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常年待在研究所中,跟陆司栩的小麦肌肤不一样,陆歧为的手很白。
而此时,陆歧为的手中,就躺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纪初晚已经忘记上一次吃糖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伸手将糖接过,轻声道:“谢谢。”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 因为蹲的太久了,她眼前突然一黑。 一直注意着她情况的陆歧为伸手扶了她一把,有些无奈:“起身的时候慢一点。” 突然的眩晕也只是一小会儿,恢复正常之后,纪初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 然后,她就剥开糖纸,将奶糖送入口中。 浓郁的奶香瞬间盈满了口腔,心情也确实好了很多。 陆歧为见她弯了眉眼,目光忍不住更柔和了几分。 “如果不介意的话,愿意跟我说说,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大概人总是如此。 一个人的时候,好像可以坚强到能面对所有的事情。 可一旦有个人来关心安慰,心里压着的那些委屈瞬间便会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 要是真的在陆歧为面前哭出来,那未免也太丢脸了一点。 她吸了吸鼻子,将那股泪意给憋了回去。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回家之后跟我妈说了一些话。” “你应该也知道吧,我离了一次婚。” “我妈总是担心我一个人生活会吃苦,担心我要是生病了都没有能照顾我的人,她甚至做梦都会梦见我以后孤苦无依的生活。” “我知道这是因为她爱我,可是,这样我真的感觉压力很大。” 即便已经在尽力忍耐,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里还是带上了哽咽。 她只好扭过头去,不让陆歧为看见自己的脸。 可陆歧为,将她微红的眼,以及眼底的水润看得清清楚楚。 他环顾一圈,没有看见有人,才伸手拉着她,走到树后的死角,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要是想哭那就哭吧,不用憋着,没有人会笑话你。” 顿了一下,他又道:“我知道你肯定很委屈,如果可以,你可以抱抱我,可以将所有的不开心都发泄出来。” 听到他这么说,纪初晚终于忍不住,冲进他的怀里,哭了出来。 陆歧为下意识紧紧圈住了她。 温香软玉在怀,他却生不起一点旖旎的心思。 他只觉得纪初晚的眼泪好像砸在了自己的心上,烫得让他的心脏发颤。 由那一点,这种感觉化作心疼,瞬间覆盖了整颗心脏。 他紧紧抿着嘴唇,抬手,在空中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手落在了纪初晚的脑袋上。 纪初晚只感觉一只宽大的手掌落在自己头顶,轻轻地揉了揉。 那手掌上的温度,透过发丝,传递到她头皮上,像是带起了一阵电流。 电流游荡遍全身,最后来到胸腔里,一下就击溃了所有的不愉快。 她愣了好久,也忘了自己还在哭。 陆歧为也并没有放开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从他的怀抱中退了出来。 她低着头,就看见他又伸手递过来一条手帕:“擦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