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既然那么明理,他怎么光生气你做妾,不生气你偷人吗?”萧沁棠一脸无辜,故意地说着刺耳的话。
臊得尹筱柔和萧重景的脸色当即难看起来。 就连尹文煜,也沉下了脸。 可萧沁棠却恍然不觉,仍旧继续质问:“尹筱柔,我大嫂对你可不薄啊。自从你来到将军府,她对你可比对我都好,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你爹要是知道你这么忘恩负义,还能认你吗?” “我……”尹筱柔跪在地上面色惨白。 她仰头泪蒙蒙地看向阮云罗,一脸愧疚地道:“夫人,是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没有想跟你抢什么,我只是,只是情难自禁罢了……” “对不起夫人,我对不起你……” 尹筱柔满脸泪水地对阮云罗磕头,然后一脸决绝地看向众人,苦笑道:“我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晚了。我不奢求你们的原谅,但请相信,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这不是我的本意……” “还有萧将军……”她泪眼朦胧地看向萧重景,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但最终只说了一句“保重”。随即便以一种毅然求死的姿态冲向了醉雪湖…… “筱柔!”萧重景目光一震,连忙也冲了过去,在湖边紧紧抱住了尹筱柔。 尹文煜也冲了过去,抓住了尹筱柔的衣角。 只见三个人纠缠在湖边,一个哭着哀求“将军求求你让我死吧”;一个霸道地不允“我不许你死你不许死”;另一个呜呜哭着大喊“姐姐你死了我怎么办”…… 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简直比唱戏还要热闹。 可惜并没有人接戏。 阮云罗淡淡看着不发一言。萧沁棠抱着胳膊嗤嗤冷笑。万嬷嬷皱着的眉头能活活夹死一只苍蝇。其他人更是低着头只敢偷偷瞧热闹,没人敢上去凑热闹。 可巧,就在这出戏越演越僵的时候,尹筱柔却突然晕倒了。 “筱柔!”萧重景见状连忙紧张地将她抱起,和尹文煜一起,边喊着府医边步履匆匆向笼烟阁去了。 “大嫂,现在知道什么叫忘恩负义了吧?”望着三人急匆匆逃离的背影,萧沁棠嗤笑一声看向阮云罗,得意道:“我早说了,那个尹筱柔根本不是好人,你们还不信……现在怎么样?” “现在怎么了?”阮云罗一脸疑惑地看向萧沁棠,不解道:“不就是纳个妾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我就正打算给将军纳妾呢,正好省得麻烦了。” “大嫂,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萧沁棠不敢置信地看向阮云罗,心想她是不是年纪大了糊涂了,“你没看出来吗,那个尹筱柔野心大着呢,她可瞧不上妾室这种名头,人家想当的是正妻!” “不会吧……我看筱柔姑娘不像是那种人啊……”阮云罗仍旧一脸怀疑的样子,把萧沁棠气的够呛。 “你爱信不信!” 萧沁棠一摆手,直接气冲冲走了。边走边咬牙切齿地低声痛骂,“蠢货,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阮云罗满不在意地笑笑,也转身离开了。 等回到随风园,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拿了本古籍便坐在躺椅里静静地看。 万嬷嬷却坐不住,她一颗心像是被煎熬在油锅里,恨不得阮云罗立刻下令她干点什么!可阮云罗偏偏什么反应都没有,这让她更加焦急,忍不住地直打转。 “别转了,转的我头晕。”阮云罗放下书,无奈地看向万嬷嬷。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真不急啊?”万嬷嬷终于可以说上话。她苦着脸,十分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夫人,“难道您就什么也不做吗?难道就任由那个尹筱柔装模作样?” “当然不是。” 阮云罗淡笑着,顺手从小桌上捏了块桂花糕细细品尝。静静思索了片刻,她看向万嬷嬷,嘱咐道:“放话出去,就说我病倒了,府里有什么事就让他们直接去找萧重景,别来打扰我养病。” “哎!”万嬷嬷乐呵呵地答应。 她以为阮云罗这是想通了,打算给萧重景一点厉害瞧瞧,好教他回心转意。但其实阮云罗并不在乎萧重景转不转意——他最好别转,转了只会更让她更加恶心。 她只是懒得再管这个将军府了。 说到底,这个将军府又不姓阮,凭什么她要劳心劳力给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做工? 有那功夫,多给自己找找出路不好吗? …… 阮云罗“生病”的前几天,萧重景并没有当回事。因为这些年她立下的井井有条的规矩,将军府也并没有出现什么乱子。 可时间一长就不行了。 手下王副将家中老母忽然去世,他这个当上司的得体恤。顶头上司徐老元帅的孙女要出嫁,他这个当下属的得表示。快过年了,族里的祠堂又到了翻新的时候,他作为族长得牵头。 他还得上朝,上值,还得操心冬至祭天大典的安全事宜…… 还有萧钦宇!他自从那日起已经半个多月没去太学了,整日地喝酒赌钱……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追着,正在萧重景被下人们堵在将军府出口不得安生的时候,萧沁棠蹦蹦跳跳心情很好地从门外回来了…… “站住!”萧重景立刻严厉地叫住她,“萧沁棠你给我过来!” “干嘛?”萧沁棠不情不愿地站住。 “这一大早的,你怎么从外面回来?!”看着自己妹妹花枝招展的样子,萧重景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推开围在自己身边的下人,径直来到萧沁棠身边。离近一看,才发现她脸上竟然还涂了脂粉。 “你从哪儿回来的?!”他目光一凛,立刻抓着她的胳膊质问,“你该不会一整夜都没回来吧?!” “关你什么事?!” 萧沁棠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怎么不关我事!”萧重景冷着脸一把抓住她,“我是你哥,我不管你谁管你?!” “你是我哥,又不是我爹!”萧沁棠翻了个白眼甩开了萧重景的手指,“再说了,你自己都那样了,凭什么我连出去玩一会都不行?只许你州官放火,凭什么不许我百姓点灯?!” “就是!” 萧钦宇被小厮扶着,醉醺醺从门外进来。他嗤笑一声看向萧重景,“大哥,你既然州官放火,凭什么不许我们百姓点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