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溪朦胧着眼看他怒而离去的背影,唇瓣都在颤抖,心中更是难过,细小的呢喃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好......”
是了,这个婚姻本就不该存在,我会主动离开,放你自由。 匆匆走进电梯的贺郁川,脑海被忧宁的女人挥之不去的占据,恼恨地拿起手机工作不愿再想。 回到房间。 张妈递来一杯热牛奶放在宁南溪手心。 “宁小姐,感冒就不好了伐。” 宁南溪眼尾还带着点红,有些感激地说:“谢谢你,张妈......” 张妈恭敬的摆手笑道:“这是我该做的,没事没事。” 望着张妈离去的背影,宁南溪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热牛奶,温暖的感觉顺着掌心蔓延,却暖不动寒冷的心。 次日,一直打不通的电话让她心中焦急,不知为何妈妈和哥哥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宁南溪呼着白气赶到109门前,对着门口不停地敲门呼喊。 “妈,哥哥,是我,南溪呀......” 天气很冷,雪花在她身上覆盖了一层纱衣才看到门口拉开一条缝,宁珈志哥哥冷淡的面容出现在面前。 “你已经是贺家的人,还来这里干什么?” 宁南溪满心的担忧和委屈卡在喉间,冷风刮得脸颊生疼:“哥哥,我只是想来看看妈妈,她身体怎么样了?” “你还好意思问?”宁珈志脸色一变厉声指责说:“家里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宁南溪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什么叫被她害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不等她追问,宁珈志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把亲妹妹关在了风雪交加的门外。 “你可是高贵的贺家人,我们宁家高攀不起,快走吧!” 宁南溪听着门后传来沉闷的冷漠嗓音,只觉得浑身发冷,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哥哥!我做错了什么,你就让我看看你们好不好!......哥哥......” 门内,宁珈志背过身紧紧握拳,眼眶通红却不敢回头开门,就这样僵硬的站在原地,仿佛在外面挨冻的人是他。 不能再让妹妹也被连累,希望她再也别回来这里,离他们远远的好好活着...... 寒冷的天气让宁南溪喉咙如同干裂一般疼痛,她呼喊了良久有些喘不过气剧烈咳嗽起来,捂着嘴的手露出一丝暗红,她下意识转身背过去藏起。 顶着寒风深深看了一眼家门口,宁南溪咽下浓重的苦涩,一步三回头的孤寂离开。 她不愿回到奢华的笼子,最后选择打车去了监狱。 监狱内。 “爸爸!爸爸!” 宁南溪抓着护栏,心痛地看着浑身伤痕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曾经在讲台上儒雅博学的模样一扫而空,只剩瑟缩和狼狈颤抖的凄惨景象。 宁岑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睛,良久才判断出呼唤的声音是自己的女儿,不由得挣扎起身爬到栏杆边哆嗦道。 “溪溪,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宁南溪见到爸爸眼中露出关切的神情,彻底绷不住情绪,含着泪握着他冰凉的手哽咽着:“爸爸,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 宁岑强扯着冻得僵硬的脸,慈祥的握住女儿的手,“溪溪,贺家不能忍受名誉受损,爸爸现在是犯人,你赶紧离开吧,别再来了,会连累你。” 宁南溪一怔,脑中闪过哥哥的话,终于流下眼泪不断摇头,“爸爸,你放心,我现在很好......你不是犯人,我会拼命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的!” 两人才说了几句话,探监的门口就被打开。 “咚咚咚!”狱警不耐烦的走了过来,示意她出去。 宁岑不舍地看着自己宠爱长大的女儿,只来得及留下最后一句:“溪溪,别听他人说什么,你要看清楚自己的路,你永远是宁家的小女儿,我们的宝贝......” 宁南溪流着泪被狱警拉了出去,爸爸慈爱的眼神和鼓励的话语让她彻底崩塌,蹲坐在警厅哭了许久。 回到贺家别墅。 宁南溪待在客厅一直等,等唯一一个能救她爸爸的男人回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眼中带着希意直直望着门口,就这样等待到凌晨,双腿都麻木的宁南溪终于看到推门而入的贺郁川。 她冲上前攥住男人的衣摆祈求说:“郁川,我爸爸快坚持不住了,你救救他好不好......” 贺郁川冰冷的表情微变,皱起眉大力推开她表情嫌恶,像是无法忍受她的触碰。 宁南溪被他推倒在地上绝望不已,她心如刀绞却不得不放低姿态,没有尊严地跪在地上低泣着哀求他,也不敢再伸手碰触:“求求你,我给你跪下好不好......” 贺郁川垂眸看她绝望的模样一顿,良久才开口: “你父亲在牢中自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