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夜夜不得好眠,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只能先温补。” 什么叫奇迹? 我欲再问,苏生生拦住我,温和笑着:“如今他们知道我有了你这么个靠山弟弟,自然不会再为难我,我身子也慢慢好起来了。” 我看着她深陷的眼窝,原本还在和杨倾柔商榷的事已经有了定论:“他们的确不能再为难你了,你跟着我们去京城吧。” 第二十五章 苏生生眼底闪过诧异,犹豫地看向杨倾柔。 后者立马道:“你是时谦的亲姐姐,我欢迎还来不及,到时我和时谦大婚,还要给你敬茶的。” 她眼中又是一愣,良久才征询地看向我,眼里的疑问溢于言表。 我点头:“这次回京,也有和倾柔完婚的打算,你是我唯一的家人,自然要去做个见证。” 苏生生缓缓收回眼神,呢喃着:“家人......谢谢你还把我当家人。” 这句话包含的感情和信息太过复杂,我没能接话。 倒是杨倾柔自然而然地握上苏生生的手,温声回话:“姐姐这是什么话,时谦早就把你当作亲姐姐。” “更何况长嫂如母,你当然是他不可分割的家人。” 房间里静默良久,苏生生轻轻出声,却是拒绝:“我就不去了,一个乡下妇道人家,去了反而给你们丢脸。” 杨倾柔还要再劝,我握住她的手摇头示意。 现在苏生生肯定很乱,不用一次给她这么多信息量。 反正时间还长,可以慢慢来。 杨倾柔读懂我的意思,回握住我的手。 余光似乎看到苏生生别过脸。 在苏生生休养整理期间,我也在休整那些欺辱过她的人。 一个个按照罪情轻重,全部关进大牢。 大多认打认罚,相当乖驯。 只有马才。 他瘸着一只胳膊,在堂上大放厥词:“你不去审问那两个有辱风化的人,跑来审问我?请问我做什么了吗?” 当然他还没来得及做,因为被我拦下了。 我从衙门外围观人群里走进大门,阴沉地盯着马才,盯得他直咽口水,不敢再放肆。 “马才,你的罪状罄竹难书,现在我是给你一个机会,争取从宽发落,不要不知好歹。” 但他没有半分配合的意思,冷笑一声:“怎么,为你的小情人打抱不平?” “跟着你来的那位小娘子知道你对你嫂子的龌龊心思吗?” “你是不是嫉妒我尝到了你尝不到的滋味,所以这么气急败坏?” “要怪就怪你这么多年一次家都不回,那贱人还以为你死在了外面,给你烧纸呢。” 他越说越猖狂,县爷频频看着我的脸色,冷汗直冒,拍起惊堂木想要制止,奈何马才早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嚣张挑衅着。 我早就过了为一点口舌之非动怒的年纪。 他越疯狂,就说明他越害怕。 我面无表情地抽出衙役的刀,在手上转了一圈,缓缓走到马才跟前,单膝蹲下。 “马才,你可能不知道,军中哪怕是军师,也要有上阵杀敌和审讯敌人的硬功夫。” 我抬手掐住他的下巴,他被迫张开嘴,口水唰唰地往外流,手脚并用地挣扎。 旁边的衙役很有眼色地制服住他的四肢。 “把他舌头拉出来。” 我轻飘飘地吩咐。 衙役手颤了下,还是颤颤巍巍地拉出来。 我提起刀,一点点开始割,同时问他:“那年冬天晚上,是不是你把我弄到床上的?” 他摇头。 我狠狠用劲,他眼泪直飙,又疯狂点头。 第二十六章 衙役都撇过脸,不敢再看。 我手劲不减,继续审问:“是不是你污蔑我和我嫂子不清不白?” 马才已经疼得没有任何思考,忙不迭点头。 围观百姓哗然。 当初这桩逸闻在他们之间可流传了很久。 我放下刀,马才也跟着松口气,以为得到饶恕。 下一瞬,我直接揪住他血淋淋的舌头拧起来,跟着问:“是不是你故意找人堵我嫂子的路,想毁她清白,逼她嫁给你?” 马才已经疼昏过去。 我招手示意:“拿盆盐水来。” 一盆盐水下去,马才直接被痛醒,胡乱挣扎着。 衙役差点都控制不住。 我慢慢地沿着他舌头的伤口往里撕,慢条斯理地再度重复我的问话。 他无力点头,四肢都软下来。 得到想要的回答,我松开手,他的脑袋直接垂在地上。 “把他的舌头砍下来吧,给个痛快。” 我吩咐完后看向县爷:“现在可以定罪了吗?” 县爷忙不迭点头。 处理完马才,其他百姓对苏生生肃然起敬,主动好吃好喝的过去,就连永乐楼,也一夜之间被修缮好。 院子更不必说,门口的杂草消失不见,周围更是整洁如新。 苏生生靠在床头喝药,看着床尾那堆溢出来的礼品,忽的笑道:“没想到我还能享上这样的福分,你哥从前总说你日后比他有出息,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以后也不怕铺子被人无缘无故砸了,咱们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她越说,我就越觉得心酸,低声问:“怎么不在家书中和我说?” 若是她早说,我托人带句话,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苏生生轻轻摇头:“边关险境,稍不留神便是性命之差,我这些琐碎事没必要打扰你,更何况......你的主将也不会愿意看到我诉苦的。” 我瞬间想起李将军曾和我说过严厉斥责过她,没想到她不仅听进去了,还听得过分了。 几年前那些让人躁动的情愫此刻都显得十分幼稚苍白。 我接过她喝完的药碗,正色:“你可以考虑跟我们去京城,完全摆脱这里,迎接一个全新的生活。” “我没什么牵挂,只有你这么一个姐姐,若是放任你在这里,万一再发生同样的事,我也于心难安。” 现在再看她,真的就是我姐姐般的存在。 感谢她在我年幼最无助的时候一直守在我身边。 苏生生也同样认真地回看着我,点头承诺:“我会好好考虑的。” 但她的回答不及她的病情发展快。 才短短三天,她便开始咳血。 虽然几年前就大概猜到她身体不适,可我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我慌忙找来大夫,杨倾柔也满脸担忧。 大夫看过后摇摇头:“病灶已入骨髓,我怕是没有办法了,不如去别的地方瞧瞧。” 还有哪里比得过京城? 这下我也顾不得征求她的同意,直接连夜打包好,把人抬上了马车。 苏生生醒来发现不对劲,立马开始闹腾,杨倾柔好说歹说才安抚住,但苏生生却一句话都不肯和我说。 第二十七章 我看着苏生生闹别扭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 也许是我笑得太突然,苏生生和杨倾柔都愣住。 我笑够了才说:“姐你这样子好像我娘亲赌气不肯吃药的时候。” 一声“姐”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叫出来。 我和苏生生都呆愣了下。 随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