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无人敢管这件事情,京兆尹也包庇至此。傜
想来对方幕后的人身份很高。 南宫鸢纤细的手指点着脸颊,神情有些古怪。 “我们南宫家树大招风,还是不能太冲动冒进。” 桃朱在旁边连连认同:“就是苦了洪州百姓,那些流民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处理。” “哼,他们若是弄不好被捅出来,只会死的更快。” 对此南宫鸢却看得清楚。 此事显然是铤而走险,对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不知道。傜 而南宫家若是贸然插手,对方只会甩得更快。 桃朱叹了口气,说:“那咱们怎么办呀。” “先看情况吧,等父亲回来再说。” 关系到一个家族的大事儿,自然不能这般潦草的决定。 于是众人只好先按下这事儿。 晚间南宫将军下朝回府,听了这事儿之后才道:“之前就听说洪州有灾情,没想到局势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了吗?” “是啊,也不知洪州督府究竟受了谁的命令,如此行事。”傜 思忖片刻,他才说:“此事既然要走衙门文书,我们得先找人才行。” “鸢儿,你见到的那些流民呢?” 南宫鸢道:“都被京兆尹的人带走了,当时我只能带走舅爷,没来得及救他们。” “那就先派人去找,无论如何这群人的话才最有说服力。” 局势复杂,没办法妄动,对此大家也很无奈。 “那洪州怎么办?家里人都还等着消息呢。” 沈舅爷年纪也一大把了,经此一役看着憔悴苍老了不少。傜 他没办法舟车劳顿,更何况回去说不准就是个死。 闻言,南宫鸢主动请缨。 “我去吧。” 沈夫人皱起眉头,道:“这怎么行,你一个小丫头········。” “母亲先听我说。”南宫鸢神情认真,道:“洪州如今被围成个铁桶,无法下手,若是再等下去,沈家有难事小,洪州百姓民不聊生是大。” 她看看父母,说:“我若是以身体不适要回老家修养为由回去,沈家一门至少不会遭难。” 南宫鸢乃家中嫡女,又是从京城来的。傜 但时候那群人再肆无忌惮也得收敛一些。 “若是他们胆敢动手,那父亲借着此事禀明陛下,带兵直接歼了这些响马。” 如今洪州是个烫手山芋,他们要是直接捅上去,十分招恨。 若是牵连到皇室,那更加棘手了。 “不行,你一个小姑娘路途遥远若是出事怎么办?” 南宫鸢道:“可是母亲,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将军府多年来就是个忠心为君的形象,若是得罪了皇室还有好日子过吗?傜 这件事情又牵连广泛,他们搅和进去能不能出来还未可知。 就连夜王,南宫将军都不愿意过多接触,更别说这些事情。 “嗯········鸢儿说的未尝没有道理。” 南宫将军思忖片刻,才这么说。 “我不同意,她还是个孩子,那洪州响马肆无忌惮,杀人如麻,怎能让她去?” 南宫鸢道:“我自小习武,并非手无缚鸡之力,母亲放心吧。” “不行,这绝对不行。”傜 虽然担心娘家,但沈夫人还是怕孩子出事,坚决阻拦。 但南宫鸢知道,她拦不住的。 ······· 果然,当天夜里,南宫将军就收到了探查的消息、 “此事属实,京兆尹把那些流民拉走了,如尽关在郊外的牢房,而且暂时没有收到各地发来的文书。” 南宫将军看着自己的下属,道:“此事看来是真的要冲着我们南宫家来。” 若是今日他们把事情直接报上去,那洪州府衙要是发个文文书,再迅速收买人心,让他们改口。傜 那将军府就有越职之嫌。 到时候攀扯一下,沈家受的委屈都成了敛财不成做出来的假象。 那他们还能有活路吗? “这一招凶险啊。” 虽然南宫将军从不怕事,但此刻也觉得对方用心险恶。 “我们如今没有任何理由出手,况且线索也太少,他tຊ们把人都杀了,我们也证明不了。” 沈夫人眉头紧皱:“那怎么办?”傜 “看来,只能用鸢儿那个办法了。” 南宫鸢非常聪明,她从任务资料里得到消息,又救回了沈舅爷,大概也能拼凑出个真相。 那群流民跑到京都来求助无门,只能窝在庵堂。 当时她有些打草惊蛇,对方现在把人都弄走了,想要证据也很难。 幕后之人只需要杀了这群流民,再上奏说所谓勾结响马都是污蔑,带兵围剿一下,一看就是个铁面无私的样子。 那他们将军府就里外不是人,到时候受到帝王猜忌,以为他们有党争之嫌,那麻烦就大了。 “可是鸢儿一个小姑娘,哪儿能担得起这么大的事儿?”傜 南宫将军笑了笑:“玉娘,我们从小也不娇养她,所以鸢儿从不胆小怕事,她是将军府的女儿,没那么弱不禁风。” “况且,沈家不能不管。” 这若真的是冲着将军府来的,那沈家在其中必定会出事。 “那是你的娘舅家,你舍得看他们死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沈夫人的父母很早就离世了,兄弟姐妹都在洪州,一年见不了几次。 但那也不意味着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大祸临头。傜 “可是,鸢儿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南宫将军思索片刻道:“我派人送她,无论如何都会护她周全。” “再派人送信给阿烬,西南驻军离洪州不算太远,若真有事儿,他也能迅速反应,保护妹妹。” 说到这里,沈夫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 “我就是担心。” “好了好了,鸢儿从小到大跟别的小姑娘不一样,舞刀弄枪又性子强硬,不是温室里的花。” 他清楚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子,也明白她心地善良,并非无情。傜 这次她能主动站出来,南宫将军是很开心的。 像是看见孩子长大了一般的欣慰,同时又有点儿心酸。 身居高位就是这样,有时候身不由己,会卷入无法逆转的洪流里。 如今,不正是如此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