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度秒如年地估算着时间,默默祈求着那阉贼不要回来太早,这样等姚黄他们跑远一些我就可以脱身了。 谁知才片刻工夫,吱呀一声门就开了,我心弦紧绷,手捏住了袖角冷汗直冒。 怎么来得这么快呀! 那人大步流星冲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揭开了盖头。 我下意识地想要惊呼,来人捂住了我的嘴巴,我们双双倒在了床头。 四目相对。 一张熟悉俊美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但不合时宜的令我抓狂。 姚黄? 「你疯了?为什么不带芍芍走?」 姚黄刚松开我,我急得狠狠戳了一下他的胸膛。 感觉到手指被他结实的肌肉抵了一下,我忍不住发出赞叹:「呀!胸肌倒是练的愈发好了。」 看来的确有认真习武。 然而面对我嬉皮笑脸的样子,他依旧面色铁青。 「我看你才是疯了,倘若救芍芍的代价是搭一个你进去,那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姚黄目欲喷火地道。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他揽住我的腰,轻轻一搂就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 「走。」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叶总管,您喝这么多还能洞房吗?」 「只要想洞房,就有一千个法子。」一个不男不女的尖锐嗓音响起,接着就是一阵哄笑。 我和姚黄皆是一个激灵,那阉贼来洞房了。 心急如焚,我不由分说就把姚黄按在了床底下。 如果说外面那些小喽啰我与姚黄尚能与之一战,那么面对这阉贼无疑是蜉蝣撼树。 他是南玥四大高手之一,天生有一个敏锐的嗅觉,能辨天下药物。 也就是因为这一个异能,深得圣心,有他在,皇帝不用担心有人在他的膳食里掺杂任何东西。 总之,叶荣这个狗东西,就是我的克星。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前,我捡起地上的红盖头往自己头上一蒙,坐回了床沿。 叶荣在一堆狗腿子的簇拥下进了新房,他们嚷着要闹洞房,看看新人长什么样。 我透过盖头的空隙,看着地面上一双双不断朝我靠近的男子鞋面,心乱如麻。 救命,照这么发展下去,今夜不是我吓死他们,就是他们弄死我。 我瞧着一只手朝我伸了过来,要揭掉我的盖头。 正惊慌失措,另一只手阻止了他:「我看你真是喝过头了,揭盖头这种事情,只能由叶总管亲自动手。」 众人说着,又是一阵哄笑。 我听到丫鬟送来合卺酒的声音,接下来就要揭盖头饮酒了。 不能坐以待毙,我虑舟把心一横,猛地站起来撒泼似的冲向灯盏,我将喜烛全部打倒。 房间瞬时陷入一片黑暗,我扯下盖头朝众人扔去,怒气冲冲道:「谁要跟你喝合卺酒,狗屁洞房花烛夜。」 我本来还想骂他,但考虑到人在屋檐下就活生生咽了回去。 「啪——」 叶荣狠狠一耳光将我掴倒在地上,腥甜的鲜血从唇角溢了出来。 万籁俱寂。虑舟 宾客们静若处子,不敢吭声。 有个脑子灵光的最先站了出来,拱手道:「叶总管,小人家里还有捋走事,就不打扰你和新娘的春宵了。」 得到允许,他脚底抹油一般就退了出去。 其他人纷纷效仿,各自找了理由,一瞬间就散得一干二净。 新房里,此时就只剩下我的和叶荣,以及藏在床底的姚黄。 气氛凝重,尽管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我依然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压迫感。 「好大的胆子,故意让咱家难堪。」他上前揪住我的衣襟就将我拎起来,我挣扎了几下,无济于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