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风呼啸的声音太大,又或许是这句话只是说给余鹤自己听的。
傅云峥的战友又急着要走:“嫂子,你说什么?” 余鹤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疲惫地摇了摇头:“没什么,雪下大了,路上小心。” 战友连忙笑道:“谢了,嫂子,老傅有你这么个贤内助,怕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贤内助?福分? 傅云峥可不会这么觉得。 余鹤看着战友离去的背影,笑的平静。 她轻轻压下眼眶酸涩。 都说前世结缘,修来今生夫妻,她和傅云峥不知是几世孽缘,才会成为夫妻。 幸好就要结束了,傅云峥和她都可以解脱了。 余鹤慢慢转身走进屋。 没有生火的屋子,比满是风雪的室外还冷。 余鹤囫囵吞下退烧药,蜷缩着躺下裹紧了被子,再不去想傅云峥的事。 第二天一早。 高烧幸运的退去,余鹤撑着身体起床复习高考。 最后几天了,决不能浪费任何时间! 没看多久的书,傅云峥就回来了。 傅云峥瞧见书桌前认真读书的余鹤,一怔。 “烧退了吗?”他下意识问。 余鹤头也不抬的点头:“退了。” 傅云峥蹙了蹙眉,走近。 从口袋里掏出已经没有热气的包子递给她:“阿月怕你没吃东西,买给你的。” 余鹤看了眼,没有接:“替我谢谢江医生,但我已经吃过了。” 估计又是他们吃完剩下的东西。 她余鹤又不是垃圾箱,什么剩的都要。 傅云峥却把包子放在她手边,站在她身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又踱了两步,见余鹤转头一脸奇怪看他,傅云峥轻咳了声,瞥到她手上的数学书,缓缓道。 “两天后高考是吧?到时候我送你。” 余鹤觉得古怪,傅云峥今天的话是不是太多了点? 但她只是摇头:“不用了。” 傅云峥见她病愈后依旧苍白的脸,眉头皱的更深了:“病刚好就看书,平时不用心学习,想着亡羊补牢可没有用。” “高考结束了也该静下心去阿月诊所了吧,也不知道一天到晚逞能做什么。”男人边说边进了卧室。 余鹤怔怔看着面前她亲手记下的密密麻麻的笔记,恍然一笑。 她知道傅云峥什么意思。 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考上大学,能在江竹月手底下做事就是她最大的荣幸…… 多么傲慢,多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幸好,对现在的余鹤而言,他的看法已经不重要了。 高考来临的这天。 原本说要送她去考场的男人早就出了门。 只是因为江竹月临时有事要去趟外地,傅云峥就巴巴半夜调了车送她过去。 男人的承诺,从来都是看人的。 她不是正确的人,所以也没必要介怀。 更何况,余鹤本来就已经不再把傅云峥的话当真,所以她早早的起床,拿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就踏上了考场。 高考三天,一瞬而过。 余鹤淡然地走出考场,周围全是家人接送的考生,他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亲密无间。 唯有余鹤一人形单影只。 出校门时,有人叫住了她:“余tຊ鹤!” 余鹤愣了下,侧目望去,是她的师兄方之珩。 她不经一笑。 只是少了傅云峥而已,但她还有关心自己的亲人,足够了。 踏着夜色回到家属院。 余鹤才发现消失了三天的傅云峥回来了。 他坐在堂屋里,表情严肃,似乎是在等自己。 还没等余鹤开口,傅云峥就沉声质问。 “余鹤,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他边说边站起身,拿起桌上放着的一张纸推到余鹤面前。 余鹤怔了下,垂眸:“什么东西……” 下一秒,余鹤的呼吸戛然而止。 那不是自己夹在证明书里骗傅云峥签的离婚报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