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将军为护住心爱之人的江山,被万箭穿心而死。 死的那天,是她二十八岁的生辰。 那剜心之痛似乎还没有散去,舒念汐抵住心口久久不能舒缓。 恍神间,枕边的手机忽然震动。 舒念汐连忙拿起来,生怕吵醒身旁还在熟睡的男人。 然而一转头,她才发现身边空无一人,甚至床褥早就冷透了。 薄砚山去哪儿了? 下一秒,舒念汐在手机上看见新闻推送,得到了答案—— 影后萧娉婷离婚回国,薄氏集团总裁深夜亲自去接机。 两人拥抱的照片登上热搜,仅仅十分钟就被转发了上万次! 底下评论的人全都在嗑cp。 【用户1234:前男友深夜接机,这说明什么?说明我的cp要破镜重圆啦!】 【娉婷独美:好嗑!爱嗑!我娉婷姐姐和薄总裁也太般配了!】 这一个个小字好像变成了针,刺得舒念汐心脏悸痛。 她立刻按灭屏幕。 缓了片刻,她才给薄氏集团的公关部拨去电话,吩咐道:“热搜撤下来,照片买断。” 对面毫不迟疑地应声:“是,舒秘书。” 舒念汐是薄氏集团的总裁秘书,也是薄砚山的妻子。 只是隐婚四年,无人知晓他们的真正关系。 因为那个男人,不爱她。 就像在梦里,那个与薄砚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也没有爱过她! 前世今生,一世又一世。 从一个又一个梦里,细算下来,这是他们的第七世。 舒念汐想,或许不会再有第八世了。 她敛了心绪,熟练地拨通薄砚山的号码,在无人接听自动挂断后继续拨打。 一遍又一遍,最后也没人接。 舒念汐赤脚下地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指尖在玻璃上洇出一圈水雾。 就在这时,她倏然听见别墅的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愣了愣,立马跑下楼。 薄砚山竟然真的回来了。 他黑色西装外披着一件黑色长风衣,肩头和发梢上落满了白雪,那股寒意似乎都积在了漆黑的瞳孔里,气势压人。 “你回来了。”舒念汐攥着楼梯扶手,轻声开口。 听见声音,薄砚山掀起漠凉的眼:“嗯。” 简短一字,没有任何温度。 纵使早已习惯他对自己的言简意赅,舒念汐听着这淡漠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心涩。 “我去给你煮姜汤,暖暖身。” 她如往常一般,往厨房走去。 “不用了。”薄砚山脱下大衣,便抬步走上楼梯,连多一眼都没看她。 他上了二楼,走进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舒念汐僵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清醒了过来—— 她身旁的床褥本就该是冷的。 因为结婚四年来,薄砚山从没和她同睡过一张床! 同在屋檐下,一人一间房。 这是薄砚山离她最近的距离。 舒念汐双手压着左胸口,尽是悸痛。 过了很久,她才回到自己房间。 她摸出藏在枕头底下的病历单,翻过诊断报告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向最后一行—— 幻觉加重,重度抑郁症。 第2章 爱一个人,有前世今生。 我爱了薄砚山七世,他在外面风流了七辈子。 所以这一世,我不会再等了。 …… 舒念汐走到走廊尽头,敲响了薄砚山的房门。 门没有开,薄砚山淡凉冷漠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有事?” 舒念汐攥紧了手里的病历单,竭力稳住情绪。 她在三个月前确诊了重度抑郁。 至于原因……大概是那些荒唐又凄凉的梦境吧。 她想找薄砚山聊一聊那些梦,还有自己的病情。 “我们谈谈好吗?” 话音落下,薄砚山一把将门拉开。 “我们?”他眉眼冷削,气势压人,“我和你之间有话说吗?” 舒念汐心头一刺,目光不受控往下落。 而后她便看见了挂在他身上黑色高领毛衣前的白玉佛牌。 黑与白的对比太强烈。 舒念汐想看不见都难,更无法装作不认得。 那是萧娉婷送给薄砚山的。 他们谈了三年恋爱,五年前分手时萧娉婷要回了这块佛牌。 而现在这块佛牌又回到了薄砚山的身上。 这代表什么? “如果……”舒念汐嗓子涩到快要发不出声音,“如果我生病了,你愿意陪陪我吗?” 薄砚山眉眼轻挑,带着审视:“你生病了?” 舒念汐点点头,那个“是”已经到了嘴边。 不料下一秒,男人的声音冷若冰刃。 “公司那边不用去了,我会招新的秘书。” 舒念汐呼吸一滞,错愕看向薄砚山。 “我……” 她想说点什么,却尽数堵在喉间道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薄砚山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女人问起的时候,记得说明是你自己的原因。” 说完,他不给舒念汐再开口的机会,直接关上了门。 “嘭!” 舒念汐感觉自己的心也被狠狠砸了下。 “那女人”是薄砚山的母亲。 四年前,舒念汐正是得到了薄母的喜欢,才能如愿嫁给薄砚山。 但薄砚山母子关系不好,他对舒念汐的厌恶也是自此开始的。 舒念汐知道如今得到的一切都来之不易,所以很珍惜,处处小心。 未曾想,还是错了。 一步错,步步错。 恍恍惚惚,舒念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她颤抖着手吃完药后,坐在窗边看着越下越大的雪,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 舒念汐和往常一样下楼给薄砚山做了早饭。 结果一如从前—— 她的忙碌,他视若无睹。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舒念汐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客厅。 直到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餐冷掉,她才沉默地收拾干净,回了房间。 在雪簌簌落下的声音中,舒念汐不知不觉睡过去,又一次梦见了前世。 这次是她的第六世。 她是歌舞坊的舞姬,为了讨好梦中的薄砚山,她在冰天雪地里弹了一整夜的琴。 最后十指血淋淋,活活被冻死! 舒念汐大口喘气从梦里惊醒,不安的心跳快要溢出胸腔。 她缓坐了会儿,才遏制住心口的慌乱。 整理一番,舒念汐出了门。 街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人多的地方,让她有活在现在的真实感。 梦境中的种种,都是不复存在的过往。 快要过年了,临街商铺早早挂满了红灯笼。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唯有她,寂寥围绕孑然一身。 舒念汐从超市买完菜出来,就被一只小黄狗摇着尾巴拦住了去路。 小黄狗眼神清澈,小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舒念汐蹲下身笑笑,熟练地拆开一根火腿肠喂给了它。 “慢点吃,小家伙。” 舒念汐是在确诊抑郁症那天遇见的这只流浪狗。 如果不是薄砚山有洁癖,她早就抱回去自己养。 舒念汐摸了摸它的毛,轻声叹了口气:“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被人骗走,更别冻死了。” “明天我再来看你。” 说完,她起身离开。 回到别墅,舒念汐开始准备晚餐。 鲫鱼豆腐汤,清炒鲜蔬,白灼黑虎虾…… 每一道菜,都是薄砚山喜欢吃的。 看着满桌子菜,舒念汐眼底带着期待,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 分针一圈又一圈地转着,空荡的客厅里依旧只有她一人。 不知道等了多久,突然传来开门声。 薄砚山带着满身风雪走了进来,带来阵阵寒冷。 舒念汐立刻起身,迎上前去:“你回来了,我马上把菜给你热……” 话音戛然而止。 那桌上哪有什么做好的晚饭,放着的明明是原封不动、已经冷透了的早饭! 舒念汐在桌前顿住,脸色一寸寸泛白。 她又开始出现幻觉了…… 这一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3章 好多话想说,好多话没说,好多话不能说。 因为不被爱的人,是没有资格无理取闹的。 …… 客厅里。 舒念汐有些手足无措,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