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法庭上痛哭不止,祁薄言坚称不要赔偿,只要把她送进去就好。 听到判决,温以荷脱力的倒在地上,猛地开口, “你,为什么?!” “难道你没错吗?难道是我非要你去欺负江应溪的吗?” “不是!是你的偏心,是你的不相信!” “祁薄言,你才是杀害她真正的凶手!” 她越说越快,几乎要把祁薄言给剖开撕的粉碎, ”祁薄言!江应溪不会原谅你!她死了,死了都不会原谅你了!” 她眼里成了愤恨,成了崩溃,成了为什么自己非要招惹他。 可祁薄言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撕成碎片, 可她那些话还是让他心里升起波澜,应溪不会原谅他, 真的不会原谅他,他怎么办? 他抱着应溪的骨灰,脑子里都是曾经她蹦蹦跳跳喊他小叔的样子, 他终于流下眼泪,崩溃的哭出声音, “应溪…” “应溪......小叔错了,小叔真的错了。” “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没有人回答他,回答他的只有无尽的风声,今天天又凉了,来到了江应溪最不喜欢的。 冬天。 16 朋友来找祁薄言的时候,他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别墅里一股发霉发潮的气息,有些难以言喻的恶心, 何叔和赵妈都被他辞退,整个屋子空荡荡的只剩下电视的回音,σσψ 朋友看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樱桃小丸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祁薄言,你该醒醒了。” “应溪已经走了,你也不能这么。” 后面两个字他没说出口,可祁薄言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又开始冲着骨灰说话, “应溪,今天只能看两个小时哦!” 说罢,他还不忘给朋友道歉,给他端上茶水, “不好意思啊,应溪她最近有些害羞,见了人也不愿意说话。” 可朋友只是冷冷的回望着他,又开了口, “祁薄言,这里就你和我,不用装了。” “你知道应溪已经死了,你把自己锁在以前的回忆里,到底有什么意思?” 祁薄言听后手猛地一颤,语气也变得越来越颤抖, “没有,谁说的。” “应溪太累了,她只是要好好的,好好的休息一下。” 朋友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索性不再劝,他今天来,不主要是为了他的病情,还有,就是公司。 祁薄言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正经上过班了,一天两天还可以,可以这么久公司没有他的决策,哪里都是一团乱麻。 可朋友看见他落魄的神色,还是不忍心说下什么重话,只能隐忍的开口, “祁薄言,你想想。” “如果应溪还在,她也不希望自己待了半生的公司就这样消失吧。” “公司里她喜欢的安迪,可乐,还有张姨,要是他们,也走了,你和应溪的记忆就彻底消失了。”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在祁薄言心中炸响,他低下头,小拇指头还在动,就仿佛小小的应溪还站在他的身侧。 最终,他同意了去公司。 日子又回归了平常,只是他们发现他们原来雷厉风行的祁总最近变得越来越温柔,就连员工出错也只是淡淡的指出。 可他永远只穿黑色的西装,打深绿色领带,日复一日,从未改变。 “你们说祁总只穿一身不腻吗?” “嘘,你不知道,那是他的侄女生前最喜欢搭配,自从他小侄女死了,他就再也没有换过其他。” “哎,真是可怜。” “听说他还为了他的小侄女亲手把前女友送进监狱了。” 可她们看见正站在门口的祁薄言,一个个都闭上了嘴。 祁薄言低下了头,他其实,听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