿眼里,却比不上周清写的一张纸。 如果说之前,她还能用情蛊给自己找补。 但现在,她是真真切切痛到怕了。 她是个人,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沈倚霜捂着额头试图止血,声音嘶哑如砂砾:“傅墨卿……之前你在珠峰救了我,现在我也还清了。” 说完,她拖起行李箱,忍着痛就要离开。 可还没出禅室,就被傅墨卿的保镖拦住。 沈倚霜脸色发白,低声问:“什么意思?” 傅墨卿冷厉的眉宇拧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傅家的太太,只会是你。” 若是以前听见这样的话,沈倚霜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可现在,她却像是吞了口刀子进心里,四肢百骸都在疼。 她擦了擦发红的眼眶,执意要走:“傅墨卿,就算我再爱你,我也无法跟一个不爱我的人生活一辈子。” 傅墨卿的脸色一变,喉结滚了滚到嘴的话变成:“我给你时间冷静一下,期间除了欲望净化院,你哪里都不要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