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听说,方清芷的母亲和父亲当年的案子有些关联,说不定是因为这些」 「算了吧,哥哥。我已经不想再自作多情了。」她回答得果断,眼里的纠结彻底消散。 「那个孩子消失的时候我就什么都想明白了。别人是靠不住的。如果我不坚持让周岁淮带我去医院,他或许就不会以那样的方式消失。」 「再说。不过是周岁淮的爱与不爱,可这些年来,他的爱也不过如此。」 手里的果味香槟被一饮而尽。 这段话题就此打滤昼住。 等到新的一杯酒被端上来,二人口中谈论的话题就变成了艺术家的未来和荣耀。 女人谈及自己的事业,身上的光芒总是耀眼夺目的。 中国籍的侍从听着,总想上前要份签名。 直到身边传来一阵诡异的响动,侍从才注意到一边一身黑衣黑帽的年轻男士。 「」 男人摇了摇头,骨节分明的手指从菜单上随意点了点,侍从疑惑着应下,这才注意到桌上令人触目惊心的空酒瓶。 这个男人和那对出类拔萃的男女先后进来,一言不发的在这里喝闷酒。 可发生在伦敦的怪事太多了,侍从没有在意,也不会有人在意。 周岁淮也说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他那样的身份,要是真的想查到什么,其实非常简单。 拿着那厚厚一踏报告登上飞机时他还在想,乔幼恩简直是疯了。 一个很多年不见面的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竟然会比朝夕相处的他还要重要。 为什么有了孩子不告诉他?为什么孩子没有了不告诉他?为什么不能喝酒却要喝?为什么相信楚辞不相信他? 他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却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尽数烟消云散。 周岁淮走在异国陌生的道路上,跟着指示牌兜兜转转走向艺术学院中心的报告厅。 无数人拥挤着,把他推了进来,他刚想发脾气,一抬头,见到了那个这些天来朝思暮想的人。 乔幼恩站在讲台正中间陈述自己的入学报告,英氏口音高贵典雅,他的女孩无异是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周岁淮觉得陌生,却又觉得本该如此。 现在只不过回归了一开始,她在聚光灯下,而他,站在尘埃里。 他留了人和方清芷的母亲周旋,独自一人抛下国内沸沸扬扬的谣言和一团乱的公司来到了英国。 终日无所事事,遥远站在乔幼恩身后,看着没有自己的她,是如何在世界上发光发亮的。 可她说不过如此。 她说自己的爱不过如此。 那个孩子呢? 竟然是那个早上不见的吗? 周岁淮一个人坐在酒馆里,九月的伦敦突然降温,然而温度适宜。 只有他如坠冰窟。 原来是这种感觉。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如此亲密,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喝了太多,直到酒馆打烊,才摇摇晃晃地起身离开。 大衣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周岁淮在伦敦举目无亲,只能跟随着清醒时的记忆跌跌撞撞往前走。 大概是见他衣着不凡,非富即贵,一路上也没有人胆敢阻拦。 他就这样顺利地走到了乔幼恩如今的居所楼下。 上面的灯光很温暖,可带来温暖的却不只只是灯光。 乔幼恩过得很好,这个所谓的兄长比周岁淮想象的厉害得多。 他漫无目的地坐在台阶上吹冷风,低头一看,方清芷又在给他发消息。 「那天的事情很抱歉。但稚京总归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吧。我们合作的事情已经搁置得够久了。我觉得效果不错,可以继续。」 「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我消息了。周岁淮。我们谈谈。难道你真的觉得,乔幼恩那点无所谓的别扭会比我,比你公司的前途还重要?不过是无所事事的女人在家里捻酸吃醋,我懂她的小心思。但你不该这样,男人的目光要放长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