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君释槿混沌的眼神渐渐聚焦:“你是说,朕现在在过去?” “是,此刻便是三日前。”国师摸了摸白胡须。 话音刚落,案几上的回魂香也燃到了尽头,垂下香灰熄了火。 登时,君释槿就感觉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眼前一道白光一闪,他下意识闭上眼。 等再睁眼时,四周方才还金碧辉煌的陈设都蒙上了一层黑灰。 窗外依旧阴云密布,只是雷电已经消失。 君释槿的心瞬间沉下去。 “老夫已经做下法事将雷暴压制,但难保不会回袭。” 国师叹了口气,甩甩手上的拂尘,行至殿门前:“老夫的弟弟曾是南诏国的大祭司,只是,南诏国覆灭之后,他便渺无音讯了。” “彼时,我与他常有书信往来。” “记得有一回,他在信中提到过,南诏国的王后诞下了一对双生女。” 听到这里,君释槿扶着头踉踉跄跄走来:“朕知道,是皇后和均答应。” “均答应?” 听到这个称呼,国师回过头来:“可是上京城中传闻的那位妖妃?” 君释槿默言,垂下了睫。0 “可老夫当年在信中看到南诏大祭司所说的均公主,便是他所占卜的神女。” 国师又道:“神女,星盘命格中的旺星最明,吉星极吉,凶星不凶。” “可与其说是神女,不如说是旺他人的福星。” “而这个身份于她自己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用处。至多,有那道天咒雷罚护身……” “但说是护身,又实在可笑,人都死了雷罚才至,还作何用?” 本就在应天咒的雷暴中对神女身份产生怀疑,如今又听到国师这番话。 君释槿只觉头顶一个炸雷轰开:“你说……什么?” 他脚下虚浮,眼眶开始发烫发热。 君释槿闻言,脑中嗡嗡作响,一片混沌。 “那妖女呢?!”君释槿急切地抓住国师的胳膊:“妖女一说又是何故?” 国师原本略微蹙紧的眉头更加紧了几分:“老夫与弟弟早年师承青鹤山仙道门下,擅观命,通未来。” “妖女,生性狠辣自私,且命盘霸道,星无光,无数可得,吉星无用,凶星最凶!” “所以……” 君释槿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姜云惜才是妖女……是她霸占了均瑶的身份……”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被姜云惜蒙在鼓里肆意蒙骗! 两年前,君释槿还是北澹的一个小小皇子。 因他的母妃是辛者库低贱的奴婢,有了君释槿也不过是先帝酒后糊涂。 后来,等君释槿出生了,先帝才知晓他的存在。 而他的生母也因难产过世。 因此,先帝对他的身世很是避讳,特意找了当时的贵妃收养他。 但那贵妃又是个懦弱的主儿,不争不抢,更是受了宫中嫔妃不少暗算欺负。 时间长了,先帝便也将她抛诸脑后。 年幼的君释槿总是时不时趴在窗台上一遍遍问贵妃,父皇何时会来看他。 贵妃却总是哄骗他,快了、快了,马上、马上。 他活在这样泡影般的期待下,一日日盼着。 可期待越大,泡影幻灭的那天,失望就越大。 他宁愿,贵妃一开始就狠心一点,告诉他真相,也不愿让她欺骗他,给他无用的希望。 所以,他痛恨欺骗。 而在他的父皇那里,其他皇室兄弟们多多少少都会得到父亲的关爱,唯独他不一样。 先帝与其说是对他不好,更像是压根不记得由他这么个儿子。 他从小饱受忽视无人关爱,野心增长更甚。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看上了自己父皇的那把龙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