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见沈倾月非要出门,便搬出顾席绪,道:“王妃,王爷说您若要出门,必须带上他。” 沈倾月听到顾席绪三字,拢了拢披在身上的白狐大氅,又默默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腰,脸上不禁发热。 顾席绪昨夜将她折腾整晚,她的气还没有消散,今日她就是要出门! 沈倾月推开房门,寒风呼啸而来,吹得她衣袂一角猎猎作响,寒意愈发凛冽。 白芍无可奈何,只能跟随其后。 沈倾月刚踏出院子,便遇见迎面而来的顾席绪。 她不明所以,这男子不是说今日有事,无法陪她吗?怎又回到府中。 “王爷?” 顾席绪行至沈倾月身旁,那似有星辰的眼眸中蕴含着温柔:“带你去一处地方。” 话落,沈倾月便被顾席绪一把抱起,向府外走去。 一处昏暗的牢房中。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弥漫着腐臭味,几缕寒日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 铁链响起叮当的声音,是代替那被铁链锁住的林觅儿嘶吼着不甘。 生锈的牢门传来嘎吱声,林觅儿艰难地掀开眼皮循着声响望去,一抹高大的身影逐渐在她眼中清晰起来。 林觅儿脑袋轰地一下,眸中闪烁着恐惧,发出颤抖破碎地声音:“疯子……疯子,顾席绪你个疯子!” “疯子。”顾席绪檀口微启,咀嚼着这四字,低声轻笑。 将沈倾月放在一处干净的凳子上,抬眸凝视着被铁链锁住的林觅儿,旋即,眼眸中渗出地笑意愈发阴冷。 “你伤害月儿肚子里的孩子,取代月儿,那你是什么?” 沈倾月听着二人的对话,大概清楚了一点。 顾席绪将林觅儿抓起来关在这里,一切都是在给自己报仇。 “对了,本王给叶夫人带了个礼物。” 顾席绪坐在沈倾月身侧,把玩着她的手,示意身侧侍卫将不大不小的坛子,摆放在林觅儿正前方不远处,温和浅笑道: “叶夫人可还喜欢?” 林觅儿盯着那坛子,下一刻瞳孔猛的紧缩,忍不住浑身发颤,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 她煜儿....竟然成了人彘。 第二十六章 顾席绪这个疯子把她的儿子做成了人彘。 “顾席绪你没有心,它还这么小,你竟然把它……。” 随后,林觅儿的目光落在沈倾月身上,恶狠狠盯着她,“沈倾月,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忽然,林觅儿哈哈大笑起来,叶言琛会来给她和孩子报仇的,璟王一但将顾席绪扳倒,那沈倾月也活不成! 虽然叶言琛对她没有什么感情,但叶言琛会为了孩子,将沈倾月和顾席绪做成人彘。 叶言琛定会为煜儿与自己报仇的! 随后,她目光狠毒地看着沈倾月,语气笃定道:“沈倾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重生,不过你还是得死!” 沈倾月起身离开凳子,来到林觅儿跟前,眼眶猩红地看着她。 “林觅儿,你就是罪有应得。” 沈倾月又看了看被做成人彘的孩子,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你瞧,苍天好轮回,也让你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 她鼻子一酸,闭上眼睛,泪不受控制自眼角滑落。 忽而,她脸颊上一片微冷的拂过,沈倾月睁开眼睛,是顾席绪在给她擦拭泪水。 顾席绪将她扶了起来,给她整理了一下鬓发,俯身在沈倾月耳畔,轻言道:“没事,孩子没了,为夫在努努力就会有了。” 沈倾月脸噌的一下红了,娇嗔地打了男人一拳,“王爷净说荤话。” 顾席绪牵起沈倾月的手,丢了一句话“别让她死了就行。”便走了出去。 次日,京城便传开了,叶侯爷的夫人因去寺庙求佛,回京时遇上雪崩,连同叶府长子一起死在那一场雪崩中。 沈倾月一旁听着白芍说着,林觅儿死于雪崩,边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 “王妃,听说叶侯爷发了疯一样派人去挖,啧啧,可惜雪太厚了,挖了一上午什么都没看着。” 沈倾月停下手中翻动的书页,淡淡看了一眼白芍,“叶言琛疯了?” 她好奇这一点,叶言琛怎么会为了林觅儿疯到这程度。 正当白芍要继续往下说,染上寒意的顾席绪便出现在屋外,挡住了沈倾月看书的光线。 沈倾月放下手中的书籍,下了贵妃榻给顾席绪斟了一杯热茶,“王爷,这么早下朝了?” 顾席绪接过热茶,浅呷了一口,暖了暖身子。 沈倾月见男人没有回应,便问道:“叶言琛疯了一般找林觅儿尸首,可是王爷手笔?” 顾席绪低声轻笑:“嗯,倒是瞒不过月儿。” 又斟酌一下,回复沈倾月上一个话题:“近几日羌胡屡次抢杀掠夺边境百姓。” 沈倾月反问道:“所以……父皇便派你去镇压?” 顾席绪不语,点了点头。 沈倾月为自己也斟了一杯茶,执起茶杯缓缓晃着,鸢鸢雾气看不清她眼中神色。 “不行,这是针对你的局。” “让王爷去镇压羌胡,也有璟王在暗中推波助澜,他们认定你没有兵符,发不兵。” “父皇也知你没有兵符……” 沈倾月说到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储君的位置一直空着的,对璟王最有威胁的就是手握重兵权的你。” 第二十七章 沈倾月神色担忧得看着顾席绪,且不说羌胡蛮横凶残,她不想让顾席绪离开。 她……舍不得。 忽然,沈倾月整个身子都被一个柔软的怀抱包裹住,熟悉的气息让她莫名觉得舒心。 头顶传来顾席绪温和的安抚声。 “月儿,此战我必定得去,我不能让任何伤害你。” 沈倾月此时已经眼泪朦胧,低语喃喃:“你个大笨蛋,明知是火坑还往下跳。” 顾席绪轻柔地为她擦拭泪水,修长的手指将沈倾月鬓角的碎发挽在耳后,道:“至少,不会威胁到你。” 沈倾月注意到顾席绪脸色有些苍白,关切道:“阿绪,你没事吧?” 她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由然而生。 顾席绪虚握着拳抵在唇边,重重咳嗽了就行,温柔地看着沈倾月,编了个谎言道:“没事,只是偶感风寒罢了。” 他怎么能让沈倾月知道,他活不过三个月了。 顾席绪原是不知道的,直到他今日让府医看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得了绝症。 能医治,不过他不想因为自己害了她。 沈倾月还是不放心,又让府医来检查了一番,在顾席绪暗暗用眼神示意下,府医也说是感染了风寒。 沈倾月这才半信半疑得信了,离顾席绪去往边境还有十日,这几日愈发觉得顾席绪黏着自己了。 在顾席绪去边境的最后一日的当晚,顾席绪将沈倾月紧紧拥在怀里,害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阿绪……你松开些,抱的太紧了。”沈倾月被男人抱的快呼吸不了。 听到怀中人儿的声音,顾席绪才稍稍松开了些力度,他将头埋在沈倾月颈间,嗓音温柔暗哑,隐含着不舍:“月儿……” 沈倾月淡淡“嗯”了一下,却发现抱着自己睡觉了,她缓缓转过身看着顾席绪睡熟的容颜。 用手指轻轻抚平蹙起的眉心。 有些无奈地轻笑:“怎么睡着了还皱眉。” 沈倾月说着说着,也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沈倾月醒来时,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白芍推开门,端着一份早膳走了进来。 沈倾月直接问:“王爷呢?” 白芍放下手中的吃食,服侍沈倾月起床洗漱,轻声道:“回王妃,王爷一早便出发前往边境了。” 她不敢说顾席绪深夜离开京城,前往边境的。 只能按照顾席绪说的来。 沈倾月听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快速穿好衣物,又随意吃了几口早膳,便坐上了马车,离开了王府。 希望能赶得及送顾席绪,她心中有一股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