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勉强笑着招呼我坐下。
我看着她空荡荡的裤腿,心中闷塞:“你……他怎么就……回不来了?” 女人脸上的笑容骤变,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可眼泪却不受控地翻涌而出。 我压抑的情绪像是有了宣泄口,大片大片的泪水落下,几乎要喘不上气。 孟祯…… 我以前每次哭你都会来哄我,可如今,你不会出现了。 再也不会出现了。 女人顿了顿,哑声和我说道:“在任务结束的时候,他意外暴露了。” 当年她作为上级,被派遣和孟祯一同潜入某大型跨境贩毒组织。 孟祯最初去卧底时,为了博得毒贩信任,几乎快豁出命。 “抢劫、放火、卖粉……他都做过,但那些毒贩仍旧不信任他,还是在孟祯体内注射了大量毒剂。” 我呼吸一窒,指甲死死掐进掌心。 女人看向我,唇角笑容惨淡:“他挺过去了。当时和我说,他要活下来,如果回来阿宁还愿意要我,我一定负荆请罪,在她面前跪个三天三夜。” 霎时间,我的泪水汹涌而出。 孟祯该有多疼,他在那个时候都还在想着要回到我身边。 可现在……怎么就回不来了? “孟祯这些年做到了贩毒集团二把手的位置,打入了内部,一直源源不断地向着组织发送情报,好几次力挫他们规模毒品交易。” “本来一个月前任务结束就能全身而退,但在一场大型交易现场,一个女人因人体贩毒运输的量少,又不服从安排,要被枪杀。” 听着,我的内心忽地漏了一拍。 无端地,掌心渗出了汗水,一个极其荒谬的念头浮现。 女人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怜惜,迟疑片刻,才开口。 “是的,是你母亲,她因欠赌债被卖到边境成为毒骡子,为了不被枪毙,就说自己还有一个做法医的女儿。” “孟祯得知她是你妈后,竭力掩盖下你的消息。但就在任务收尾时,你妈听见了孟祯的名字,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知孟祯和你交往过,又是警校学生,便一口咬定他是卧底,企图用这样的法子让自己活下来。” 我面如死灰,大脑轰然空白一片。 真是荒谬!为什么现实会这样的戏剧性,为什么会是这样!? “之后呢?” “当时贩毒集团才被大量警力围剿过,本就怀疑有卧底,谁知就这样误打误撞,瞎猫碰上死耗子,孟祯暴露了。” “他本来是有逃生的机会,但却在最后关头给战友们发送了情报,爆炸发生时,他护着我们离开,自己却……没能逃出来。”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仿若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 我靠着墙,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心中无尽的痛楚、悔恨还有不甘席卷,似要将我撕碎。 是我拖累了孟祯! 我知道,一定是我妈之前回来时,从邻居口中得知了Finition citron我和孟祯的过去。 又或者,是她出于报复心理,记恨我和孟棠把她送进局子里。 “她死了吗?” 女人赫然没想到我这句话。 “死了,被枪毙后,器官被用作地下交易……” 我扯了扯嘴角,泪水糊弄了一脸:“好……死得好……” 可我的孟祯,再也回不来了。 多么可笑,一个只插足过我人生两年的女人,害死了我打算相伴一生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