桢处处关照江稚月,原来,她是他的白月光,忘不掉的朱砂痣。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没了声音,我才重新来到病房,走进去。 谢桢一回眸见是我,不咸不淡的问:“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谢桢手臂上包的纱布回:“我看见报纸上的报道,过来看看你。” “我没事,小伤而已。”谢桢有些心不在焉,目光紧紧盯着病床上的人儿。 我喉间一哽,问:“她怎么样?” 谢桢这才想起来解释:“昨晚居民楼火势太大了,一夜都在救被困的居民就没回家了,师妹也因此受伤,现在还没醒。” “没事,身为军人,救群众是你的首要职责。”我善解人意地回道。 “这里病患多,我先送你回去吧。” 谢桢起身,我摇了摇头,脸上并没什么情绪,“你留下来照顾她吧,我自己回去。” 谢桢回:“也好。” 我就这样孤身一人走在回家属院的路上。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想起刚刚听到的话,又想起这半年来谢桢是如何对江稚月的。 曾经,我也信谢桢所说,只是师兄妹之间的照顾,现在才知道,原来都是爱意驱使。 如大家所说,假如当年江稚月没有被分到别的军区,他们或许早就结婚了? 我抬头看着这个不属于我的城市,瞬间顿悟。 或许这一切从一开始就错了,既然错了,那便放手好了。 第二天。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我赶忙去接。 “宋同志,这边是航天发射基地,我们需要你准备近期更详细的体检报告和家庭成员信息。”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日历,这才发现今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 而下个月3号,我就要去报道了。 思及此,我终于又燃起了心中的一丝希望,倒计时还剩三天。 我离开的日子近在咫尺了。 根据工作人员的指示,我把要准备的手续都记在本子上。 吃过早饭,我就第一个去了医院做全面体检。 一上午,我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几管子血,游走在各个科室,直到天快黑才将所有结果拿齐。 离开医院时,医生拿着我的体检报告为之惊叹:“宋同志,你身体的各项指标实在太优秀了,这身体素质完全符合航天员的标准。” 听了这话,我内心有些庆幸。 是父母的优良基因,给了我优良的身体,才能让我被选上航天员。 我心情明媚的回到家,洗完澡正准备睡下,就听见门锁响动。 下一秒,谢桢走了进来。 听说江稚月还没出院,我没想到他会回来,床头上的体检报告都还没来得及收拾。 谢桢军人的敏锐,皱着眉头发问:“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不想过多解释,轻描淡写道:“没有,就是最近睡眠不好,去检查了下。” 谢桢闻言点头:“那等会我支行军床睡,不打扰你,我先去洗澡,这两天实在太累了。” 说着他就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不一会儿,传来水流声。 我看向窗外的月色,不由在心中默念。 希望时间再快些,希望报道的那天一切顺利。 第8章 次日,我醒来时,行军床已经收好,被子都叠成了豆腐块,谢桢去军区了。 我看着准备的资料袋,只差最后一件家庭信息档案。 空间站那边又打了电话,说为了绝对保密性,报道提前,说今晚九点就会派专车来接我。 我出门买了张回老家的火车票,打算去拿老家的航天所拿父母的档案。 站在检票台上,看着火车轰隆隆的驶来,烟囱冒着长长的烟,我忽然想起第一次从这里下火车的画面。 那时,谢桢一身绿色军装站在这里等我,我趴在透明的窗户上隔着老远就看见他英姿挺拔的身影。 我还记得,下车后,谢桢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珈宜,从今以后,我会照顾你。” 可惜三年时光转瞬即逝,只剩下寥寥回忆,就连手中握着的火车票也换了新的款式。 倒计时八小时,我回到故乡——洛城。 一下站,我就去了航天所。 赵叔早早就站在门口等我,看见我就冲我挥手,我们边说边往所里走。 “珈宜,听说你被选上了‘光梭七号’的航天员,赵叔真为你高兴。应淮呢?他没陪你来吗?” 温柠淡淡的笑了笑:“机缘巧合罢了,他军区有事,我就自己来了。” 听见温柠的回答,赵叔也没多问:“走吧,赵叔带你参观参观你爸妈工作的地方。” 我们来到一个巨大的科技球形建筑,赵叔引着我走了进去。 一进到里面,我就被中央的一艘载人飞船,惊得震惊不已。 赵叔边看边摇着头:“当年你爸妈就是这艘‘光梭五号’的航天员,可惜后来他们车祸去世,最终没有成功登上太空。”6 我站在这飞船外,看着这伟大的发明,好似与父母也有了跨越时空的对话。 参观完后,我想起来的目的,看向赵叔:“赵叔,我这次回来是为了拿阿爸阿妈的档案,晚点我还得赶回去。” 赵叔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递给我:“早给你准备好了,你爸妈要是知道你被选上航天员,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我眼眶湿润的和赵叔道别。 倒计时六小时,我回到和爸妈的家,小区附近建筑都有些变了模样。 我上到四楼,从包里翻出那把有些生锈的钥匙,门旋开的那瞬间,一股熟悉的味道混着霉味散发出来。 映入我眼帘的是,被白布蒙住的家具,落满了灰的灯,还有那张悬在客厅中央的全家福。 照片里,是我和爸妈一家三口甜蜜的笑容。 看着照片里的人,我红了眼:“爸,妈,我回家了。” 可空旷的家里再也无人回应我。 我就静静这样待了一会儿,取下这张全家福,临走的时候,我悠然一笑:“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支持我的。” 纱窗里透进来的风吹的窗帘响动,就像父母在齐声应我的声音。 倒计时五小时,我又踏上了回去的火车。 很快,我就能奔赴自己的梦想了。 倒计时一小时,晚上八点,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 我刚到家属院,就碰上了下楼的谢桢。 看见迎面走来的我,他眉头微皱:“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去了趟百货大楼买点东西。”我不紧不慢说着。 “以后早点回来,天都黑了外面不安全,我先回军区了,晚上不用等我。” 说完,谢桢就打开车门上了车,再也没看我一眼。 “好。”我轻声的回答。 确实不用等了,再过六十分钟,我就走了。 这应该是我和他最后的一次见面了。 看着渐渐驶远的车,我低声暗语:“再见,谢桢,余生不必再相见。” 倒计时半小时,我上楼把放在外面的日用品全部打包塞进了我的行李箱。 等了会,客厅的电话铃声就响起,我接起电话。 “温柠同志,车子已经到大院楼下了。” 挂了电话,我最后打量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家,日历撕到最后一页,闹钟时针指向九点整。 我将手中婚戒取下,将那份强制离婚报告从抽屉里拿出,再一并放在了客厅桌面。 之后,我就没有留恋的带着行李,慢慢下楼。 漆黑的夜空上繁星璀璨,漫天星光闪烁着光辉。 此一去,我将筚路蓝缕,踏遍荆棘,奔赴星辰大海。 第9章 坐上航天发射基地的车,一步步驶出家属院,温柠心中思绪万千。 车窗外的一切,这个偌大的家属院,和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现在要离开了,她反倒有种说不清的滋味。 但绝不是留恋,是回忆太多。 “珈宜同志,你好,我是此次基地专门派来接你们这批航天员的人,也是一名航天员指导员,我叫邹宇。” 开车的人首先做了自我介绍,温柠被这声音打断了思绪。 “你好,那你就是这批航天员的指导员吧。”温柠坐在后排,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只见邹宇看了一眼后视镜然后回道:“没错,你可以叫我邹教练。” 温柠这才注意车里只有她一个人,不禁疑惑发问:“其他被选上的宇航员还没接到吗?” 邹宇笑了笑解释道:“其他人已经陆续到达基地了,由于你的位置较远,所以才晚了一些。” 温柠想了想也没错,靠近军区的家属院确实要比城市中心距离稍远些。 一路上邹教练边开车边跟她聊天,了解了许多她的情况。7 直到车子驶出朝阳,三个小时后到达另一个城市,航天事业的发源地——江沅市。 一路的疲惫导致温柠靠在车上睡着了,再醒来,车子正好停下。 “珈宜同志,我们到了。” 只见车停在一座比洛城航天所还要宏伟壮观的科技建筑外。 透过车窗和外面的路灯温柠看见门口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