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渊在送她的时候,他最后喊了她一声:“挽月,保重。” 他喉结再度滑动了下,像是在克制着情绪。 苏挽月点了点头,就带着谢必安一起离开了。 只是谢必安走在路上,越发的不太明白:“将军,你为何就只带着我一人去北狄?” 苏挽月边走边说:“人多了就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人少才合理。” 谢必安听后点头,再一次询问:“那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这句话一落,苏挽月看向谢必安,眼里的意味不明:“你武功最高。” 他听后,又故作半信半疑的样子追问苏挽月:“就这么简单?” 苏挽月脚步一停,然后审视着他,从上看到下:“那除了这个,你还希望有什么别的理由吗?” 谢必安被苏挽月盯到全身发毛,马上摇头说:“不希望不希望。” 赶路的路途中,因为北狄靠北,越往被走,这雪就越大。 走着走着,谢必安便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了苏挽月的身上:“这漠北常年大雪,如果我们今晚还没走到北狄的城里,将军你怕是受不住。” 苏挽月从前就是在边境打过北狄,只是这天的确越发恶劣了。 她看着谢必安把他的披风都披在了自己身上,却还是没一点不适应的样子。 “你倒是不怕冷,都这样了还能把衣服给我。” 谢必安神色自若:“我们以前住的都是茅草屋,因为靠近漠北,所以也是常年冷的厉害,冻着冻着就习惯了,更何况我是男子。” “就该更有担当一些。” 话是这么说,苏挽月也不再说话消耗体力。 只是事实往往都不如愿,苏挽月和谢必安在天黑之前还是没有走进城。 谢必安的脸色一沉,扶着逐渐虚弱的苏挽月,四处张望了一下地形。 苏挽月有时候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虽然用内力可以御寒,但是内力也会有耗尽的时候。 谢必安扶着她:“前面有一个山洞,将军,我们先进去吧。” 苏挽月嗯了一声,然后靠坐着。 她闭着眼休息,山洞里的确暖和了一些。 只是山洞不大,山洞口源源不断的吹进来寒风。 谢必安见状马上出去找了些柴火,在山洞钻木取火。 苏挽月感觉到一股暖意,睁开眼看到火光的时候,又侧眸看了一眼山洞外。 大雪的趋势丝毫未减。 苏挽月问:“外面风大,你还能出去捡柴,倒是皮糙肉厚。” 第18章 苏挽月是故意这么说的。 谢必安也只是低声的笑笑:“那我肯定要皮糙肉厚点,不然我们都走不出这场大雪了。” 是啊,其实从前的苏挽月,是挺喜欢下雪天的。 因为在下雪天,可以和阿娘还有阿爹一起在院子里打雪仗。 苏挽月还记得,小时候看到入冬后的第一场雪的感觉, 鹅毛大的雪花飘在空中,很快就将府上的路面染成一片纯白,踩在上面咯吱作响。 她觉得好玩,在上面踩来踩去,踩到最后雪上都是她的脚印,就算鞋袜都湿透了,也乐此不疲。 只是高兴了之后付出的代价也挺大的。 那一天晚上之后,苏挽月就染上了风寒,一直高烧到第二天晚上。 自此之后,玩雪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到现在,苏挽月看了眼谢必安,又看了眼在外面阻挡她前行的大雪时。 从前的喜欢,最终还是变成了讨厌。 谢必安在一旁,温声道:“将军,闭着眼歇息吧,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苏挽月并不担心谢必安会不会中途抛弃她离开,毕竟他要的解药还在自己身上。 “好,你也别太逞强。” 谢必安点头,苏挽月就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她迷迷糊糊醒来,看到谢必安此刻正站在山洞口,望着外面。 苏挽月起身走上前,看着已经完全停了的雪:“你还好吗?” 谢必安的样子,就好像昨晚没有赶那么远的路,也没有下那么大的雪。 没等他答话,苏挽月见他这副面色红润的样子也知道了答案:“你倒是比我以为我皮糙肉厚更皮糙更肉厚。” 下雪天弥漫着的寒气和冰冷,但是有一瞬间,被谢必安身上带有的暖意完全覆盖。 谢必安笑着:“那是,毕竟这样才能保护好将军。” 油嘴滑舌,苏挽月继续往前走,又赶了两天的路后,她和谢必安真的已经完全是两个流民的样子了。 终于,也看到了不远处进入北狄的城门。 苏挽月和谢必安都是直接跟着那些进去流民的身后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苏挽月才发现谢必安不知何时划花了脸,脸上全是泥巴。 “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就算是伪装成流民,也不需要把自己的脸搞成这样吧? 谢必安嘿嘿笑着:“这不是保持隐秘性,你女扮男装是怕北狄的人认出你,我可是也陪了你在战场上杀过敌的,万一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 道理是这个道理,苏挽月也没有再继续想这个问题。 而是观察了城中的情况:“既然已经进了城,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吧,从长计议。” 谢必安应声:“好,去哪?” 苏挽月一阵,点头:“是个好问题,我们现在是流民,你觉得我们现在能去哪?” 他思考了一下,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一个好地方:“好像去哪都会被赶出来。” 苏挽月无语到极致,是真的会笑:“走吧,跟紧我。” 她和谢必安走了还没有多远,就听到见面的百姓开口说。 “诶,你们都听说了吗?太子谋反,又杀了七皇子,现在已经准备要登基了!” 第19章 太子谋反?登基? 那现在如果乘胜追击的话,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但是苏挽月也不保证这不是北狄皇帝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这样的想法,谢必安也想到了,他小声对苏挽月说:“将军,这是一个攻城好机会。” 苏挽月摇头,看着这些百姓:“如果攻城的话,损失会很大。” “我们还有时间,不过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也只能选择攻城了。” 谢必安听到这句话,稍稍的愣了一下,最后又反应了过来:“好。” 没多久,苏挽月听到他低声笑了,优哉游哉地开腔。 “将军,你该不会是想着不能伤害这满城的百姓吧?你作为将军,为了边疆安定,也不该这般优柔寡断才是。” 苏挽月这也不叫是优柔寡断,只是在找一个损失最小的解决办法。 当然如果是北狄肯议和,那再好不过了。 “总得先想想别的办法。”损失最小,不管是自己大禹军还是这些百姓。 当然,如果站在这里的人是北狄皇帝,这里是皇城。 苏挽月才不会这样想。 谢必安点头:“那你好好想想吧,我是想不出来了。” 苏挽月沉默了一会之后,随即好奇开口:“太子登基,杀了原本能登基的七皇子,你在这等我,我去打探一下,七皇子的为人如何。” 谢必安听到苏挽月的话,凝眉啧了声,眼神很是着急的停在她身上。 “去问七皇子干什么?他不是都已经死了吗?” 苏挽月转头看过来,说出了自己的分析:“七皇子可能没死,所以太子才急着马上登基,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太子这个人手段狠辣,如果七皇子还活着,或许让七皇子登基,可以议和。” 谢必安蹙眉:“议和?你不是恨北狄吗?” 苏挽月的脸沉了沉:“恨是恨的,但是恨北狄扰我边疆安宁。” 又不是恨这北狄的土地,也不是恨谢必安,只恨掀起战乱的皇帝和太子,要么就是那些下令肆意屠杀大禹边疆百姓的将军。 总归不论怎么来清算,也不能算到北狄普通百姓的头上吧? 晚上,谢必安找了一处可以落脚的破庙。 此处到了晚上也会有很多的乞丐来着歇脚,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谢必安点 |