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不想跟你多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前面左转便是医馆,镇北王可以找个大夫好好瞧瞧眼睛。” “你算哪根葱,敢跟本王这样说话!” 楚祈常年待在漠北,回京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知道太子沈寻,却不知道沈寻长什么样子。 听着沈寻说话,楚祈忽然目光一凛,那日套麻袋打他时说话的人,和沈寻声音一模一样! 想至此,楚祈怒意更盛。 “那天夜里就是你打我?殴打皇亲,你罪不可恕,我定要请皇上诛你九族!” 沈寻突然挑眉,笑出了声。 那笑意令人心颤。 “诛九族?小王叔,你在京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是不想要镇北王这位子了吗?” 下一秒,潜藏在四周的东宫侍卫拔剑而出。 “何人敢对太子无礼! 剑刃折射的寒光让楚祈浑身抖了一下。 这人竟是太子? 都说太子沈寻才学渊博,深得皇帝器重,登基只是时间问题。 未来的皇帝跟他抢秦云岁,他如何抢得过? 看着秦云岁紧张地护在沈寻身侧,厌恶又警惕地看向他的表情。 楚祈心里更加愤怒。 向秦云岁道歉行不通,那他便换个法子。 不管怎样口不择言,他也要把秦云岁带走! 楚祈深吸一口气,略带歉意地看了秦云岁一眼。 “太子殿下,秦云岁在漠北曾勾结匈奴,拿北城城防图向匈奴换取名利,此事北城百姓人尽皆知。” “还请殿下把秦云岁交由我带回漠北 ,好给北城百姓一个交代!” “等此事终了,殿下再娶她也不迟。” 卖城的人,沈寻一定看不上。 届时没人肯娶秦云岁,她便只能跟着自己回漠北了! 等她到了漠北,自己有一万个办法让她再也回不了京城。 楚祈眼里闪过一缕势在必得的光。 可他抬头却见秦云岁面色平静,好似根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楚祈心里又不可控制地慌乱起来。 他还想张嘴说些什么,沈寻却猛地一脚踹向他的胸口。 剧痛传来,沈寻这一脚竟硬生生踹断了他的肋骨! 楚祈面色一阵青白。 不是说太子体弱多病,武艺不精吗? “岁岁在漠北陪你抵御匈奴五年,她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她十二岁时就能为了西凉关的百姓不要命地冲锋陷阵直取敌首,留下一身旧伤现在都还没痊愈,这样的人,你竟然说她勾结外敌?” 沈寻看上去比秦云岁还要不平,浑身戾气暴涨。 “当初没有狠心拦住岁岁去漠北的路,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挨了打又受了讽,秦云岁维护沈寻的姿势更是刺痛楚祈的双眼。 怒火从胸中烧起,楚祈失控地一拳袭向沈寻。 就算他是太子,今日也定要给他个教训! 可拳头刚擦到他的脸,沈寻就捂着脸倒吸一口凉气,后退几步。 秦云岁顿时无比紧张地扶稳沈寻,满眼担忧,“我看看,疼不疼?” 她的眼神仿佛想将楚祈千刀万剐,“楚祈,你一定要让我恨你才满意吗?” 楚祈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寻。 自己的拳头明明就没打中他! 更何况,沈寻可是实打实踹断了他的肋骨! 他嫉妒得发狂,也捂着胸口装可怜,“岁岁,我肋骨好像断了。” 沈寻立刻嘶了一声,“没事的,镇北王不满意我和你的婚事,一时情急也是能理解的。” 秦云岁眸光一凛,冷冷扫向楚祈。 “楚祈,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我不会再去漠北,我会留在京城,同沈寻成婚。” “我今年生辰时,你不是说会答应我一个愿望吗?” 那天,秦云岁想的愿望是,希望楚祈能永远陪着她。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楚祈就被犯头疼的方娆叫走了。 她孤零零地在房间里坐到天光乍破,也没等到楚祈回来。 现在,她再也不需要楚祈的关心了。 秦云岁一字一句,无比坚定。 “我希望你再也不要来打扰我和沈寻。” “我以后是太子妃,不是镇北王妃,你哪里不舒服,只管去找方娆。” “楚祈,你比我年长这么多岁,难道还不懂避嫌的道理吗?” 秦云岁没再留给楚祈挽留的机会。 她牵着沈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边走,一边吩咐侍卫。 “以后再见到这个人,不必客气。” 秦云岁面色如常,可沈寻却自责又心疼。 “岁岁,你放心,匈奴的事情,我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秦云岁释怀地笑着摇了摇头,语气轻松。 “过去的事情,我已经不在意了。” 18 关于勾结匈奴真相的证据,还是送到了楚祈手里。 楚祈攥紧了几张信纸,气氛压抑得可怕。 方娆跪在一边,颤抖着不敢说话。 新月族太弱小,她的父亲又一心培养那个废物嫡子,从来没有公平对待过她。 甚至为了拉取势力支持,父亲想把她嫁给五六十岁的老男人做妾。 方娆几乎要疯掉,宁愿舍弃一切也要从那片黑暗的沼泽里爬出来。 她无路可退的时候,听说镇北王楚祈平和温柔,心地善良。 于是方娆疯狂地把新月族的机密出卖给匈奴,既能除掉她梦魇般的父兄,又能借此博取楚祈的同情。 她费劲周折才来到了楚祈身边,可楚祈和她相处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秦云岁的紧张和在意,让她越发心慌。 于是她故技重施,出卖北城城防图,再栽赃给秦云岁。 只有赶走秦云岁,她才能坐稳镇北王妃的位置。 时至今日,她不想前功尽弃! “王爷......啊!” 楚祈忍无可忍,抬手将茶具猛地砸到方娆额头上。 鲜血流了满脸,让她看上去狰狞可怕。 “贱妇!” 楚祈猛地拍桌,惊得方娆浑身一颤。 “岁岁一心为国为民,你耍些小把戏便罢,怎能拿这种事情污蔑她!” “我做这些全部都是为了王爷啊!” 方娆哭着辩解道,“是王爷说要想办法逼秦云岁回京,可我在镇北王府待了整整一年,她还死缠烂打着不肯走,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明明楚祈都已经表现得十分偏心她了。 可为何秦云岁一走,一切就都变了? “有那么多赶走她的方法,你却偏偏选择了最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