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说了,我肯定要离婚的!”她咬牙切齿地道,“我不能忍受他这样的人,万一把我打死了怎么办?”
张巧云一听,又心疼了。 昨晚这孩子是遭了大罪了啊,才结婚一天就被打的想离婚了。 但不管怎么说,离婚是万万不能的。 闺女离婚,她的脸面往哪儿搁?夏家的脸面往哪搁?郑家更丢不起这人! “傻孩子,别说胡话!妈妈刚才不都跟你说明白了吗?你现在忍着点,以后一切都会好的!我们家绝不允许离婚这种事发生!” “还有,以后也不许对外人说挨打的事!你说了就是不给你男人留面子,他在外面挂不住脸,回来肯定要朝你撒气的,你聪明点,知道吗?” 夏小瑕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巧云。 这真是亲妈? 记忆里翻翻,确实是亲妈。 “小瑕,妈妈也是为你好,你太小,还不懂人言可畏,你要是离了婚,别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我们一家人走在路上都能被人戳脊梁骨戳死!妈妈这一辈子可都是体体面面做人,你可别乱来。” 夏小瑕无语。 面子!又是面子! 她在前世好不容易才摆脱面子享受人生,结果现在又跟她说面子? 面子这东西,有时候必须要,有时候没必要要。 譬如离婚这事,跟面子无关! 夏小瑕这么想着,没跟张巧云说,免得她泪洒当场、泪流成河。 她已经二十岁了,是成年人了,婚姻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等她离了婚再说也不迟。 不管怎么说,她都不可能跟一个家暴男继续婚姻生活。 夏小瑕一边想一边应付着张巧云,大概是看她依旧乖巧听话,张巧云很满意,准备回去郑家。 走之前,她还隔着门窗四处张望。 看夏小瑕疑惑,她解释道:“按理说得等你回门子的时候才见面的,我这时候来看你不太好,等没人的时候我再走,免得别人说闲话。” 夏小瑕:“……”原身这个妈是真的很在意别人的眼光啊,受不了。 门外面没人,张巧云开门低着头快步离开。 不是夏小瑕看不上她,主要是她这副样子真的跟做贼似的。 记忆里,原身好像跟张巧云一模一样,都是这副躲着人的模样,就跟见不得人似的。 其实原身和张巧云母女俩长得有六七分像,都是鹅蛋脸、桃花眼,看人的时候总有一种眉目含情的感觉,估计这也是为什么在郑家当保姆,当着当着就当成了女主人的原因。 要知道,原身的继父郑旅长丧妻后说不会再娶,才找保姆过来照看四个孩子,结果没过三年就把漂亮小保姆给娶了,那时候张巧云才二十七岁,而他都已经三十八了。 按理说,张巧云这般好的模样,身家清白,手脚麻利能吃苦能干活,又成了旅长夫人,怎么不能抬头挺胸做人? 结果她愣是夹着尾巴做人十多年,不知道图什么。 夏小瑕摇摇头,把便宜妈的事情先放一边,琢磨自己的事。 这个年代,军婚能离吗? 她不确定,打算出门溜达溜达,如果能“偶遇”几位军嫂,也许能隐晦的打探打探。 这么想着,夏小瑕就出门了。 结果也不知怎么,一路没遇到军嫂的夏小瑕就溜达到了训练场,然后整个人被震撼住了。 偌大的训练场里无数的士兵正进行着常规训练,号子声雄壮威武不说,雄性荷尔蒙的气息都要爆棚了! 夏小瑕都不舍得眨眼,心中疯狂嚎叫:啊!男人!好多好多的男人! 这可比隔着手机屏幕看直观多了,而且不同于那些露着八块腹肌扭小骚腰的男人,眼前这些能让人感觉到蓬勃旺盛的生命力,激荡人心。 特别是在操场跑道里跑步的这位,人高马大,肌肉结实,能直观感受到的肉体里的蓬勃力量……简直就是她的菜! 夏小瑕直勾勾地瞅着跑步的汉子,发觉他正冲着自己跑过来,顿时心跳如雷。 近了、更近了…… 怎么有点脸熟? 呵! 夏小瑕脸一黑,扭头就走。 她看错了,那不是她的菜,那是她的劫。 “夏小瑕!”阎仲毅皱眉喊了一声。 小媳妇这是怎么了?刚刚看他的目光那么热忱,现在怎么扭头就走? 夏小瑕充耳不闻,走得飞快。 阎仲毅不悦,大吼一声:“立——定!” 训练场突然安静,所有人齐刷刷站好。 夏小瑕满头黑线,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男人,能更丢人一点吗? 夏小瑕仿佛能感到无数的视线投在自己身上,简直如针芒在背,她想遁走都没办法做到,只能老老实实站住,转身看着不远处的阎仲毅。 然后就看见他黑着脸,迈着大长腿走到自己面前。 不得不说,这肌肉可真结实,比昨晚看到的还结实,估计是因为刚锻炼完。 不对,她在想什么? 这男人脸色这么难看,不会是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动手吧? 想到张巧云说他有打老婆的习惯,夏小瑕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譬如,如果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她,是不是就能离婚了? 这时,宋营长飞快跑过来,问阎仲毅有什么指示。 阎仲毅回头一看,轻咳了声,板着脸道:“全员站军姿十分钟再继续训练!” 宋营长:“……”十分钟?认真的?今天阎罗王大发善心? 他不由自主的看了眼旁边的夏小瑕。 难不成是阎罗王娶媳妇后心肠变软了? 宋营长一头雾水的跑回去下命令,他不懂,他跟阎团长只是过来跑个步的,怎么就突然下起命令来了? 阎仲毅大步走到夏小瑕面前,声若洪钟:“你找我有事?” 夏小瑕:“……”哪里来的自恋狂?! “我没找你,我出来走走,顺便买点早饭。”夏小瑕低声道。 阎仲毅又不满意了,这么小的声音说话,要是他的兵,早就被罚去围着操场跑十圈了! “大点声!”他大声命令。 夏小瑕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他那张严肃的阎王脸,心头一悸,眼泪瞬间跟断线的珍珠一样,啪啪嗒啪嗒往下掉。 阎仲毅:!!! 不是?等等!怎么了?为什么又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