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芜过继五房的一双女儿这件事,变成了秦家上下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也有人怀疑,更多的是看笑话的人。 二房:“五姨娘,你该不会真信了颜倾那女人的邪了吧?” 三房:“颜倾什么人,你第一天认识她?” 四房:“你想想嘛,女子向来没有继承权,最多也只是身份上尊贵一点。” 几人混合:“她自己膝下无子,克死了咱们老爷,怕是没安好心,想利用你的女儿为她谋好处!” “就是的,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你那双女儿长得是真的好,如果将来颜倾利用她们攀上髙枝,啧啧…” “到时候,功劳,荣华富贵都是颜倾的,没你什么事,还白白损失了一双孩子!” “颜倾就是那种狐媚子,近墨者黑,你就不怕你的孩子变得跟她一样?” … 几个小妾绘声绘色地在五房面前狂diss颜倾,说得五房冷汗直冒,拿着手绢的手指都捏变了形。 她是这五个小妾中年纪最小耳根最软,还最为胆小怕事的人。 她紧紧噙着双唇,眼睛里泪花在打转。 可她都答应颜倾了,能怎么办呢? 她生怕女儿被颜倾利用,掉进火坑里,也期盼着颜倾真心实意对她的一双女儿,为她们谋一份幸福。 最终,她心里的天平还是倾向了相信颜倾! 伽芜得了允许,终于再次走出了秦府的家门。 她得为两个即将成为她女儿的人采办点礼物。 街头上转悠了一圈,刚好碰到老大秦时墨和老三秦时安。 伽芜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两人。 果然是同一个母亲生的! 两人五官十分神似,只不过,一个轮廓圆润,一个轮廓锐利。 秦时墨眉毛粗重,眼睛杏圆,鼻梁高挺,脸部线条流畅紧致,看着就憨厚。 秦时安看着就是他的翻版,但细看之下,两人气质又完全不一样。 秦时安眉毛略浅,眼睛虽然也不小,但眼头向下勾眼尾向上扬,天生的凤眼,嘴唇上的唇珠非常的突出,脸型比较窄,看着有种浑然天成的攻击性。 得知颜倾在为自己的小妹们选购礼物,秦时墨多少有点触动。 “继母亲有心了,这么记挂着小妹们。” “大郎,你觉得她们这个年纪,喜欢什么礼物呢?” “依我愚见,小妹们都是爱玩的年纪,送点好玩的小物件就行。” 颜倾想起自己这般大的时候,最想要的并不是玩具,而是各种好吃的零食。 不过,她是孤儿,环境不一样,所以秦时墨的话可以作为参考。 “青丫,你觉得呢?” 青丫挠了挠头,她从小就伺候别人,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奖励,唯一就是期盼主人脾气好,不要随意发卖她。 “我想不出来,夫人。” 本来想多问一个人,奈何另一个人是秦时安。 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的血脉压制,只要伽芜一看他的眼睛,脖子处便就会生出一股窒息感。 于是她把头瞟向了别处。 秦时安使劲往她跟前站了站,来,问我,我知道小妹们喜欢什么。 半晌,伽芜没有接着问的意思,她指了指不远处那个挂着小灯笼的地方: “不知道这小灯笼她们可喜欢?” 小女孩怕鬼,晚上如厕的时候,如果有这种可爱的小灯笼,她们应该会很开心。 伽芜一次买了三,其中一个给自己,哈哈。 秦时安内心委屈面上却不显:为什么不问我? 伽芜选了小灯笼后,还想买点玉佩手串之类的物件,便问秦时墨哪里能买到好看又不掉价的首饰? 秦时墨热心地领着伽芜等人前行,贴心介绍到: “朋来首饰铺的周老板,我认识多年了,他最讲究货真价实,绝不欺客,待会我跟他好好说说,让他给您个好价格。” “那真是太好了,大郎,你有心了…” 谈话间,两人已走进了朋来首饰铺。 “掌柜的,你这边有什么好的玉佩手串呀,我想给我女儿们挑选一下。” 店里生意十分不错,商品种类也很多,伽芜站在柜台前,左看看右看看,看得有点眼花缭乱。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年轻女人尖细的挖苦声。 “哟,这不是颜倾吗?怎么还有脸敢出来呀?” 伽芜转过头,说话的是一个长得小家碧玉,但是身材十分寡淡,寡淡得扔进人群中分不清正反面的那种女人。 她想起了,这个女人就是渣男的妻子梁楚媚没错了。 三年前… 原主16岁,渣男叶伯承贪恋她的美貌,罔顾自己有未婚妻的事实与原主交往。 为了哄骗原主与他做那种事,原主坚持原则,非要等叶伯承娶她之后才能将自己交给他。 叶伯承恼羞成怒,某天自爆了有未婚妻的事实,就算分手了,也要羞辱原主一番。 原主气不过,再三要求渣男给自己一个说法。 结果渣男颠倒是非在未婚妻面前说是原主对他死缠烂打。 善妒的未婚妻派人将原主的脸画花了,还到处散布原主的黄谣。 原主不但毁了容,还毁了名声,直到18岁还嫁不出去。 当朝律法,女子18岁之前必须嫁人,否则视同犯罪,要吃五年的牢饭。 五年后出来,基本上就没有清白的女子了,好一点的还是一个人,可怕的是一拖几,还不知道父亲是谁。 女子进了那种地方,比去死还要恐怖。 原主父亲爱女心切,又怎可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流落那种地狱一般的地方。 只是,原主相貌没了,名声也没了,根本就无人肯要。 迫不得已,老父亲厚着脸皮去求了昔日老友秦家家主。 秦家家主也好心,把她娶进府中续弦做正妻。 年纪大是大了点,但也没对原主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伽芜觉得秦家家主也是个精明的,为了兄弟,他答应了这个婚事,为了不霍霍儿子们,他选择了自己上。 但说到底,秦家家主还是嫌弃她丑的,不然也不会一次都没碰过她,连洞房都只是走个过场。 伽芜白了眼前的女人一眼: “你谁呀,认识我?” 梁楚媚:“哼,你个狐狸精,你是忘了之前勾引我夫君的事了吗!老天有眼,让你克死丈夫,一辈子没有男人!” 伽芜剔了剔手指甲,无所谓地看了她一眼,“我没有男人也比你有男人强吧。 再说了,你夫君长这样,我怎会看得上,别上赶着什么屎都往我身上泼。” 梁楚媚身旁的叶伯承脸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刚刚,她说我是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