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容儿送了这么多东西给她,她却不贪图钱财,只戴素钗,实在难得。 而姜棠听完她的话,脸色愈发难看。 她见过好东西,这么多首饰,少说几千两,都是容哥哥送的? 手上那只有黑点的翡翠镯似乎变得有些烫人。 僵持中,有人高喊了一声:“世子爷回来了!” 第15章 赢了更好,输了解气 宋晏容一身月白色衣袍,暗绣着繁复花纹,通身气度清贵优雅,举手投足间透着慵懒味道。朝众人走来,神色略微诧异。 “母亲,这是怎么了?” “容哥哥。”姜棠哽咽。 “容儿,快来。”晋王妃莫名松了一口气,“棠儿今日来晋王府看我,说是丢了只玲珑翡翠镯,这好巧不巧,在……在你的雁归院找到了。” 阮眠眠瞥他一眼,扬着下巴没说话。 “什么镯子?”宋晏容走至几人面前,手在她头上揉了下,不紧不慢问。 不出所料,手被人倔强地挥开。 宋晏容瞧着那张同样倔强的脸,唇角笑意更深。 姜棠声音颤抖:“容哥哥,这些,都是你买给她的?” 确实,算起来都是花他的钱。 见他“嗯”了声便再无解释,姜棠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阮眠眠双手环胸,轻嗤道:“世子爷,光天白日的,这么多双眼睛,她的镯子莫名奇妙跑到了我的妆奁里,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什么叫莫名其妙?我看分明是你偷的。”姜棠身后的丫鬟愤声说道。 “镯子在她手上戴着,她自己来找我,说要看我,全程我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我怎么偷?” 丫鬟毫不犹豫:“那就是我家小姐不小心掉了镯子,你捡到之后,想据为己有!” “哈!我穷疯了还是你穷疯了?”阮眠眠踢破烂一样踢了踢妆奁,讽刺毫不掩饰,“要不要你也挑一件,当我送你的。” 宋晏容扯动唇角,语气悠然轻慢:“真大方啊,拿我的东西送人。” 丫鬟瞬间涨红了脸,憋了半天还要说话,被姜棠拉住。 “向秋,不要说了。” 姜棠低垂着眸,难堪到了极点。 为什么在这个女人面前,容哥哥眼里再没有她,仿佛她是多余的? 姜棠捏着手心勉强笑笑,维持最后的尊严:“既然镯子找回来了,今日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闻言,阮眠眠不悦地眯起了眼:“这么说,我还得谢谢姜小姐你?” 姜棠一顿,没理她,双眸直直地看着宋晏容。 宋晏容慵懒地阖了阖眸,“成玉。” 成玉瞧了瞧局势,立马拍了下脑门,上前一步。 “哎哟世子爷,你看我怎么才想起来。” 在阮眠眠冷冽的眼神下,他继续道:“晌午那会儿,雁归院的洒扫丫鬟说捡到一只翡翠镯子,咱们雁归院没有女眷,我以为是眠眠姑娘掉的,就让洒扫丫鬟收回去了,好像就是这一只。” “我就说眠眠瞧着不是那样的人。”晋王妃终于露出个笑,“唉,我有些乏了,映荣。” 映荣立马搀着晋王妃离开。 只剩三人,阮眠眠神色冷若冰霜:“宋晏容,你确定要包庇她?” 姜棠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污蔑她,还故意摆出一副大度不追究的模样。 可她阮眠眠,受得了苦受得了痛,唯独受不了委屈! 她没偷东西,凭什么受这样的污蔑? 见宋晏容不说话,阮眠眠冷笑:“你们俩真是,王八看绿豆!” 说完,越过二人,气哄哄朝院门口走去。 “成玉。”宋晏容下令,成玉立马追着阮眠眠身影而去。 “容哥哥。”姜棠咬着唇,我见犹怜。 宋晏容温柔地看着她,吐出的话却没有丝毫温度。 “姜棠,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姜棠背脊一僵:“容哥哥,我只是嫉妒她,不想让她待在你身边。” “她有她的用处。”tຊ宋晏容道,“没有人能代替你的地位,姜棠。” 姜棠低下头,泪水从指缝流出。 容哥哥偏护她,她却始终不确定,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宋晏容静静看着她哭。 许久,姜棠伸手,试探地抓住他的衣角:“过几日席王在康乐楼摆宴,宴请父亲,宫宴刚过,我怕……我不想嫁给他。” 宋晏容颔首:“我会处理,别担心。” “爷!”成玉去而折返,紧绷着脸,快步走至二人面前:“爷,阮……她,她跑出府了,属下没跟上。” 宋晏容即刻往外走:“护送姜小姐回去。” 湛风立马出现:“姜小姐,我们走吧。” 姜棠攥起空荡荡的掌心,抹了把眼泪,勉强笑笑:“嗯。” - 有宋晏容的吩咐,府里的人向来不拘着阮眠眠,阮眠眠带着怒气闯出府时,没人敢硬拦。 “狗男女!” 阮眠眠骂了一路,无头苍蝇般在街上暴走,直到气喘吁吁,才找了街边的茶馆坐下,忍不住又骂,“真是狗男女!” 她好半天没平复下来,对面一声接一声的吆喝传入耳畔。 “英雄出我辈,富贵险中求!” “说不定下个赢家就是你!” 阮眠眠抬头看去,只见对面是一家赌场,招牌明晃晃的——金银满屋,尽在此间。 她立马看直了眼睛。 反正花宋晏容的钱,赢了更好,输了也解气! 只可惜,她出来得急,浑身上下只有头上的素银簪。 走进赌场,她拔出簪子,果断随意扔在了一张赌桌上。 赌场中姑娘少见,像她这么漂亮的姑娘更少见,那银簪砸在桌上时,众人不由都转头看去。 庄家也跟着眼前一亮。 他最喜欢贫穷漂亮的姑娘出现在赌场了,输了钱没钱抵债就只能卖身,卖到青楼前,兄弟们都能跟着吃上一口肉。 阮眠眠察觉众人的目光,仍十分淡定:“有什么问题吗?” 按赌场的套路走,前几局,不管她押什么都会赢。 不出所料,很快,她拿回了银簪,还赢了五十两银子。 她掂着银钱,换了张更大的赌桌。 直到赢了三百两,开始有输有赢,最后开始连败,不知不觉,赌注已经到了一千两。 庄家笑得阴险:“姑娘,这局输了,你要还两千两,你确定?” 阮眠眠毫不迟疑:“放心,差不了你的。” 毫无悬念,输了。 输了宋晏容两千两银子,她整个人心情好了不少。 银簪重新插入发间,阮眠眠利落转身:“去晋王府问宋世子要。” 掌柜怎么看,面前打扮素净的女子都不能跟晋王府扯上关系。 登时一拍桌子,露出个狰狞的笑:“给我拦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