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电话两边都安静住了。
衾栀止住了话口,忽地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这是她离撕开她与封景屹之间遮羞布最近的一次,甚至只要她再多问一句,他们的关系说不定就能提前结束。 窒息般的安静后,是衾栀平静的询问。 “总裁,您在九点有一场会议,现在需要我帮忙叫车接您过来吗?” “好。” 听见封景屹应声后,衾栀迅速地挂了电话。 她像一名合格的特助那般,有条不紊地处理事情。 唯有眼尾的一抹红,难以消退。 九点一到,封景屹准时出现在了会议室门口。 他正想进去,衾栀微微伸手,客气而又疏离地替他理好了略歪的领带。 封景屹一怔,正想说些什么。 却又见衾栀淡淡地说道:“进去吧。” 等到会议顺利结束,衾栀扛着笔记本回了办公室,准备完善会议记录。 没想到封景屹紧随其后进了她的办公室:“衾栀,今早的事……” 衾栀淡淡地打断了他:“我没多想。” 她看向封景屹,波澜不惊道:“但我还是希望,今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你是总裁,迟到没什么。但我不一样,如果你没按时到达会议现场,那就是我的失职。” 封景屹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将她系好的又扯松了。 “你能别张口闭口都是工作吗?” 衾栀一愣,突然笑了,淡淡问道:“那你要和我谈感情吗?” 一句话便将封景屹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衾栀望着他的眉眼。 明明每一处都是熟悉的,可这一刻却像个陌生人。 她忽然想不起是怎么爱上这个人的了。 封景屹被衾栀冷淡的目光打量着,心虚燃成了怒意。 “我是过来和你解释的,你要是像这样句句都带着刺,那我也没什么好和你说的了。” 封景屹冷下脸来,转身就走。 他将门甩得哐哐作响,却影响不了衾栀,她甚至如常地坐下便开始工作,两个小时便将会议记录发给了封景屹。 封景屹已读,却始终没有再回复。 两人就这样莫名陷入了冷战之中。 封景屹连着一周都没有回家,打定了主意要她先来服软,将原本属于另外一名秘书的工作也指明要她来做。 衾栀硬扛下这些,终于在一次加班结束,刚迈出办公桌一步,便因为突如其来的胃疼而直接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是在医院了。 衾栀动了动手指,便惊醒了旁边的封景屹。 他眼下是淡淡的青黑,说话声音还有些沙哑:“你醒了?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点。” 他说着,便起身去给她接了杯温水。 又为她忙上忙下,追问护士:“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接下来的两天,封景屹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没发生过那些事情,一切都如开始那样美好。 可当封景屹又一次在洗手间呆的时间过长时,衾栀悄然走到了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了封景屹宠溺又温柔的声音。 “想我了?一定要见我?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黏人……” 衾栀忽地眼前一片模糊。 这些天的一切终于如海上蜃楼般,在迷雾散去后消失殆尽了。 封景屹从没变过。 是她被短暂地迷惑了,忘了自己早就决定放手离开了。 等封景屹挂了电话出洗手间的时候,衾栀已经坐回了病床上。 她静静地看着封景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果真,下一秒封景屹便开了口:“你身体已经大好了,我公司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衾栀扯了扯笑容:“好,我知道了。” 她就这么目送着封景屹离开,然后起身,去主治医师那办出院手续。 主治医师翻着片子,眉头却忽地皱起。 衾栀心忽的一沉。 只听医师道:“衾小姐,你暂时不能出院。” “你的胃部有一处明显的阴影,我初步怀疑是肿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