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宜还算冷静,一脸淡然地看过来,好心关怀了两句。
“很痛?我力气太大了吗?” 傅宴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飞速摇了几下头。 看见他不像是痛到了,而是吓到了,谢时宜一边反思着自己刚刚的言行,一边拉回了还没上完药的手,继续着工作。 得知真相后,傅宴安连呼吸都屏住了,眼神不时扫过面前的人,悄咪咪地观察着。 嗯,睫毛又长又翘,很俏皮可爱;手指纤细,很适合在上面画点彩绘啥的;头发很柔顺,不太像医学生啊…… 上个药的功夫,傅宴安脑子里转悠了十几个念头,越看越出神。 等谢时宜包扎好,一抬头就看到了他那满是打量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惊奇。 “怎么了?” “谢医……时宜……姐姐。” 几秒里,他切换了三种称呼方式,每一种都觉得很不合适,反而造出来一个奇怪的称谓。 看着她看过来的询问的眼神,傅宴安犹豫了挣扎了很久,还是决定委婉地问一问。 “我家里的那些东西,是你亲自去挑的吗?” 谢时宜微微颔首。 “是,不喜欢吗?那等你有空,我们重新去挑一些?” 傅宴安连忙摇头,挤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喜欢,很喜欢。” 在一起几个小时,终于看到他笑了。 虽然这笑看起来不是那么真心,但谢时宜心里的隐忧还是慢慢消了下去。 至少第一次见面,初印象还算愉快。 这就足够了。 林行简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骨头都躺软了。 出院这天,京北下了三天的雨终于停了。 姜柚清把他送到家后,转身就要走。 他想叫她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她却皱起眉头找借口推脱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林行简收起了伪装的失落情绪,拿起手机给几个哥们打电话。 “傅宴安出院了?这几天在医院没看到他啊,真是命大啊,这都没撞死他。” 隔着一扇门,姜柚清听着林行简那洋洋得意的语气,握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住了。 “柚清走了啊,八成是去找他了,没事,等下我随便发个消息,她肯定就回来了。” “赵姐脑袋都被开瓢了,他下手是真的狠啊,下次多找几个人,我看他还躲不躲得过!” “柚清肯定信我啊,傅宴安说要看监控,她理都不理,你们没看到他那时的脸色,不然真要当场笑露馅的。” 林行简这毫无顾忌的一句又一句吐槽,落在姜柚清耳朵里,犹如惊雷一般。 监控? 她蓦地想起离开酒吧前的状况,整个人都绷紧了。 那天在她赶过去前,真的发生过什么事吗? 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房间里又笑了几声后,重归于宁静。 姜柚清心头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再顾不上被落在里面的车钥匙,转身出门拦了一辆车,就往酒吧赶去。 借着丢东西的借口,姜柚清顺利调出了一个星期前的监控。 画面上显示,林行简的几个哥们把卫生间的人都清空了,等到傅宴安进去后,他们在门口摆了个维修的牌子就走了。 然后林行简带来的那个女的,趁着四下无人,走进了厕所。 几分钟后,傅宴安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给了等在门口的林行简一拳头。 录像清清楚楚将他俩的对话录了下来。 姜柚清的脸色随着林行简说的那些话越来越难看。 而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门口摄像头录下视频。 林行简的两个兄弟开着电瓶车,一路疾驰过来,直接把傅宴安撞飞到了摄像头外面。 她想起那天晚上那通电话,再想起方才林行简打电话说的那些话,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她的心跳像擂鼓一样隆隆跳起来,拿出手机给傅宴安发消息。 刚按下发送键,一条发送失败的弹条和红色的感叹号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傅宴安删除了她的微信?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姜柚清手就颤抖个不停,连忙转到拨号页面打了电话过去。 冗长的嘟声后,是冰冷的女声提示音。 电话,也拉黑了? 姜柚清只觉得喉咙里像堵住了什么一样,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她再控制不住自己,飞奔着下楼拦车往家里赶去。 一推开门,看到这让她陌生无比的客厅,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原本放着很多玩偶的展览柜、挂在墙上的照片、堆满画稿的桌子…… 目之所及,凡是放着傅宴安东西的地方,如今全部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不可置信地往房间里走,却发现书房、卫生间、工作室、卧室,所有地方都如出一辙地干净。 姜柚清把整个公寓都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找到任何和傅宴安有关的物件。 他这个人,连带着所有东西,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他在京北没有熟人了,一声招呼也不打,又能去哪里呢? 姜柚清脑袋里一片空白,眼底蛮是迷茫。 她的眼睛四下张望着,余光突然扫到床头柜上有一封信。 她急忙跑过去拆开,刚看见第一行字,整个人就僵住了。 “姜柚清,我们分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